俞秋林说:“不是因为你不好,而是我本身发生了变化。我以前完全依赖于另一半,现在才开始明白,谁也不应该依赖,而应该有直须悬崖撒手,自肯承当的勇气。”曹兰黛说:“悟了吗?” 俞秋林说:“没有,但是终于找到了立身之本,本在自身。”曹兰黛说:“不错。”俞秋林说:“佛法博大精深,我想出家专门研习。”曹兰黛看着他,默了一会儿,说:“你没开玩笑吧?”俞秋林说:“你知道我是认真的。”
曹兰黛说:“你还有父母呢?小牧呢?我呢?公司呢?”俞秋林说:“罢了都。”曹兰黛说:“你要研习佛法我不反对,但是真的有必要出家吗?在家出家都是一样的,譬如你说的南怀瑾也并未出家。”俞秋林说:“所以你看他被人诟病的不少,都说他是半瓶子水,没什么见识还硬要拉大旗作虎皮。”
曹兰黛说:“那你还抄他的书教化人?”俞秋林说:“对于初学的人,他还是有帮助的,深了就不行了。”曹兰黛说:“赵朴初也没有出家。”俞秋林说:“每个人的因缘不同,我想做职业僧侣,而且机缘也到了,我要到圭峰山上草堂寺出家,定了的。”
曹兰黛说:“你要跟我离婚吗?”俞秋林说:“得离。”曹兰黛说:“小牧还小,又在国外,她怎么挑起这么个大摊子?”俞秋林说:“你们关系那么好,你不会什么都不管吧?我可以给你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让小牧聘用你做CEO。”
曹兰黛说:“百分之二十太优厚了吧?”俞秋林说:“因为我知道你会尽心的。”曹兰黛说:“还是不要出家了。”俞秋林说:“我走之后,不要再跟方克有任何联系。”曹兰黛没吭声,俞秋林说:“那我就要对给你的股份做约束了。”曹兰黛说:“我在任CEO期间,按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获利?但是一离开,但不会实际拥有股份?”俞秋林说:“是这样。”
曹兰黛说:“你为什么不像伍阳一样依附于王子正他们?”俞秋林说:“之前的经验证明,依附于他们必然要付出实际的利益,而且还不能少,这个社会没有白干活的人。而且他们过于强有力了,我想留给你和小牧一片天,最好能从方克和王子正的旋涡里出来。”
曹兰黛说:“方克不会放过我的,能跟他抗衡的只有王子正他们。你不如再卖些股份给王子正他们,索性把美加特也交给他们经营,我和小牧都能得到实际的庇护。我们只想经营那家咖啡馆儿,别的也不想操那么大的心了。”俞秋林说:“格局就那么大了吗?”曹兰黛说:“是野心没那么大,不信你问小牧。”俞秋林说:“好吧,我跟王子正他们谈。”
第二三一章 农禅
今天一月末就是春节了,俞小牧回来过春节,曹兰黛到机场去接。俞小牧说:“我爸呢?”曹兰黛说:“出家了。”俞小牧说:“什么?”曹兰黛说:“你爸要给你个惊喜,所以没让我跟你说。”曹兰黛说:“我爸怎么了?”曹兰黛说:“出家当和尚了。”俞小牧笑道:“当和尚?真的假的?”曹兰黛严肃的看了她一眼,说:“真的。”
俞小牧收敛的笑容,说:“为什么?生意失败了?还是短期出家,过个半年一年再还俗?还是到寺庙里去做义工了?”曹兰黛说:“正儿八经的和尚,以后还不还俗倒是没说,应该是不会还俗了吧?以他的性格,人生行到此处,悟道得身,对凡尘已经没有贪恋了,转身而去再不还。嗯,颇有这个架势。另外,我们离婚了。你回来还得办一些手续,他的一切都划到了你的名下,我们之前有财产公证的,你知道。”
俞小牧说:“他不是什么都不信的吗?”曹兰黛说:“唉……。”俞小牧看了看窗外,说:“咱们现在去哪儿?”曹兰黛说:“圭峰山上草堂寺。”俞小牧说:“难道他是被那里的大师点化了吗?”曹兰黛说:“具体我也不清楚,他也没说,我也没问,他决心已定,我再揪那些细节还有用吗?反正是出家了,我说等他还俗,他说不还俗,还俗也不找我了。”俞小牧说:“那就是下定决心不还俗了呗。”曹兰黛说:“我真后悔。”俞小牧说:“后悔嫁给他?”曹兰黛说:“后悔教他背《心经》。”
俞小牧说:“不是吧?”曹兰黛说:“他当时说时常有些很恐怖的想法,弄的睡不安宁,我才教他背那个,谁知道他……,唉……,你说我这丈夫没了不是自找吗?”俞小牧说:“原来他是受你点化。”曹兰黛说:“不是我推脱,我有何德何能能点化得了他?只不过鬼使神差给他做了个引子,虽然说这也是他的命,也是我的命,但是我还是有那么一小点儿后悔。这要是别人,我也就没的说了。”
俞小牧说:“我也觉得不是你的错,是你们的命运。”曹兰黛说:“你是不是只想跟我一起做咖啡馆儿?不想经营美加特?”俞小牧说:“是啊,我想将来我爸那个公司可以直接传给我的孩子,我就不做了,可是他现在出家了,我就不得不接手了,怎么办?”曹兰黛说:“我已经建议把美加特的经营权交给王子正他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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