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正说:“也许吧,我确实有问题。不过她跟我的时候,我是全心全意的对她,你是知道的。跟了方克怎么样?性命也没了,你说是他好还是我好?”郑安华说:“在爱情上,女人绝对比男人更有献身精神。即便温耀死在方克手里,在她心里也难是你好还是方克好。”王子正说:“女人都是不可理喻的东西。”
郑安华说:“你本应得到的幸福没有得到,难免有怨尤之气了。”王子正说:“怎么你们轻易就那么幸福了,我就这么费劲呢?方克那样的人,居然身边女人不断?”郑安华说:“你顾忌太多了,求全责备。”王子正说:“没有吧,我多包容啊。”郑安华说:“我是说你在爱情上。”王子正说:“唉,算了,我的另一半这辈子根本没来,我还是好好的修行,到下辈子再找吧。”
卢狄还像之前一样,每个晚上都来咖啡馆儿里坐到很晚,在这里睡的时间越来越频繁。俞小牧每晚临走之前总是拿一款自己做的小点心放到桌上,卢狄都是认真的品尝。天已经阴了四五天,终于到这晚窗外下起了雪,客人不多,俞小牧坐到了卢狄面前,说:“卢叔,你还在想兰姨吗?”卢狄说:“她最近怎么样了?”俞小牧说:“你希望她怎么样呢?”卢狄说:“平安就好。”
俞小牧说:“她很平安。”卢狄说:“为什么很久也不见她?”俞小牧说:“她在加拿大定居了。”卢狄说:“不是一个人吧?”俞小牧说:“有个老朋友陪在她身边。”卢狄说:“又结婚了?”俞小牧说:“没有。”卢狄说:“她是个对自己的感情非常明确的人,一定是很幸福了。”俞小牧说:“似乎。”
卢狄说:“似乎?”俞小牧说:“那个能让她幸福的人不是那么好找的,我跟她通话的时候,她言语似乎相当晦涩,那也不是沉浸在幸福里的人应该有的。但是她很坚决的表示:不论前途,绝不回首。卢叔,我看您也再往前走一步吧,别再想她了。”卢狄说:“不会有女人愿意跟我在一起的,曾经跟兰黛的时光就是我这辈子最快乐的时光,我会在回忆里过完余生。”
俞小牧说:“您的余生还长,这么下去太辛苦了,身体也怕禁受不住呢,身边有个照顾的人还是很必要的。”卢狄说:“照顾?不,我不需要。像现在这样,你允许我每晚在你的咖啡馆儿里小坐,我很安然。你看外面的雪,我今夜只能又宿在这里了,我想明天一早再走。”俞小牧说:“好吧。”
这时候,路枫走了过来,两手按在俞小牧的沙发椅背上,叫了一声“卢叔”,卢狄冲他点了点头,俞小牧扭头看是路枫,欢快的一跃而起,说:“那卢叔我先走了。”卢狄说:“慢点儿。”卢狄目送着他们直到他们出门,收回目光,暗想着那个偶尔在夜里三点来这里消遣的女士今晚会不会来。三点,那个女士来了。在这个城市里,很少有女人优雅的披着披肩。但是她总是无冬历夏,披着各种披肩,卢狄觉得她很有女人味儿。
那个女人坐下,要了一壶普洱茶,两样小点心,然后拿出一本书,看了起来。那耽于目下情境的姿态和神情,让人觉得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卢狄常想,如果她也曾注意过自己,在她眼中,也许自己也是那样的。今夜,卢狄对她的兴趣已经到了极点,一定要过去跟她说点儿什么。被拒绝也没关系,按照书上说的,男人的宿命就是被拒绝,要有勇气接受这个动物界的法则。
第二四五章 天涯沦落
卢狄喝了一口已经有些微凉的茶,端着自己的茶杯走了过去,他感觉端着茶杯,就不至于那么紧张和不自然,这是个重要的道具。卢狄感觉自己的脚都不知道怎么迈了,但是他鼓励自己不要回头,终于他走到了那个女人面前,轻声问道:“女士,我可以坐在这里吗?”女士迟疑了一下,说:“可以。”
卢狄说:“我经常看到您三点的时候来这里消遣,路上人那么少,安全吗?”女士说:“没问题。”卢狄说:“我通常是晚上八点左右来这里,坐上一个晚上,十点钟的时候回去,如果十点钟的时候睡过去了,就在这里睡一夜,所以我才会发现您也经常来这里。我觉得咱们这样孤独的人有缘分在这里遇到,不应该做陌生人。”
女士说:“我叫卓圆圆,真是对不住这个名字,我非但不圆满,还是一个残破不堪的人。”卢狄说:“愿意跟我说说吗?”卓圆圆说:“离异,本来有一个十二岁的男孩儿,不久前也夭折了。我家就在附近,夜里经常失眠,发现这里是个打发时间的好地方,因此实在心里难受就到这里排解。我是个街道办事处的办事员,安分守己。”
卢狄说:“我叫卢狄,是个一级注册造价师,因为少年时候自渎过度,阳萎了,一直单身,前一段有过短期婚史,她觉得我不爱她。”卓圆圆说:“之前她不知道你阳萎吗?”卢狄说:“知道。”卓圆圆说:“那她图你什么?”卢狄说:“爱。”卓圆圆说:“跟了你之后,又觉得没有了?”卢狄说:“是。”卓圆圆说:“你骗了她?”卢狄说:“没有,我一直都对她很真实,我认为我对她真实就是最大的尊重和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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