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豆说:“你好歹是个博士,随便说点儿什么都是真知灼见。”方林振说:“不论我说什么,都有更高明的人已经说过了,我已经没有什么可说的了。”姜秋道说:“确实,人类的思想在两千年前都已经被揭示无遗了,但是感情却随着历史不断翻新,像年年开花一样,人们总想看个新鲜,虽然年年也没有什么不同。所以现在只能小资一下,谈谈感情和感触了。”
方林振说:“可惜我是个迟钝的人,没有那么多感触,就是偶有些小情绪,也不隔夜,就又得瑟上了。我觉得就算是感情和感触也不过是两千年前的换汤不换药而已,再细腻的东西经过了两三千年的发掘和表达,已经没有新鲜的了,怎么说都很老套。只不过说辞是旧的,人是新的,所以说辞也就成新的了。”
姜秋道说:“是啊,总有没听说过的人。”丁豆说:“你们也太厚古薄今了,这么说没有再写书的必要,只有读前人的份儿了?表达是所有生物的天性,求共鸣也是所有生物的天性,你们这是遏制天性。就得有人不断的重复,不断的表达,不断的翻新,才能在社会里不断的继承和发扬。”姜秋道说:“所以我写了嘛。”方林振说:“所以我写不出来。”
姜秋道说:“这是观念问题,不是水平问题,你写不出来,并不能说明你比我差,甚至可以说你比我更深刻和直率。”丁豆说:“你的专业不是有机农业吗?你经营着四家生态城,就没有什么可说的?”方林振说:“也许王子正他们比我有的说,虽然我们比他们先,但是他们比我们后来居上。如今他们是第一家,我们只能第二。第一还没说什么,我有什么好说的。”
丁豆说:“所以又不必说了吗?”方林振说:“我只关注我的生活,事业的经营状况了,生活是不是舒服了,怎么能充实快活了,这些,别的没兴趣。”丁豆说:“你新培养出来的产品不是超越了王子正吗?”方林振说:“是啊,所以这个更不能多说,必须自己闷着吃。如果不搞出点儿新东西,早就立不住了。”
姜彩可说:“能与王子正那种人物匹敌,真是了不起。”姜秋道说:“还这么年轻。”丁豆说:“怎么样?是不是奇货可居?”姜秋道说:“是,一定有女朋友了?”方林振说:“唉,这就说到我的伤心事了。”姜秋道说:“没有吗?”方林振说:“没有。”姜秋道说:“竟然分手了吗?”方林振长出一口气,说:“我真是命运多舛,先是死了一个准备结婚的女朋友,又死了一个刚结婚的妻子,备受打击,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一个不吉利的人。”
姜秋道说:“怎么死的?”方林振说:“前一个是在大巴山漂流的时候落水死了,后一个是新婚之夜性r交猝死。”姜秋道说:“都是意外啊。”方林振说:“我还因为她们的死卷入了两场官司,她们娘家人对我恨之入骨,都埋怨是我害了她们的女儿。”姜秋道说:“这就不应该了。”方林振说:“本来死了爱人已经够伤心,手足无措,又平白无故的蒙上不白之冤,真是泄气。”丁豆说:“你还把这种事挂在嘴上,看谁家有女儿敢许给你。”方林振说:“我已经做好了打一辈子光棍儿的准备,爱咋咋地吧。”
姜秋道说:“可能是命中犯煞,得破一破。”丁豆说:“你还信这个?”姜秋道说:“我不是信这个,我是觉得人有的怕都是心理原因,总要做点儿什么才能安心,行为习惯运势都有个惯性,也要刹一刹车,调整一个,换条路,就会好了。如果什么也不做,心理总陷在这种不良情绪里,再做什么都会畏首畏尾,把人都弄堆了,所以要来个仪式性的做法,来新开一个局面。当然也可以不用,那要看你自己是不是那种百折不挠、勇往直前、矢志不渝那样坚定强硬的心理。”
丁豆说:“人都有迟疑软弱的时候,林振,要不你找个十字路口多烧点儿纸?”方林振说:“不要了,如果一开始信这些就没完没了了,太麻烦,我宁愿什么都不信,和命运死嗑。”丁豆说:“爱人受连累也不在乎?”方林振说:“那是她们的命运,跟我没关系。只要她们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我好好的真心爱她们,就没有什么可亏心的了。”姜秋道说:“好好行善事,具有强大的心理规范作用,所以无论如何做一个正直的人是非常重要的。只要不做亏心事,就不怕鬼叫门。”
姜彩可说:“应该找一个生命力跟你一样顽强的人,能接得住你。”方林振说:“是,可是这个东西也看不出来呀?生命力顽强跟身体好也不是一回事啊。”姜彩可说:“如果感情足够深,在一起的愿力足够强,就会转化为生命力。”方林振说:“那样的感情可不好找。”姜彩可说:“找是找不到的,要等。”
丁豆说:“也不是找也不是等,爱情自有其路。”姜秋道说:“是啊,我又找又等,紧的扑腾,现在也无果。”丁豆说:“你以彩可为标杆,刷下的人太多了。”姜秋道说:“那是因为爱情没有来,来的时候,什么标杆也没了。我有预感,我会找一个跟彩可完全不一样,但是同样优秀的女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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