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林振说:“你一定在心里说:幸好我有自己的生意,又做了婚前财产公证。”许江川说:“是啊,人生还是自负盈亏最保险。”方林振说:“有这种觉悟最好,最终大家都是自己给自己搂底。”许江川说:“想不到你这么没有安全感。”方林振说:“不是没有安全感,是认识到无常无时不在、无处不在,这其实是一种相对稳定的心理。”许江川说:“你这么精进,一定能富贵到老,跟我一起。”
方林振说:“我希望你跟我说:在你贫穷时,我依然会在你身边。”许江川说:“肯定不会啊。”方林振说:“这么势利?”许江川说:“如果我落到贫穷,也不会赖在你身边。”方林振说:“我是不会让你落到贫穷里的。”许江川说:“因为你知道我一定已经为我自己留好了后路。”方林振说:“你不说我还真不知道。”许江川说:“所以你也不会落到赤贫的状态,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哩。”方林振说:“到那一天就只有混吃等死了,还谈什么理想?”许江川说:“理想不理想都不过是为了人的一种更高级的生存状态,一死了然。”
方林振说:“人就是这么个东西,就应该这么活。所有的生物都是这样的,挣扎着、奋斗着,拼尽一腔热血,直到生命终结。这就是生命之生,生活之生。”许江川说:“看来跟你在一起不会太轻松啊。”方林振说:“我每天都过的风起云涌,怎么能看到身边的人云淡风轻?”许江川说:“你紧张就得让你身边的人也紧张吗?”方林振说:“要不怎么说是同舟共济呢?”许江川说:“夫妻最好是两艘离的不远的船,如果都在一条船上,万一漏了,谁救谁呢?”方林振说:“也对。”
方林振回到四川大巴山生态城住处,看到马彪坐在客厅里一个人喝闷酒,看到方林振进门,马彪说:“我老婆醒过来了。”方林振坐到沙发上说:“就没有点儿后遗症?”马彪说:“看不出来。”方林振说:“一定是有点儿什么不同,失明啊、失忆啊、偏瘫啊、不能再生育啊,总有点儿什么,反正不能跟以前一模一样吧?”马彪说:“谁也说不清啊。”方林振说:“离吗?”马彪说:“她不离。”方林振说:“她不离还是你不离?毕竟她家还有茶山。”马彪说:“我也不想离。”
方林振说:“那单长山怎么办?”马彪说:“自谋出路呗。”方林振说:“你又得回到以前邋里邋遢的状态中去?”马彪说:“你也看到我不是回去了吗?”方林振这才注意到马彪已经又豪迈粗放起来,方林振说:“让那个装叉犯死去吧,怎么又活过来了呢?这种带伤的残次品,生孩子你能放心?”马彪说:“我也挺乱的,满以为她不会醒过来了,她这一醒过来,我真是难以抉择。”
方林振说:“单长山怎么说?”马彪说:“我一直没敢见她。”方林振说:“你要不离总要说清楚,不要耽误了她。”马彪说:“我想养个小的。”方林振说:“不可能。”马彪说:“钱和事业我都支持她。”方林振说:“这话连你自己都不信吧?”马彪说:“那为了茶山只能忍痛割爱了。”方林振说:“你真的那么想要那座茶山?”马彪说:“只是借口,我也舍不得我老婆。都怨你,没事给我介绍单长山,我们夫妻那么恩爱,你应该劝我守着她的。”方林振说:“要不是她好好的醒了,你也不会这么说。”
马彪说:“算了,你要不替我跟单长山说。”方林振说:“这是你的事,又是这种事,我怎么跟她说?”马彪说:“她听你的。”方林振说:“这种事连父母的话都不听,你以为我是她什么人?”马彪说:“算了,我跟她说,你陪我去。”方林振说:“发生关系了吗?”马彪说:“没有。”方林振说:“谁不同意发生关系?”马彪说:“当然是她了。”
方林振说:“幸好,要不然依单长山的脾气可能会杀了你的。”马彪说:“她不是那种人,不可能因为我这种人渣,陪了贞操还陪上性命,不值得。”方林振说:“真是个聪明的女孩儿。”马彪说:“是啊,这年头想占便宜,即便是底层正经女孩儿的便宜也不是那么好占的了。”方林振说:“她们都是精神贵族。”
过了两个星期,重庆大世界理容洗浴中心开张,方林振和马彪到场,但是台面上主持的是重庆大世界经理孙小坡和理容洗浴中心经理单长山。方林振和马彪并没有出现,两个人窝在日本料理的包间儿里小酌。直到人群散尽,到了晚上单长山下班。马彪才打电话叫单长山,单长山两眼光芒的来了。看到方林振就是一愣,方林振说:“怎么,看到电灯泡了?”单长山说:“不是。”单长山坐下来,方林振叫服务生再拿一套餐具。单长山一脸疑惑和不安,说:“出了什么事?”方林振说:“你怎么知道是出事了?”单长山说:“看神色啊。”
方林振说:“是出事了,让他跟你说。”马彪说:“我老婆醒过来了。”单长山喝了一口茶,说:“原来是散伙饭。”马彪说:“其实我也舍不得你。”单长山说:“行行行,说这个就没意思了。”马彪说:“你早有准备?”单长山说:“没准备还行?”马彪流下了两行泪,说:“我不愿意离开你。”单长山说:“我很庆幸你在我没有爱上你的时候跟我谈分手。”马彪抹了两眼泪,说:“你没有爱上我吗?”单长山笑道:“这是当然的,你还没有离婚,我怎么敢轻易的爱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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