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行远说:“要不看在丁豆的面上,放过方克?”王子正说:“咱们总不能追杀到加拿大去。”郑安华说:“看看方氏珍克怎么调整,如果真的是丁豆掌权,方克退守加拿大,咱们再那么卖命的挤压珍克是不是还有必要。”王子正说:“有必要,给丁豆留下新乡的产业就够他活了,其余的还要打掉。”
高行远说:“对,即便是丁豆出头,也得给他闷回来。”王子正说:“关键是以丁豆的聪明,咱们还未必闷的回来。”高行远说:“丁豆会豁出去主动跟咱们玩儿植物性竞争。”王子正说:“那样的话,咱们必定受他主导,归位到正常良性的市场竞争上去。”高行远说:“那咱们还要不要报仇?”王子正说:“方克就真的成佛了。”
郑安华说:“有个生公说法,顽石点头的典故,我说,你们听听:生公指晋末义学高僧竺道生,他为鸠摩罗什的高足,悟解非凡。当时《涅盘经》只部分译出,传入南方,其中说除一阐提外皆有佛性。一阐提,也就是断坏佛性,断坏善根的众生。此等众生,既然已断善根,便不复修行佛法。而道生则坚持认为一阐提人皆得成佛,遂被守旧者视为邪说,逐出僧团。道生因入今苏州虎丘山,传说他曾聚石为徒,讲《涅盘经》,说到一阐提有佛性,群石皆为点头。以后全部《涅盘经》传到南京,其中果然说一阐提人有佛性,大众这才佩服他的卓越见识,于是顽石点头的传说便不胫而走。”
王子正说:“还是那句: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呗。”高行远说:“方克又不是悟了,他是自作精明。”王子正说:“就是。”郑安华说:“好吧,咱们的策略不要变,但是如果珍克那边儿丁豆上台,肯定是一朝天子一朝臣,他们要变天了。”王子正说:“依然是咱们的竞争对手。”高行远说:“可以想像,咱们就像是用锤子砸棉花堆一样,一定要注意不要闪到了。”王子正说:“咱们想不改变也是不可能的了。”高行远说:“就是。”王子正说:“咱们就是一直被动的被方克牵着鼻子走,真不服气。”高行远说:“我也是。”郑安华说:“谁让咱们没有勇气做他那样的人呢。”
高行远说:“直接对手是丁豆?”王子正说:“唉,咱们恐怕不是对手呢。”高行远说:“他跟方克完全不是一个路数,天壤之别,而且绝对更胜方林振。”王子正说:“是个真正的强者。”高行远说:“比咱们还要正。”郑安华说:“方克一定会放手让他干。”王子正说:“如果丁豆背后不是方克,完全让丁豆牵着鼻子走,咱们什么都不做,也不会吃大亏,也不会占大便宜。”高行远说:“就是正当正常的良性植物性竞争呗。”王子正说:“那就等于放过方克了。”
高行远说:“丁丁应该是跟丁豆说了所有的事,丁家父子都很清楚方氏父子是什么样的人。难道咱们错了?法律不追究的事咱们也不应该追究?”王子正说:“神帮助方克造的孽,也留给神去追究?咱们什么都不必做?”高行远说:“难道方林振之死已经抵偿了方克所犯的过错?”王子正说:“能抵偿吗?”高行远说:“不能。”
王子正说:“那为什么丁氏父子却要帮他们抹杀?”高行远说:“丁氏父子也不是神啊,毕竟方氏可是一个商业帝国,有这样的大利益摆在面前,谁不贪图?”王子正说:“他们又不是受害人,只想冷酷理智的获利。”高行远说:“化恩仇于无形的稀泥手?”
郑安华说:“在恩仇结束的时候,总有一方要吃亏。”高行远说:“不要因为吃亏,就不上算?”王子正说:“乖乖的、识时务的翻篇儿?”高行远说:“凭什么?”王子正说:“这个不能问?”高行远说:“丁氏父子的存在就是给咱们的恩仇结账来了。”
王子正说:“真不愧是专业CFO。”高行远说:“能不能确定方克不能再为患了?”王子正说:“只要他活着。”高行远说:“姑且对他放心?”王子正说:“我不放心。”高行远说:“我也是。”郑安华说:“听的我好纠结。”
方克夫妻由丁豆夫妻陪着到了新乡大世界安顿下来,丁豆来找唐绘理。丁豆一进门,就看到唐绘理正在柜台前接待一位中年女士。丁豆坐到休息区等,服务生过来问:“丁先生,您喝点儿什么?”丁豆说:“不用。”
唐绘理看了他一眼,点了一下头。送那位女士出门后,唐绘理走到丁豆面前,坐在他对面,叫服务生递上两杯热红茶。两个人不急着说话,等茶来,各端起来喝了一口,唐绘理说:“你是不是打死也不先开口?难道先开口就输了?”丁豆说:“我在琢磨我给你带来的消息,对你来说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你是该高兴呢,还是略微的悲伤、遗憾?没有那么个人让你恨,你是不是失落。”
第三二八章 失约
唐绘理说:“有事说事,你管我什么反应呢?”丁豆说:“方林振,唐遥的父亲,去世了。”唐绘理的手一抖,茶洒出来,泼到了裤子上,她没有理会,端着茶深邃的看着丁豆,既没有特别的惊喜也没有特别的悲伤,丁豆垂下眼皮,喝了一口茶,说:“感冒吃错了药。”唐绘理说:“什么时候的事?”丁豆说:“半个月前。”唐绘理点一下头,说:“他的精神一直很紧张,现在可以彻底放松了。”丁豆说:“是啊。”唐绘理说:“你来找我不是专门通知我这个事的吧?”丁豆说:“我来替方林振接回他的女儿唐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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