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娇师弟的正确用法_花札一手【完结】(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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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猜赵王在宫外养小倌一定是瞒着孙秀。”潘岳附在杨容积耳边嘀咕。

  “何以见得?”

  “要不然这两人怎么会像做贼一样。真没想到赵王这么大岁数了,竟然还是个妻管严。”

  “……乱葬岗也有小倌?”

  “可能赵王口味比较重吧。”

  说话间,潘杨跟随两个小厮来到了一片荒芜之地,正是穷人家的坟圈子。这里离皇宫已经很远了,处于洛阳北郊,土地贫瘠干涸,寸草不生,纵使晌午艳阳高照,也是森森一股寒气。

  两个小厮轻车熟路地寻到一个简易的墓碑,下面是隆起的土堆,但土质散杂,显然是刚被人挖过的。两人从后背掏出铲子,将这土堆挖开,果然,里面空空如也。接着,他们把带来的黑匣子重重地塞在里面,心里发虚地拜了两拜,填了坑,这才离开。

  潘岳:“所以,他们刚刚是把这个小倌送回家了?”

  杨容积:“是吧。”

  见没热闹可看了,潘岳和杨容积慢悠悠地转身回宫。

  先皇的灵堂里孤伶伶地跪着一个人,虽然跪的时间已久,腿脚酸麻,但这人依然努力保持着脊背笔挺,不让身形打晃。

  也不知跪了多久,耳边突然传来一声轻轻的呼唤:“太子殿下。”

  司马遹睁着无神的双眼回头去看,正是潘岳,手中掂着一只黑底金边的长匣,笑盈盈地看着他。日头西下,带着红色的余晖斜斜照射在他精致的侧脸上,宛若天人。司马遹不禁有些恍惚:“你来做什么?”

  他被罚的这些天,皇后下令不许任何人来看他,让他好好闭门思过。太子平日张扬跋扈,一心向财,人缘并不好,竟然真的就没有人来看他一眼。

  潘岳笑嘻嘻地盘腿坐在他身旁,道:“我来攀比。”

  “我还有什么可攀比的?”他倾注心血建立的西园集市和钱庄被下令强拆,几乎是血本无归。

  潘岳打开手中的长匣子,宝光璀璨,是一只通体莹白无暇的玉笛。

  “好东西,送我的?”太子看见潘岳心情好了些,拍手称赞。

  潘岳的手立刻缩回去了,撇嘴道:“太子殿下真会开玩笑,这可是虫子花了大价钱买回来,代表我洛阳太学打算送给皇上的寿礼。”

  “哦?”司马遹狡黠地眯起眼睛,“你是准备来跟我攀比这个的?”

  “别人送的东西都是又大又沉,我担心我们送的这么点小玩意会被比下去,所以特地来问问太子殿下打算送什么,心里也好有个底。”

  司马遹沉默半晌,道:“我没钱送寿礼了。”

  “啊?”

  “皇后让我当众表演屠猪,当作寿礼。”

  奇耻大辱,真乃是奇耻大辱!潘岳不由得为司马遹的处境感到难过。

  司马遹却道:“我倒不觉得有什么,只是可惜好不容易在宫中树立的从商兴旺之风,却毁于一旦。我真正担心的是,大晋的繁荣康定之日还能延续多久。”

  此刻太子面容悲戚,身处险境依然心怀天下,在潘岳的眼中,他的身影似乎与那个力驳甄宓,一死是小,国家为大的司马炎重叠了。潘岳刹那间明白了,难怪纵使百人阻拦,司马炎也要把皇位传给司马衷,原来他眼中真正的继承者正是面前之人。

  潘岳眉头舒展,手持玉笛置于唇边,道:“我打算在寿诞那日为太子伴奏一曲,如何?”

  司马遹饶有兴味道:“吹来听听。”

  潘岳鼓起腮帮子,聚精会神地吹出第一个音符。

  司马遹突然感觉有些不妙。

  潘岳指若疾风,在玉笛上挥舞!

  魔音入耳,司马遹痛苦地捂住了耳朵,两眼一翻,瘫倒在地。

  潘岳拍了拍他的脸,见他没有反应,惊叹道:“不是吧,我第一次吹笛子,这么好听的吗?”

  这一天,皇宫一洗多日以来的素白惨淡,被布置得奢华端庄。虽然不许张灯结彩,穿红戴绿,但宫中侍女还是穷尽心思地打扮了一番,因为今天是皇帝的寿诞,无数的达官贵族会来到宫中为皇上祝寿,怎能浪费这难得的出人头地的机会?

  而达官贵族们也是绞尽脑汁从全国各地搜罗了无数的宝贝准备在这一天进献给皇帝,或者说,间接地进献给皇后。

  考虑到皇宫上下还在戴孝,今年的寿筵比往年都要简朴一些,设在了只容纳两百人的皇家宴客厅。皇帝夫妻俩坐落在最上座,贾南风脸上依旧是端庄得体的笑容,司马衷则有些瑟缩地坐在老婆身旁,时不时还斜眼打量老婆的脸色。宴会还没开始,佳肴美味已经摆满了一桌,司马衷馋得几次想去抓面前的鸡腿,都被贾南风恶狠狠地打了回去。

  见来参加宴会的人几乎已经坐满了,贾南风冲身边的侍女使了个眼色,那侍女朗声道:“各位大人久等了,愿祖先在天之灵庇佑我大晋,惠帝寿典正式开始,下面有请皇后致辞。”

  皇帝的寿诞,却要皇后来主持,几个侍奉两朝的元老大臣忍不住摇头。

  君不成君,后不成后,国又将待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

  潘岳你会吹笛子?潘岳你真的会吹笛子?

  第43章 酒肉声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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