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颠倒混乱,喝醉酒的人撒着疯病,从房间一头跑到另外一头最后狠狠抱住了另一人的腰。
他攥着顾从周的手,用了全部的力气,把人锢在怀中,咬他吻他强迫他,蓬勃的欲`望在心底横生,让他忘了一切为所欲为。
“顾从周,我要你。”
这六个字凿进了他的心口,震得他发蒙发傻。
谢稚柳的眼皮撑大,一双眼里尽数都是顾从周,双眼描绘着临摹着把人嵌进了眼里,他呆声问:“是我……我轻薄你了?”
顾从周怔愣不语,似没反应过来。而他那沉默的模样在谢三眼里,便当他默认,顿时如遭晴天霹雳两眼发黑。
他是难以启齿,身体前倾,手指抓着地上毛毯,谢稚柳磕磕巴巴,“我是如何那个……你的?”
顾从周已回神,他一双眼缓缓睁开,眼底闪过兴味,眉却还是皱着。顾督办露出受伤的神色,“你都不记得了?”
谢稚柳还从未看过顾从周这表情,他心里犹如大山崩塌,巨石连绵不断跌下,一次一次撞在他心上。
顾从周叹了口气,“既然你都忘了,便忘了吧。”
谢稚柳见顾从周起身,好像是站不稳还趔趄了一下,走路姿势还极其变扭。
谢三的脑子里似万马奔腾,身比心快,一把攥住了顾从周的手,掌心里的汗捂热了顾从周的手背。
顾从周背对着他,手上湿湿热热,只听那一直以为都是不懂事吊儿郎当的人沉着声音道:“哥,我……我会负责的。”
第19章
一直到正午顾从周才同谢稚柳从屋子里出来,那谢三一改往日公子作风,小心翼翼看顾着他哥下楼。他走到客厅里又问:“你要吃什么?哦,对了,都这样了似乎只能喝粥。”
顾从周一愣,侧头打量他,“你懂得还挺多的?”
谢稚柳面上微红,白白嫩嫩一张脸偏偏要做出深情款款的神情,他说:“都是吃酒抽烟从别人嘴里听来的。”
他们坐到吃饭的桌子上,谢稚柳让管家端了两碗粥过来。顾从周漫不经心地用勺子舀着粥水,他瞥了一眼谢稚柳,真想看看这小混蛋的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草料,他怎么会如此笃定昨夜发生的事?还是……这谢三早就有了这贼心却没这贼胆,酒后乱性之后竟是怀疑都不怀疑自己往那里想去。
思索至此顾从周不禁笑了,谢三立刻抬头看他,就见顾从周推开粥碗,他舔了舔破了几道口子的嘴唇,“太烫了,吃不下。”
谢稚柳眉头一皱,他没什么耐心脾气也不好,可做了这么禽兽不如的事,他自知有愧,便把顾从周的粥碗拿到自己这边,用勺子一下一下翻滚着把热气散去。他一边弄着一边说道:“你怎么这么娇气。”
边上的管家也是瞠目结舌,揉了好几下眼,不确定地看着顾从周。
顾从周面色无异平平淡淡道:“还不都是因为你。”
管家一口气憋在了喉咙口,差点岔气了,弯着腰咳嗽了几声。顾从周余光瞥去,他捂着嘴立刻往后退去。
这一整天顾从周都是松快愉悦的,难得的告假,享受着他弟弟无微不至的照顾,浑身的骨头都似懒了一截。而谢三那个单纯的二傻子还真的以为是自己把他哥给操了,整日心里都是又惊又怕和又臊。
是真臊,谢三的脸从未这般红过,好几次趁着顾从周转身,他都在背后偷偷比划。
他和顾从周相差了一头,顾从周身形高挑肩宽腰窄,穿着量身定制的西服从后看着的确是让人心旷神怡。谢三戒了烟却没戒色,吃过饭同顾从周坐在沙发上,顾从周一坐下便拿着原文书看。谢三凑过去瞧,嗅到顾从周身上的淡香,鼻尖耸动,又低头瞥了两眼,被满满当当的法文给迷糊了眼。
他往后退了退,站起身来跑到留声机旁,唱针压下覆在唱片弧形刻槽内。下一刻戏词便如莺莺燕燕缭绕而出,顾从周抬起头,手指推动鼻梁上的眼镜,他看向那谢三。
谢稚柳站在他身前,他学着那秋小千唱戏的模样,展袖轻指着顾从周那处,缓缓走去又盘旋,绕了一圈遥望着顾从周,红润的唇轻启,慢声道:“最撩人春色是今年,少甚么低就高来粉画垣,原来春心无处不飞悬,是睡荼蘼抓住裙钗线,恰便是花似人心向好处牵。”①
顾从周与他目光相触,见他跟着那戏曲悠悠转转唱着,有几处接不上,他喘了几口气,自己倒先是笑出了声。
唱了几句,便往顾从周身边坐下,身体似没有骨头的,软趴趴跌在顾从周肩头,他说:“我看这唱戏也没什么难的,我唱的和那秋小千哪个好?”
顾从周好笑地看着他,谢稚柳的醋大概是一盏几百年的老陈醋,竟过了那么久还能发作起来。
顾从周伸手抬起谢稚柳的下巴,是在清醒的状态下,他附过去吻他,嘴角垂着银丝,谢稚柳的下唇被啜了几口。他的呼吸变得急促,抓住顾从周的手,听到他哥说:“当然是你。”
第20章
留声机里的牡丹亭唱到了“咱不是前生爱眷,又素乏平生半面,则道来生出现,乍便今生梦见,生就个书生,哈哈生生抱咱去眠。”谢三的身子被压在了皮沙发里,嘴唇被顾从周含着小吮几下不觉得讨厌,上颚被扫过,酥麻要死,他“唔”了一声,舌头探过去忍不住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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