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挺省事的。”景丛说。
话题被错开,江次饶有意味的望着景丛几秒,上了楼。
坐回沙发上,他回想着刚刚楼下的情形。
他确实对小刺头有点好奇,但刚才偷听实属意外,对对方的情况和问题他还没有八卦热心到以这样的方式去了解。
话说回来,随便想想也能知道,景丛的哪方面出了问题。
江次发现自己自从当上老师之后,对于用旁观者的身份去剖析、开解别人,倒是越来越技巧纯熟,身份也转换得自如了。
他轻叹一声。
从那个周末三番两次都碰巧撞见景丛的各种状况后,接下来一连几星期江次都是两点一线折返于家与学校之间,没再和七楼的小刺头打过照面。
职位晋升之后除了授课的任务量加重,教学上七里八里的事情也多了起来,他得赶在小学期结束前备完课,所在的新传学院也一堆琐事,把江次忙得焦头烂额。
终于熬到放假,这天是星期六,江次提前就预约过时间,趁着离更忙的日子还有一阵,今天他得去城南东路一趟。
他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开着车出了门,大概四十分钟后到了。
城南东路一整条大道上,只有一处的建筑占地面积宽大得突兀,门口赫然刻着“香樟女子监狱”几个大字。
江次驾轻就熟地把车开到周边的停车场,熄了火。
一下车一股热浪扑面而来,即使已经快立秋了,但夏天的余浪也并不温柔。
江次没往大门里走,他打算先去右边报刊亭买瓶水消消暑。
迎面却是两个人,个子相对高一点的那个上身黑色连帽外套,带着顶鸭舌帽,压得很低。
江次觉得命运的安排像在闹着玩想猎奇似的,明明住上下楼在什么地方遇见不好,非得一下就在就监狱门口。
他扶了扶额,真想给自己变一顶隐形斗篷出来。就在纠结着是装没看见还是点个头算打招呼的时候,身后一股巨大的冲力把江次撞了个踉跄。
“我去!”他才刚骂了一声,冲过去的那个胖子就冲向了前面那两人,抡起一拳便想往灰色连帽衫的脸上砸去,对方反应灵敏,朝左边一移,躲了过去。
但紧跟着后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窜出几个人,把俩人围住了。
“哟,这不是之前风风火火扛着锄头来要债的人么?”
江次又想扶额了,锄头……?
不过好像这小子惹上麻烦了。
“老板,是铁锤…..” 一个雇佣来的矮瘦子小弟上前提醒道。
那胖子咳了咳,往矮瘦子脸上呼了一掌:“我还不知道,用你说!”
接着挤起自己两颊油光闪闪的两团肉笑了起来,轻蔑地说:“费了老子那么多力气,总算在这跟踪到堵着儿了,老子还完了债,就来找你们讨债了啊!”
江次没再愣着围观,他往大门里走去。
这边,在对方还打算说说废话讨回威风前,景丛压低声音朝小五说:“准备,上。”
话音刚落,景丛直接一拳就朝离自己最近的人眼框上砸,那人上身往后仰,景丛一脚把他踹倒在地。小五在旁边也跟着动手,应付其他人。
景丛接着抓住往上冲的其中一个人的胳膊,往后一掰,那人‘嗷’了一声,另一只手胡乱的往他那边打,他直接一手卡住对方的脖子,放开那人的手臂一拳抡向对方肚子。
可到底双拳难敌四手,恶虎还怕群狼,对面被打得怒气上头,反应了过来,四五个人一起往上冲,把景丛和小五全撂倒在地,拳脚胡乱地砸来。
江次引着监狱警卫绕了个拐角过来时,景丛头上的鸭舌帽被掀掉了,正被俩人拉起来,领头的胖子便挥手朝他脸上拍拍,“怎么不横了?”
接着又是一脚踹向景丛身上。
警卫见状吼了一声:“你们在干什么?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说着拿出警棒。
那群人望向这边呆了呆,那胖子老板先反应过来,喊了一声:“差不多了,先走!”
几个人放开景丛和小五,拔腿一溜烟跑了。
警卫收起警棒,把躺在地上的小五搀了起来.
另一边景丛嘴角和颧骨处都挂着彩,他微微弓着身子单膝蹲着,即使与众不同的穿着长袖也显得很单薄。江次见状走上前去扶了一把,景丛就势站了起来。
他们不打算报警,谢过警卫又被教育了一番后,门口就剩了负伤的两个小屁孩和一个微皱眉头的江老师。
“丛哥,你没事吧?” 小五从地上起来后看起来没什么大碍。
景丛把鸭舌帽往头上按,“没事。”
“都被人追到监狱门口逮着了,还叫没事呢。”江次开口来了一句。
景丛舔舔唇角,一股血腥味窜入喉咙。他没回话,今天不是江次他估计自己得进个医院了。但自己每次被江次碰个正着,都没什么好事。
不过还能有什么好事呢,他觉得自己的生活里能拿上台面的好事寥寥无几。
“谢谢。先走了。”景丛揉了揉胳膊,挪着步子朝远处的车站方向走去。
小五连忙跟上。
江次快速看了眼时间,离预约好的探监时间也没差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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