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秦聿炜一口气憋着,直接被烟雾呛着了。
莫理给自己点了根坐他旁边,眯着眼望着前面蓝灰色白条道儿的盘山公里。
veoveo车主那会打电话过来“慰问”一下,被莫理两句回了,让他麻溜滚蛋,别出来现眼。
秦聿炜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敢拿眼神小小的瞧着,这人看着比自己小,可身板挺直底气硬足,说出的话永远都是那么轻描淡写。
哪像他,就现在嘴笨的连句讨好的话也不会说。
“你……你这么年轻一小孩儿,怎么拿这个点火?”
莫理闻言转了下手心里的火柴盒,轻笑一声道:“习惯了吧。”
“莫……莫先生……”秦聿炜灭了手中的半支烟,起身站在莫理面前。
“恩?”
“我为我之前以及现在做的事,向你道歉。”
莫理闻言附身往前凑了几寸,双眼看着他道:“秦先生不觉得,这样的道歉,不够真诚吗?”
秦聿炜闻言攥住手心里的半支烟,沉着嗓子问:“那你……想怎么样?”
“没想好。”莫理拉开两个人的距离说。
那你说了个屁啊!
秦聿炜心里再次默默的大吼。
莫理看着秦聿炜快要绷不住的脸,心里的郁气又消了一点。
……
回到家的秦聿炜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硌烙饼,这莫理连个屁都不放,直接把自己送回家就溜了。
到底啥意思嘛?
失眠一宿的秦聿炜战战兢兢的度过了一天,然后又一天……
足足过去了一个周,莫理跟人间蒸发了一般,退出秦聿炜的世界。
他做贼心虚,没底气再次登门,实在是怕再出第二次“鸡毛掸子”事件。
*
坐在保卫室的秦聿炜翻了两页书本,手边电话响了。
秦聿炜点开短信,足足把那条消息瞧了一整天。
到点来换班的老李推门一进,居然空无一人,有点摸不着头:“今儿小秦怎么走的这早呢?”
刚走进去迈两步,被地上满满当当的黄色废烟头给吓着了,瞪着双眼喃喃道:“这……小秦抽烟这么凶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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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小城雪化了没几天儿,零上的温度依旧夹杂着刺骨的寒意。
一废旧工厂破旧的门虚掩,顺着呼呼的寒风露出里面低沉的几句对话:“小秦,这事儿我是帮你递上去了,但那帮小丫挺的办事儿你也知道,结果怎么着还是慢慢等吧,别着急。”
“行哥,这事儿谢您了,改天请您……”
于行摆了摆手,将秦聿炜递来的烟往回推了推:“小秦,这事儿归根结底还是怪我,你能成现在这个样儿,我……”
话说到一半,他叹了口气,哽咽着不知道再说什么好。
秦聿炜低头收回那根没接走的烟,再重新塞回去:“行哥,你也瞧见我现在什么样了,回去比赛是不可能的。我……我就是想要个说法,我就是想把我咽不下去的气儿给弄顺了,我就是想把我这……”
秦聿炜说到这里,看着于行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上方继续道:“……我就是想把我这脑袋上扣着的帽子给摘了。”
“我就是,想让他们都知道,我秦聿炜这辈子干不出那些掩攒事儿!”
于行被秦聿炜几句话堵的无处可逃,羞愧难当不敢抬头瞧,当时也怪他这个带队的一时糊涂,没
能拎清一件不起眼的小事儿背后沟沟壑壑的转到了受罚退赛通报的地步。
这锅,秦聿炜一背——就是三年。
那年二十七岁的秦聿炜,气宇轩昂,眉眼深邃透着自信的光,队里中流砥柱般存在,如今?
于行默默看着走出工厂的秦聿炜背影,默默的拿起他走前放在桌上的“金虎”徽饰,紧紧攥在手里。
他肚子里还有一半话没说出来,时隔三年,再算清这笔账,太难太难。
……
秦聿炜回到屋里已经凌晨一点,为了省电,直接点着手电半摸黑洗完澡,躺在嘎吱嘎吱响的木板床上再次翻来覆去的硌烙饼。
烙了半宿饼,眼皮子底下的眼球好不容易消停了仨小时的秦聿炜在清晨六点被电话成功吵醒。
秦聿炜黑着脸,眯着艰难睁开还微肿的眼皮,没看是谁,带着起床气沉着嗓子张嘴就刺儿:“谁?有屁快放——”
莫理听着他第一次如此粗鲁的话,忍不住眉头一挑:“看来是我打扰到秦先生的好梦了。”
“知道还打?”秦聿炜下意识回怼,怼完就愣了。
能用这个调调叫他秦先生的只有那个小祖宗——
秦聿炜反应过来,拉开手机瞧了眼来电显示,这一瞧恨不得把电话扔了,奶奶的,作死撞枪口上了。
被莫理直接滋儿醒的人,眨巴眨巴眼,默默吞了口水,抹了把脸放轻声音继续道:“你……莫先生找我……”
“我这眼巴巴等了一星期的赔礼,愣是连根鸡毛都没瞧见……”
“你想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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