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烈正被家里的事搞得心烦,总觉得要发生什么事,他不舍得李知,但李知执意要走,还有奶奶该怎么办,最为致命的是李华峰,李华峰要是见了他妈,估计会打得你死我活吧……
为了不让周焱担心,李烈轻松一笑,道,“马上要考试了,有点紧张。”
周焱见李烈印堂发黑,问,“是不是家里出事了?”
李烈心口一紧,“我无父无母的,家里能有什么事!平时我可能不紧张,因为平时的不重要啊,现在是高考,高考嗳!哥也不是什么神仙,也会紧张的,是吧?”
周焱一听便知道是假话,李烈这货很少说话长篇大论,他的长篇大论不是用来装逼就是给他灌情话。
他还是不肯告诉他。
周焱叹口气,也不再勉强他,毕竟一个少年少时失孤还能活得这么张扬必然很重自尊,重于万物,尤其不能失于心上人面前。
考点是全市打散来布置,周焱李烈虽在一个学校,但不在一个考场,吴胖杨威等早已发配边疆,距离学校十万八千里。
杨威哭丧着脸,埋怨道,“考个试还来回奔波,心烦!”
吴胖道,“土豪,难道你不会租个宾馆住吗,抱怨个球啊!该发牢骚的是我们这些穷人好不!”
杨威笑嘻嘻地看着胖子,“刚好我们一个考场,要不我们一起合租?”
“钱你出,我半毛钱都没有。”
“我出就我出,胖子,你这三年哪天不是天天榨我的血吃我的肉,所以你才越来越胖的……”
吴胖没空听杨威裹脚布一样的唠叨,问李烈,“烈哥,你呢?”
没等李烈回复,周焱坚定地说,“他跟我住!”
“哦。”吴胖杨威同时反应道。
这二人没空理会这一对海尔兄弟的阴阳怪气,手牵手公然走开了。
李烈问,“你也想住宾馆?”
周焱,“住什么宾馆,住我家。”
“这么早就要见我老丈人了!”李烈大惊小咋。
周焱不忍泼他的凉水,点头,“是啊,见丈母娘你可得给我打起精神来,别这么萎靡不振的!记住,将来你是要给我买房的人!”
李烈笑嘻嘻,“那你是不是得先叫我一句老公?”
周焱一巴掌拍在李烈肚子上,“叫个屁,高考期间,严禁一切肢体接触,严禁对视,严禁对答案!”
“那你还叫我去你家睡?”
“我睡地上你睡床上。”
“万一你着凉了怎么办?”
“你瞎了吗,现在是六月,虽然在下雨,气温还是二十多度,凉个屁!”
“……”
周焱撑起伞和李烈看完考场回一中,他吩咐李烈,“等下收拾好准考证和写字笔,另外带些草稿纸,错题本和你不熟的历史卷子也要带上。”
李烈笑道,“是,老婆大人!”
周焱没理他的嬉皮笑脸,继续说,“我们吃了中饭就回去,在我家吹空调复习,对了,昨天的政治题你搞清楚没,算了,我还是挑重点给你复习一遍吧,还有历史,你的弱项,还有数学,你数学虽然好,可总有点马虎大意,这次认真点,语文你能把你的字写好一点吗,总是让我揪心。”说了这些关于考试的话,他倏而叹口气,“哎,真快啊,三年一下子就过去了。”
李烈不说话,撑着伞,幸福地听着周焱说这些细芝麻烂谷子的事,他的左半边都打湿了,浑然不觉,伞全部撑到了周焱那边,两个少年在雨中孑然独行。
晚上程芳周树之双双回到家,周焱把李烈带出来,简要地说明了他在这里歇息的客观原因,周树之客气地点头同意,程芳仍旧狐疑,周焱察言观色,对他妈道,“呃,这是我们学校考年级第二的人,实力很强,还是我们班班长,拿过很多奖,学生会干部,高一的时候还得了物理竞赛第一名。”
程芳越听越喜上眉梢,他见李烈人长得挺拔出众,关键成绩还这么好,马上就放心了,笑笑道,“李烈是吧,嗯,你就放心在这里借宿吧,明天和我们小焱一起去考场。”
李烈礼貌地微笑,点头道,“谢谢叔叔阿姨。”
打发了父母后周焱拉着李烈回房,一关上房门,李烈把周焱抵在门上,手摸他的下巴,笑道,“周焱同学,我怎么不知道我物理竞赛拿了一等奖?”
周焱看着李烈,反问道,“也没见你这么斯文过,真不愧为斯文败类禽兽不如。”
李烈把周焱丢在床上,俯身向前,嬉皮笑脸道,“那让你来感受一下你哥的斯文败类。”
周焱双手交叉搁在胸前,“高考期间不准身体接触!现在给我起来做题!”
李烈这货有分寸地起来了,和周焱双双坐在书桌前做题,两颗脑袋挤来挤去地讨论考题,恰好程芳敲门进来,见着如此一副孜孜以倦醉心学习的景致,心里乐开了花,笑着把两杯牛奶端到这两位高考学子面前,“今晚早点睡,别累着了。对了你们是一起睡还是分开睡?”
程芳见这两高中生都长得人高马大的,怕一张床挤不下。李烈抢先笑着回答,“我们一起睡,周焱睡床上,我睡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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