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种条件之下,李烈既能亲民又能治民,是个好班长,让各科老师省了不少事,老蔡面上没表现出来,怕他骄傲,但心里也是着实欣赏李烈这小子。
周焱看着李烈这副和平时不一样的样子,有点发愣。李烈坐下来的时候笑嘻嘻地看着他,说,“不要爱上哥,哥只是个传说。”
这货装逼样三秒钟就瓦解了,周焱不理他继续翻练习册,李烈也翻开练习册,拿起笔,勾勾画画。
八点钟的时候上课铃准时响了,数学老师准时踩着高跟鞋走进来,放下茶杯,开始讲课。
在所有的科目中,数学是最难的,在所有的课表中,数学课是最多的,在所有的老师中,数学老师是最拖堂的。
本来上午第一二节课是最容易昏昏入睡的,这严厉的数学老师还在拖堂,第一节课已经下了,而这中年妇女装聋作哑,还在讲课。不过这一向是数学老师的习惯,一中17班的学生已经麻木了。
周焱直着身板认真听讲做笔记。李烈已经软绵绵地趴在桌子上了,像是被谁抽去了脊椎骨。但他不是孤身一人,身后的吴胖杨威早已经趴在桌子上秋困去见周公了。
李烈转过头偷偷看周焱,他心里想离他这么近,每天坐在一起,却还是看不够他。他把凳子往左端了端,将数学课本也往左大幅度迁徙。
周焱百忙里急匆匆地问,“你又想干什么?”
李烈一副无奈的样子,“我还能干嘛,刚才黑板上的笔记被老师擦了,想借鉴学习成绩优秀笔记做得好的周焱同学的一抄。”
周焱没理他,继续看黑板,李烈左手抵着周焱的凳子,像小孩探入母亲的怀里一般贴着周焱,眼睛在他干净整洁的笔记上瞄来瞄去,右手在自己的笔记本上哗啦啦地写个不停,龙飞凤舞,潦草得很有张旭大师的遗风,可惜他每次事后都不知道自己写了个啥。
李烈耸耸鼻子,闻到周焱身上清淡的香味,真好闻。如果这不是在人多得要死规矩多得要死的教室,他肯定会忍不住抱住他。
真的很想抱一下他。李烈心里这个想法盘旋在脑海里挥之不去,但他要忍住。他又把凳子搬到原来的位置,离周焱远了一些,心里的欲念慢慢地如水旋一样逐渐消失。
他松了一口气,他再偷偷看周焱,他的侧脸如往常一样干净,看他上课认真做笔记的样子真是觉得有种上善若水的极大洁净之感。
他幸福地笑了笑,丢下笔,有气无力地趴在桌子上,忽而又有一点难过,他想他的这一点心思那个人能接受吗……
冗长枯燥的两节数学课终于结束了,数学老师踩着高跟鞋而来又踩着高跟鞋而去。接下来可谓是最幸福的第二节课和第三节课之间的二十分钟休息时间。
刚才班里的人还像打焉的茄子,死闷死闷的,数学老师一走,立马秒变迎风微笑的向日葵,该打闹的打闹,该出去的出去,该说笑的说笑,一片和谐。
李烈也是这打闹大军中的一员,他轰的一下子站起来,凳子黏不住他的屁股,嘭的一下倒在地上吓得吴胖从梦中惊醒。
李烈伸了一个懒腰,俯下身问周焱,“上厕所去吗?”
“不去。”周焱看也不看他低着头拒绝道,手里的笔仍在哗啦啦写个不停。
“学委,你坐久了会得痔疮的,憋尿憋久了你受得了你的膀胱受得了吗?你还是……”李烈话还没说完迎来了周焱的一双怒目,他憋着通红的脸,吐出一个简明扼要的字——滚!
“我滚。我马上滚。行了吧?别生气,生气伤身体。”李烈双手抱在脑后,大摇大摆地往前门出去。吴胖紧随其后,喊道,“烈哥,等等我。”
下楼梯的时候吴胖不解地问,“烈哥,你干嘛老是招惹周焱,他十下没有理你一下的,这和以前的你真是太不一样了,以前谁敢这样对你你就要发飙暴怒了啊!”
李烈说,“你这个死胖子懂个屁!他和以前的那些人不一样。”转而又十分认真地看着吴胖,眼睛里透着清亮的光,说,“他和你们所有的人都不一样。”
吴胖神经本来就比别人迟钝,他这下子更加不不解了,摆摆双手,问,“他哪里不一样了,还不是和我们一双眼睛两只耳朵一个鼻子。”
在吴胖心里周焱这个人就是一个非常非常严肃而又高冷的学霸,虽然坐在他后面,但吴胖一次都没有和他搭过话,他有点怕这个高冷的小爷。
李烈一只手捶在吴胖肥嘟嘟的肚子上,说,“反正没有你哥我搞不定的人,纵然他是冰冷的喜马拉雅山,我也要将其拿下。”
吴胖不信地摆摆手,贱兮兮地说,“我怕烈哥你还没到喜马拉雅山就被冻死在路上了。”
“你这死胖子,能不能别学乌鸦光说一些触霉头的话。”李烈脸色变得有点难看。吴胖看情形不对,立马杵着他的庞大身躯跑开了。
第6章 少年时代(五)
少年时代(五)
上完厕所之后李烈和吴胖来到了学校的小型超市,李烈拿了两瓶可乐,吴胖刮走了两袋薯片一袋方便面外加一杯奶茶。
李烈在前面走着,吴胖屁颠屁颠地抱着他的心头之爱在后面跟着。
正当李烈准备拧开可乐喝时,他眼尖地看见周焱从厕所出来,正在上三楼,他赶紧撇下可乐,往吴胖手里一塞,吴胖差点没被这突如其来的“恩宠”趔趄一下,幸亏他生得壮实重心稳,反应过来时才发现李烈早已经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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