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而久之,王大卫便养成了坏孩子的习性,从小和街道周围的流氓混混打在一片,打架斗殴吸烟喝酒,初中退学,半夜收拾好自己的包裹翻墙逃了出去,正式加入本地的黑帮,慢慢的以不怕死的精神混出了一副名头,手下养着一帮兄弟。
李烈小时候就看到王大卫带着手下为非作歹,他也不怎么害怕,只是冷眼旁观,上了初中之后他整个人暴躁了一圈,骨子里的叛逆让他也会寻事,不过他的寻事多是小打小闹,没有抢劫,更没有危及人命。
王大卫很是中意李烈,多次明里暗里地让他到他这边来,不过李烈都委婉地拒绝了。李烈这货虽说能打能恶,心底里到底存着一份尚未泯灭的正义,不到万不得已,他还是想凭借着自己的手自己的脚走出一条路来。
王大卫吐了一口烟气,然后将还剩半根的烟丢在地上,皮鞋踩在烟蒂上重重地转了几圈,随后向李烈吴胖露出社会性的笑脸,“刚才这几个不长眼的崽子都是新来的,不认识人,回头我好好教训他们一顿。”
吴胖干哈,唯唯道,“卫哥,你太客气了,我们也没什么事。”
说完,他望了一眼在夜色之下一脸严肃的李烈。
李烈说,“卫哥,你这是哪里话,大家都是兄弟,不打不相识,以后有机会大家一起喝酒。”
李烈很清楚王大卫的性格,他这个人笑里藏刀,对人客气多是表面功夫,前几次他一直拒绝他的邀请,搞不好他心里早有芥蒂,这次又和他的手下发生冲突,难保他心里不满,总而言之,这次算是欠了他一个人情。
他本质不想和这种性质的人有更深的瓜葛,无奈钱易算,人情难还,他心一横,端出笑容,说,“卫哥,这次算是你替我们解了围,有你撑着,估计那些人也不敢再来找我们麻烦。所谓一报还一报,你以后有什么事可尽管找我去干。”
王大卫也猜出了李烈想借一个台阶还清人情不想和他们有瓜葛,他哈哈地笑着,一只手搭在李烈的肩上,先是客套几句,随后略显阴险的脸挤出一个神秘的笑,他说,“那刚好,我最近接了一个任务,正愁没有可用之人。”
王大卫从衣服内侧拿出一张照片交给李烈,李烈很清楚他口中所谓的任务,他接过照片,果真照片上是一个年轻男人,后面写的是时间地址。
“你按照写的时间地点去堵这个人,恐吓他一番,让他尝尝苦头。”王大卫说。
李烈点头,王大卫又加了句,“明天我再联系你,你带着兄弟一起去。”他谄媚地又拍了拍李烈的肩膀,“放心,这次是个大老板的任务,钱少不了!”
王大卫走后,吴胖战战兢兢地问李烈,“烈哥,你真的要去吗?”
李烈把照片塞进衣服口袋里,拿起放在一旁买的食物,不在乎地说,“那是当然,有钱都不要我是傻子吗。”
“可,可——很危险,万一你出了事怎么办?”吴胖担心地看着李烈,他看起来忧心如焚。
李烈被吴胖这副焦灼的样子感动了一两分,他笑着说,“你哥我天生命硬,死不了,我还没有把你们带出去怎么能死呢!”他猛的一拍吴胖,吴胖打了个趔趄,他说,“别这么丧,看起来烦。行了,不废话了,我们赶紧回家吧。”
李烈回到家的时候李华峰如往常一样不在,他舒了一口气,客厅里亮着不算明的灯,李知在做题,见李烈回来了,急忙丢下笔扑向李烈,“哥,你怎么回来这么晚啊?”
李烈不说话地摸着李知的脑袋,然后将还有余温的煎饺打开让她吃,问,“奶奶呢?”
李知嚼着煎饺说,“奶奶说今天不舒服先睡了。”
李烈有点遗憾地将粥放在厨房里,去看奶奶,见她睡得很沉,便没有打扰她。李烈将买好的发饰递给李知,没想到这丫头片子拒绝了。
李烈问,“很丑吗?”
李知摇头,问,“这是不是很贵?哥,你以后不要给我买这些东西,费钱,而且我也不喜欢。”
李知比同龄孩子早熟很多,她知道她妈跑了,她爸李华峰曾经严厉地暴打过她,她一直牢记在心,对这个整天酣醉的男人有种莫名的仇恨。
她的世界观很简单很势利,谁对她好她就对谁好,谁恶她她会记仇。她的自尊心在某种程度上不输李烈,但比李烈更剑走偏锋。
她只想好好学习,早点脱离这个乌烟瘴气的地方,所以对什么女孩子的打扮漂亮衣服一概不感兴趣。
李烈听了李知这话心里五味杂陈,手中拿着的发饰不知该往哪里放,李知见了把发饰又抢了过来,戴在头上,“下不为例,哥。”
李烈苦笑了一下,心里到底有些不是滋味。他想起家教的女孩子穿得体面,父母又疼爱,哪像李知,廉价的发饰都觉得费钱,心里惭愧,生怕拖了他的后腿,成为他的累赘。
他心里冒出一句话:扭曲的世界扭曲的人。又仰天长叹,暗骂道,操蛋的人生!
李烈悲天悯人愤世嫉俗一会之后该干嘛还是得干嘛,他督促了一会儿李知的作业,惊叹这丫头的成绩竟然这么好了!又赶她赶紧休息,接着他随便冲洗一番之后也躺在了床上。
一个小时之后还是睡不着,他躁得全身发热,干脆脱掉上衣,开始做仰卧起坐,身体出了汗,又滚到地上做俯卧撑,来来回回地终于把自己整趴了,他滚到床上累得立马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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