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珩擦着头发出来了,说道:“你俩谁先洗?”
“我!”
童阳立马举手,然后“噌”的一下奔向卫生间,顺便在邬珩湿漉漉的头上摸了一把,说道:“记得吹头发啊。”
“知道啦!”
晚上睡觉的时候李玉成其实有些忐忑,童阳和邬珩身无一职但在系里也是鼎鼎有名的,除了两人都有个好使的脑子,从大一开始就各种奖学金和参赛奖金拿到手软之外,还因为他们寝室系里唯一的二人寝。凡是被安排到他们寝来的不论新生老生,没有能待超过半个月的。所以渐渐的就有些流言传出来,诸如宿舍闹鬼、有人在里面施法不让第三个人住或是童阳和邬珩手脚不干净喜欢偷拿别人东西之类的谣言满天飞,但大家普遍比较相信的是童阳有梦游症,半夜喜欢揍人这个说法,因为据他们的隔壁寝说,好几次夜深人静的时候还能听到他们宿舍传来的动静,以及邬珩骂人的声音。为此,整个系都挺同情邬珩的,因为有一次邬珩提出要搬寝室,被童阳连拖带拽的拉了回去,从此在那个火坑里出不来了。
当然了,谣言始终是谣言,它没有百分之百的真实性,但足以让人信以为真。李玉成躺下的时候邬珩正靠在床上看书,童阳坐在他旁边一起看。看着看着童阳的身子就矮了下去,一点一点的往被里蹭,就在他脑袋马上要挨到枕头的时候,邬珩开口了:“回你自己床上去。”
童阳躺着没动,邬珩也没再说话,就这么相安无事的过了十分钟,邬珩合上书,问李玉成道:“阿成,你还要用灯吗?”
李玉成正在打游戏,忙摇头道:“不用了。”
“那我闭灯了?”
“嗯。”
邬珩闭了灯,童阳拿手电帮他照着,又往里挤了挤,却见邬珩踩上了扶梯,童阳说道:“你干嘛?”
邬珩神色平静道:“你不是喜欢睡下面吗?那我睡上面。”
童阳的眉毛皱成了两条毛毛虫,邬珩踏上第二节扶梯的时候,他一把拽住了他,说道:“下来,我睡上面。”
“好。”
邬珩爽快的把上铺让了出来,童阳臭着一张脸往上爬,邬珩在下面冲他笑,他哼了一声,说道:“你晚上睡觉注意点,别掉下来。”
邬珩“啧”了一声道:“管好你自己就行了,赶紧睡,晚安。”
“晚安。”
童阳说了“晚安”躺下后,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某位背对着他们的不速之客,李玉成感到身后传来的寒意,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又往被子里缩了几分。
李玉成刚睡下的时候提心吊胆的,生怕童阳犯梦游症,舍近求远地先拿他这个不速之客开刀。但白天坐了太久的车,脑袋有些晕乎乎的,在该休息的时候又集中精力更加累人,所以他坚持到一半的时候,听到另外两人平稳的呼吸声,忽然觉得自己大半夜不睡觉关心别人梦不梦游有神经病,所以一翻身也睡了。管他呢,真梦游了再说吧!
一夜相安无事,第二天李玉成是被乒乒乓乓的盆碗碰撞声吵醒的。他还没睁眼就先闻到一股香气,肚子“咕咕”叫了几声,立刻“噌”的坐起身来了。
他迷迷糊糊的下床顺着那香气走去,邬珩抬眼看见他,笑道:“阿成,吵醒你了?不好意思啊,阳阳做事就是比较莽撞,我都说了他好几次了。”
童阳不接受这个批评,哼了一声道:“这都几点了还在睡?这要在我家,那是要拿个铜锣在他脑袋上敲的!”
邬珩斜睨他一眼道:“那我下次试试?”
这下童阳不吭声了,李玉成憋不住笑了,被童阳恼怒地瞪了一眼后赶紧正色道:“哥,你们在做饭?”
“嗯,你先去洗漱,马上就能吃早餐了。”
“哦,好。”
李玉成赶紧冲向卫生间,听到童阳在身后不满道:“什么意思啊,干嘛要让他跟我们一起吃饭?”
邬珩笑道:“你可以拒绝的。”
童阳喜出望外道:“真的?”
邬珩点头道:“真的,夏叔家应该开门了,你去吧。”
童阳把手里的碗重重一放,怒道:“你为了这么个外人赶我出去?”
邬珩不为所动道:“那也比把客人赶出去的强。”
童阳立刻听出话里的潜台词,瞬间也不抱怨了,朝邬珩凑近了几分,被邬珩拿汤勺挡住了,说道:“离我远点。”
童阳:“……”这让人不满的早晨!都怪那该死的客人李玉成!不过,客人诶,李玉成是客人的话,自己岂不就是主人?这么一想,好像也不算特别糟?
邬珩看着童阳自己一个人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偷笑的,内心活动丰富得很,忍不住也弯了弯嘴角,往他嘴里塞了根面条道:“试试熟了吗?”
邬珩简单做了几碗挂面做早餐,这让李玉成倍感亲切,毕竟在b市,挂面真的只能作为早餐或者宵夜,而上不得正餐的桌子的。
吃完早餐后,李玉成刚要问他们有没有什么安排,就听邬珩说道:“阿成,我们今天得出去一趟,你自己在宿舍没事吧?”
说着顺便给了他一把钥匙,说道:“你把钥匙拿好要是要出门的话记得带着,我们晚上回来的时候给你带饭,你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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