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订完了机票,下午五点的,时间紧迫,李琦帮陆安简单地收拾了一些换洗的衣服,怕陆安飞机上饿强硬的要求他吃了一些东西。一直到上飞机前,陆安才缓过些神,李琦不放心的叮嘱了一遍又一遍,“路上注意安全,东西都拿好了,下飞机就把手机打开,随时保持联系,饭要记得按时吃,我今天去请假,把事情都安排妥当,最晚后天过去。”“不用了,我自己能行。”“听话,姥爷年纪也大了,我去帮你一起照顾比较好。”
听到广播里通知要开始登机了,李琦轻轻抱了抱陆安便松开了,“去吧,照顾好自己,乖乖等我。”
等陆安赶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问了值班的护士,知道了姥姥所在病房便抓紧时间赶了过去。透过门上的玻璃望进去,隐约看见病床边守着一个人,背脊直挺像是一块铁板,就那么坐在一旁,可以确定那个老人的眼神应该是牢牢锁定在躺着的那人身上。
陆安推开门走了进去,轻手轻脚走过去,从后面搂住那个坐着的人的肩膀。那人感觉到了,抬头看清来人,“你怎么回来了?”陆安小声地回答,“我接到医院的电话了,就赶回来了。”“又不是什么大病,你跑回来干什么?”“没事的,正好最近学校没什么事,我也想你们了。”说完抬起头,看看床上戴着氧气面罩安详躺着的老太太,身体有些消瘦,脸上透着不健康的苍白,不知道是床太大了还是人本来就娇小,只在床上占着小小的一块地方。
陆安强忍着眼泪不让它掉下来。好半天才把眼泪憋回去,“姥爷你回去歇着吧,我在这盯着就好了。”“别了,你回去吧,路上也挺累的。”“我有啥累的啊。我身体你还不知道么?你快回家去,明天早上再过来。你听话,你要是再病倒了,我可就真的不用活了。”老爷子也确实是岁数大了,之前没觉得,看到陆安回来,可能也是放下心了,疲惫席卷而来,也不推脱,“行,那你晚上也休息休息,我就先回去了,明天早上再过来。”临走时候,还拍了拍躺在床上的人的手,“老太婆,我先回家了,小安回来了,我也就放心了,哎,岁数大了,不中用了。”说完便走了出去,步伐有些蹒跚,身体似乎突然佝偻了些许。
把姥爷送出去,返回病房,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发起呆。岁月不饶人,陆安从来没有想过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没有任何心理准备,在他的脑海里,对两位老人的印象还一直停留在孩提时代。姥爷把他架在脖子上,姥姥抱着他去这去那,没想到转眼间就已经到这个年岁了。
陆安抓起姥姥的手,放在嘴边吻了吻,低声呢喃着,“老太太,你可要快点好起来啊,我害怕啊。”泪水不知怎得顺着脸颊滑下,滴落在白色的棉布上,悄无声息,洇开,蒸发。
陆安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感觉到病床上的人有所动静,赶紧睁开眼睛,就看见床上的人正看着他。赶紧按了床头的呼叫铃,一个护士应声而来。叫来医生检查了一下,说是没什么大问题,人醒过来,后续的就好办了。跟着医生去到走廊,小心翼翼地问着,“我姥姥没事吧。”医生打量他半天,“你们家大人没来么?”“没事儿,你就跟我说就行。”医生看着他,“好吧,其实老人本身身体问题不大,就是肾结石。”“那为什么会昏迷?”“你想啊,你肉里扎根刺都会疼,更何况,肉里面长石头。老人一直没注意,以为问题不大,硬挺着,结果这回疼得厉害,就昏过去了,倒地时候磕到了脑袋。”陆安着急地插话道,“那严不严重?”“你听我说完嘛,片子显示有一点轻微的脑震荡,再加上年纪大了,所以才会昏迷。”“那肾结石?”“没事的,要不是体积有点大随尿液就能排出,现在就等老人稍微精神一点,体外冲击波震碎了排出来就行。”听完医生解释陆安总算是把心放回了原位。
回到病房,看姥姥已经去掉了面罩。陆安坐在一旁,“现在哪里难受啊?饿不饿,要不我去买点吃的?”老太太虚弱的摇摇头,“没事儿,就头有点晕,输液输的都不饿。”陆安看她难受的样子很是心疼。给老人用热毛巾擦擦脸擦擦手,说了没几句话,老人又睡了过去。过了一会儿,姥爷来了,还带了一些粥和小菜,招呼陆安趁热吃。他便接替陆安的位置坐在一旁。一边还小声地数落着床上的人,“你看看你这老太太,一点都不给人省心,问你老说没事儿,现在倒好,老老实实地躺在床上了吧。”陆安在一边看的眼眶热热的,赶紧埋头喝粥,不让别人发现自己的样子。
临近傍晚,李琦赶到了医院,姥爷已经被陆安打发了回去。病房里老人靠坐在床上是跟陆安聊着天,陆安给她喂了半碗粥,精神比早上好了许多。
正说着话,有人推门进来了,陆安回头一看,是李琦来了。姥姥有些惊讶的看着门口的人走进来,“小琦?你怎么来了?小安快去给搬把椅子。”李琦手里提着一些保养品走进来,“听小安说您生病了,我就过来了是,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上忙的。”“嗨,又不是什么大病。还大老远让你跑过来。”“不是大病好啊。那我过来帮着忙,您肯定就好的更加快了。”几句话说的老太太心情大好,“你小子嘴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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