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钺立刻补充道,“陆司长派我执行任务,特将此剑借与给我。”
花锦依旧盯着那柄剑,一字一顿地说道。
“可这剑并不是什么人就能随随便便地拔出,我记得有古籍写到,光是能佩此剑,就至少需要一千年修行,拔出此剑,则需两千年以上的苦修。”
陆钺本来以为她开始怀疑自己的身份时,却见花锦话锋一转,摇头感慨道。
“陆监司真是天赋异禀,古籍上原本记载的两千年修为,大幅缩减成了六百年,陆司长还如此信任您,以后一定大有作为。”
苏昀:“……”
……恭喜陆钺在他娘心中获取了一枚‘陆司长的得力信任属下’标签。
苏昀心里猛地咯噔一下。
要完,他娘最是爱惜欣赏年少有为的人,这下子心中那杆秤说不定已经彻底地偏到了陆钺那边。
那弱小可怜无助的他怎么办?
果不其然,花锦立刻揪起了他的耳朵,教育道。
“以后多向陆监司好好讨教灵术上的问题,认真刻苦修炼,知道了吗?”
“知道了娘,我以后一定会向阿钺学习看齐的。”
苏昀还刻意强调了‘钺’这个字眼。
陆钺忽然有种不详的预感:“……”
花锦还没处理完司里的事务,特地跑一趟人间也是害怕小儿子被人拐走。
然而现在,她开始严肃思考起自家傻儿子是如何忽悠到陆监司的心的。
花锦告辞道,“陆监司,我就先走了,小昀如果有打扰您的地方……”
苏昀黑着脸,“……我如果打扰到了陆监司,我就自己麻溜地滚回天庭。”
他又补充道,“娘你放心,一周后我就回去了。”
花锦深深地望了眼苏昀,“好。”
说不准傻儿子回到天庭后,还会继续被拐到陆监司的家里去。
陆钺则郑重地保证道。
“花司长,您放心,我会照顾好小昀的。”
花锦颔首,“那我就放心了,我先走了。”
话音刚落,花锦转身就消失在了屋内。
苏昀一声不吭地转身,径直走回了客房里,留给陆钺一个象征着‘我十分不想同你讲话’的后脑勺。
陆钺跟在苏昀后面,低声问道。
“小昀,你娘是同意我们在一起了吗?”
在陆钺要进房之前,他重重地啪一声关上门,冷酷地回应道。
“我娘同意没用,我不同意。”
陆钺将告白方案提上了日程,“……”
他准备回天庭,拉几个月老司的专业月老好好咨询下如何正确地告白。
秦无缘被他排除在名单之外,秦无缘就是一言不合就暴力地摁头相亲的两人,强行盖章配对。
除了能制伏三生石这点以外,与崇尚浪漫的月老司八字完全不合。
门后又突然窜出个毛绒绒的小脑袋。
“阿钺,我回天庭后,你记得请我去你家,我真的很期待去陆司长的家……”
陆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好长一口气没有缓上来,目不转睛地等着苏昀说出下一句话。
苏昀一歪头,眉梢往上得逞地一飞,他一字一顿地强调道。
“……陆司长家的旁边房子里做,客,呢。”
带着重点的话音刚飘出门外,门就被重重关上了。
陆钺在门前站成了一尊雕塑,他沉默了许久,既在想着哄苏昀的事情,也在思考着如何处理收尾未亡人一案。
过了大约半个时辰,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是小昀的电话。
苏昀隔着一道门,话音里仍带着些赌气的意味,却又担心陆钺的身体。
“阿钺,早些睡觉,不要堵着门,我怕一开门就撞着你。”
听出电话里小昀的口是心非,陆钺低低地笑了出来,眼神温柔得可以掐出水来。
苏昀脸上发烫,他凶巴巴地说道,“笑什么笑,晚安!”
说完,就不带停留地挂断了电话,熄灭了房间里的灯,像鸵鸟般地将头深深埋进枕头底下。
陆钺直愣愣地站在那里,嘴角却带着笑意。
仿佛看到了小昀紧张地挂断电话后,将自己抛到床上一动不动装死的场景。
他拨回去了电话,在电话接起的瞬间,陆钺开口道。
“晚安,小昀。”
“还有,我爱你。”
*
依旧在那间昏暗到容不得一丝光亮的房间内,受了重伤的白蛇盘着身子卧在床上,昏迷不醒。
男人半倚着床头,不知道几天几夜没有合眼,憔悴到双眼布满了血丝。
他双手执着刻了‘嵘’字的长笛,缓缓地吹着。
右手的血肉却早已化为烟,只剩下可怖的森森白骨。
男人垂眼望着伤口尚未愈合的白蛇,神情恍惚,笛声愈发低沉。
他想起第一次遇见郁宴时的情形。
那时自己还是名妄想修仙的小道士,却不幸遇上了打着修仙名义出来行骗的神棍师傅。
于是不听话的他被关进了惩罚专用的小黑屋,没有窗户,没有同伴,更没有果腹的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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