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罚司最近实在是太忙了,比掌命司还要缺人。”
他又假装沉痛地叹息道,“炼丹司司长的小儿子知道后,甚至还跑过来自告奋勇地要为司长排忧解难……”
苏昀停顿住了脚步。
“炼丹司司长的小儿子每天给司长写情书,司长不堪受扰……”
苏昀故作冷静地转过了身,眼眸中却隐约有一小团吃醋引起的怒火在熊熊燃烧着。
陈副司长心虚地瑟缩了下身子,后背努力挺得笔直,显示出自己的理直气壮来。
虽然那人的确是在热情奔放地向陆司长示爱,花式写情诗,一见到司长就要向司长表白自己的心意。
但可惜的是,他整年都未必能见得到陆司长一面。
陆司长的注意力要么在公务上,要么在小苏昀身上,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他。
一年过去,还不知道人家究竟姓甚名甚。
陈副司长在心底唏嘘着,顺便趁热打铁,开始推荐监罚司的兼职。
“苏昀,掌命司的兼职结束后,你不如来监罚司帮陆司长做些事情。”
苏昀疑惑地反问道。
“做什么?”
这个问题彻底难住了陈副司长。
……做什么?
做陆司长的心肝小宝贝?
陈副司长都被自己肉麻得浑身发颤。
但好在他急中生智地立刻编出了许多工作出来,咳嗽几声,故作严肃地胡说八道。
“斐容、郁宴虽然已死,但监罚司还有许多任务,比如司长最近可能需要去妖界一趟,调查郁宴当年有没有下属还蛰伏在人间。”
“而且司长的生活作息极其不规律,我们怎么劝他都不听,这些都需要人来帮助他慢慢调整。”
“并且!”他强调道,“只需要下班后来监罚司兼职几个小时,每天就有……就有上千灵石的薪酬。”
反正司长不差钱,随便帮他开个小价格应该没太大问题。
苏昀:“……几个小时上千灵石?”
比他本职工作月老的时薪还高了无数倍?
陈副司长犹豫半晌,“……升到一万?”
陆司长应该不会怪罪下来……吧?
毕竟夫夫两人,只是左口袋出、右口袋进的问题。
奚焕听见这番对话,倚在门旁,无奈地笑道。
“我都没有这么高的工资,苏昀,要不你考虑一下吧?”
陈副司长自觉欠妥,不再言语,只是装作可怜兮兮地望着苏昀。
内心却在疯狂咆哮,求求苏昀快来安抚下暴躁的陆司长,快来拯救快要爆炸的监罚司吧。
苏昀叹气,解释道,“要什么工资?我这几天只是在攒钱,太忙了而已。”
他总有种将自己亲手卖出去的错觉。
奚焕点头,将眼眸里的黯然神伤藏好。
“苏昀,你工作也做完了,不如现在就去帮陆司长处理些事情吧。”
陈副司长当机立断,“就这么说定了,苏昀,等下监罚司见。”
苏昀:“……”
自己在掌命司好歹能帮忙补充上命格簿里的姻缘部分,去了监罚司又能帮上陆钺什么忙?
总不会是挥舞着手臂,在陆钺身边为他喊加油吧?
*
圆满完成任务后,陈副司长差点就要激动地带领着众司员,在监罚司当场扭上一首喜气洋洋的秧歌,以示热烈庆祝。
他冲进司长室,颇有股喜极而泣的冲动。
“司长,小月老等下就要来了!”
陆钺原本心情抑郁到连在卷轴上写的字都蒙着层黯淡的灰,听见这句话后,细长的笔杆不幸地当场折断。
他放下断裂成两半的笔,抬头,夸赞陈副司长道。
“很好。”
然后又破天荒地掏出了一面镜子,左右来回转了转头,别扭地检查了下发型。
再摘下面具,开始练习见到苏昀时的表情,生硬地对镜子露出个宠溺的笑容来。
他本来对容貌是不怎么注意的,直到有一天小昀托腮,困惑地盯着他的头,发问——
“阿钺,你的发际线是不是有点后移啊?”
陆钺的心被这猝不及防的一句发问给插碎成了两半。
于是,陆钺亲自找到炼丹司的司长,问他有没有生发美容的丹药。
回来后又疯狂嗑药,争取和小昀的发际线保持一致。
陈副司长生平第一次看见司长照镜子,还摆出各种‘生动’的表情,吓得连扭一曲秧歌的心都强行冷静了下来。
自从和苏昀相爱后,司长的情绪波动比以前剧烈了很多。
以前是毫无波澜、犹如死人心电图般的一条直线,如今是上下来回跌宕起伏,比人间的股市还要刺激。
果然,爱情的缺点是会让人变成一个小傻子,优点则是让人变成一个美貌帅气的小傻子。
陆钺则在心里默数着没见到苏昀的日子。
足足五天。
以往,对于以百年为单位的时间长度,他从来都不觉得会漫长难熬。
而如今,哪怕是再多一分一秒,他都觉得无法忍受下去。
将镜子收好后,陆钺又盯着空白的卷轴,难得有些发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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