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钺顺从地闭上了眼睛。
苏昀捧着陆钺的脸,从额头亲吻到鼻翼,最后才到嘴唇。
在唇瓣处停留片刻,像小奶猫亮出毫无威胁的肉爪般,苏昀微微用力地咬上陆钺的嘴唇。
他加重了千分之一的力度,含糊不清地说道。
“这就是惩罚。”
陆钺眸色深了些,反咬上苏昀柔软的唇,他声音沙哑。
“……小昀,那你以后多罚我几次好吗?”
……
两个小时后,苏昀整理好衣衫,面红耳赤地从房里走出,想吹吹风冷静下来。
只留陆司长一个人在房间里跪着被磨平了刺的搓衣板。
花锦有急事想找苏昀,在苏昀的房间门口喊了数声,却没有人答话。
推开房门,迎面看到的就是低头跪搓衣板认错的陆司长。
双目相对间,气氛是死寂的尴尬。
就像倒放了一遍镜头般,花锦冷静地将迈出的脚收回来,合上门,转身扭头,不发表任何感言地离开了。
似乎撞见了什么不该看见的场面。
现在的夫夫真是太会玩了。
*
婚礼前夕,陆不归也及时地赶回了天庭,带着他新收的小徒弟——那个在比武场救下的小男孩。
兄弟俩在主殿里面对面坐着,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莫名的对峙厮杀味。
小男孩站在陆不归身侧,面无表情,小手拘束地垂在身侧,后背紧绷着。
活脱脱一个缩小版本的陆钺。
陆不归优雅地翘着腿,右手举着茶盏,慢悠悠地品着。
他转头对旁边的小男孩说道。
“小渊,你看到对面那个冷着脸的老爷爷了吗?”
陆钺正用瓷盖拂去茶面上的白沫,听后动作微微一顿。
小男孩迟疑地望向容貌年轻的陆钺,正在经历变声期的少年音有点沙哑。
“师傅,你是说陆司长吗?”
陆不归‘慈爱’地摸摸小男孩的头。
“对,就是那个老爷爷,只要你打败了他,你就算出师了。”
瞬间,暴风猛地从地底钻出来,凭空化成一柄锋锐风剑的模样,兀然刺向陆不归。
陆不归巍然不动,背后所插的长剑嗡嗡作响,从剑鞘中飞离而出,硬生生地挡住锋锐风剑。
然而长剑终究抵不住攻势强烈的风剑,被逼得一步步向后退去。
陆钺手往上一扬,打散风剑,啜饮了口茶,淡淡地回击道。
“你师傅至今没有打败过我。”
陆不归毫不在意地拍了拍小男孩的肩膀。
“所以师傅将希望全部都押在你身上了。”
小男孩不动声色地攥紧了拳头。
陆钺懒得搭理陆不归,转身走回房间。
“明天要早起,不要睡过头了。”
陆不归突然说道。
“哥,娘一定会很欣慰的。”
陆钺顿住了脚步。
他接着慢慢说道。
“毕竟你没有孤独终老。”
陆钺回头瞥了眼还在品着茶的陆不归。
“娘当时早就对我不抱希望了,反倒是你……”
“……她曾亲口跟我说过希望你能给他抱回来七个大胖孙子。”
陆不归手一抖,瓷杯没有拿稳,掉落在地上,应声而碎。
他一口茶没有咽进去,呛得咳嗽起来,小男孩连忙帮他拍起背来。
在茶盏落地破碎的清脆声中,陆钺继续往房间走去。
“为了娘的遗愿,记得勤奋耕耘,还有,瓷杯一千灵石一盏,记得赔。”
*
紧锣密鼓地筹办了一个多月,苏昀都快先婚礼一步被累死时,婚礼终于要举办了。
苏昀紧张到失眠了整整一宿。
床头那盆陆钺变成的‘含羞草’因为不能见面的规定,被强行驱离出境,无法陪他聊天去缓解他的紧张情绪。
在床上辗转反侧了大约两个时辰,天还未亮,仙鸡还未对着太阳嗷嗷嗷打鸣时,苏昀顶着两只硕大的黑眼圈,就被花锦从床上拎了起来。
有些人,虽然身体离开了床,但是灵魂还和床板黏黏糊糊不分离。
苏昀眼睛困倦地眯成一条缝,像只猫儿般闭着眼换好繁复的喜服,又被花锦好好收拾了一番。
盖住黑眼圈,嘴唇上也涂了层类似胭脂的染色物品,头顶上还倒了一团黏糊糊的东西固定发型。
然而头顶上的呆毛却无论如何都神采奕奕地挺立着,完全按压不下去。
随便披块绸布上去,都会倔强地鼓起一个小包来。
花锦盯了许久那块像头顶肿了一块的鼓包:“……”
终于,她开始将目光转移到苏昀的穿着上,彻底放弃了那根呆毛。
从没有一丝微光折腾到天大亮,迎接苏昀的婚驾龙车已守候在外面。
小龙同样大清早地就被陆司长从龙窝中炸出来,此刻在苏昀家外面打哈欠似地喷着小火团。
身上被绑着流光溢彩的装饰用红绳,拉着身后华贵的车架,歇在云端上。
它,龙誉,委曲求全,抛弃身段,甘愿做勤勤恳恳的拉车龙。
出发前,陆钺还不放心地嘱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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