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也只有这张轻飘飘的彩票还有着真实的分量。
出租屋的门口前,苏昀紧紧地揪着陆钺的袖子,无奈地说道。
“陆钺,你真的没必要帮我搬家……那些家具本来就是你的,这么一搬,你以后回办事处时该怎么住呢?”
就在他要搬离办事处的时候,神出鬼没的陆监司忽然闪现在办事处门口,并且提出要帮他搬家。
他十分感动地拒绝了。
同时亮出了自己的储物灵袋,表示一穷二白的自己只用灵袋就可以带走所有行礼。
陆监司又表示他可以把房间里的所有家具都带走,毕竟他以后也不会再住在办事处了。
他感动得眼泪汪汪,但是又坚定地拒绝了。
然而,还没等他绞尽脑汁地憋出一个合适的拒绝理由,陆监司轻轻一拂袖,便将所有家具都收至宽袖中。
随后就带着他体验了一趟心跳过高警告的刺激瞬移,两人刹那间瞬移到了出租屋的门口。
再然后,在出租屋的门口,他几乎要挂在陆监司身上一般,死死地拉着陆监司的宽袖。
害怕他再轻描淡写的一个拂袖,所有家具就出现在出租屋内,被安排得整整齐齐。
而他,这个只会灵术课本上一千零八条普通灵术的小月老,是无法再将家具收回去,还给陆监司的。
简,直,要,死。
陆钺不容拒绝地说道,“无妨,家具在办事处留着落灰也是浪费。”
没等苏昀拒绝,他忽然微皱了眉头,望向窗外。
“你看,街上的那人,是你要牵红线的陆晟吗?”
苏昀的注意力果然全被‘陆晟’这两字吸引过去了。
他下意识地松开衣袖,连忙跑到窗前,紧张地盯着窗外繁华的街景,却左看右看都没有看到陆晟。
虽然知道苏昀关心的还是他自己,但是陆钺总有种莫名吃味的感觉。
他,绿,他自己。
苏昀回头,疑惑地问道,“没有啊……啊!陆钺……”
再度回头时,家具们已经一应俱全地被安排在了最合适的地方。
一家人,总是要整整齐齐的,无论搬不搬家。
……原来那句‘陆晟在街上’只是一个诈而已。
苏昀叹了口气,知道自己是无法推拒陆监司的这番好意了。
“谢谢你,陆钺,有空我请你吃饭吧。”
陆钺颔首,“好。”
小财神祝云越睡眼惺松地推开房门,黑眼圈浓重得像刚从煤矿里上来,字里行间都带着一股浓浓的困倦。
“谁啊?噢,苏昀啊……欢迎欢迎……”
说完,他又打了个长长的呵欠,仿佛给他一张床,他就能睡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烂般。
“到时候我再给你补个欢迎仪式,昨晚熬夜加班,我快猝死在石头前了……”
“……石头?”
小财神憔悴地从兜里掏出一块约莫泛点金色的石头。
“施了整整一天的点石成金灵术,可惜人间灵气稀薄,这块石头也不争气……我快要放弃了,不如去搬砖挣钱。”
那青灰色的石头通体也只有一个指甲大小的地方带了点金色,说它是金子实在是太寒碜了24k纯金。
小财神潸然落泪,抽噎道,“好想从我们司某个不起眼的角落凿块金子带下来……”
苏昀想起了铺满金砖地板的聚财司,又想起聚财司的名言‘我们司只有金子最不值钱’,再度陷入了沉默。
这时井黎回来了,他将一袋新鲜的蔬菜放在桌上,微皱着眉,又是心疼又是不赞同地说道。
“司长会把你点成小金人的。”
小财神探头望了眼购物袋,从房间里端出了飘着半根菜叶的泡面,惨兮兮地说道。
“井黎,你今天打算做饭吗?我都已经泡好了泡面。”
“吃泡面对身体不好,你最近熬夜多,不要再吃泡面了。”
小财神盯着面色不自然的井黎,突然发问道。
“井黎,你不会是又背着我去买彩票了吧?”
井黎不答,闷声不吭地开始洗起菜来。
小财神着急了,蹲在井黎面前,生气地揉捏着井黎冷峻的脸。
“我不是跟你说不要去买彩票了吗?你难道忘了上次中了十万块后,每天快把自己倒霉死的事情了吗?”
井黎停下手里洗蔬菜的活,轻叹一声。
“我是买了一张,但人间财运最近有变数,我想通过买彩票来试一下财运的流向。”
苏昀虚心请教道,“买彩票一直能中奖不好吗?为什么不让井黎去买彩票呢?”
小财神内疚地摸了摸井黎的头毛,向苏昀解释道。
“根据运气守恒原则,转运总是要付出代价的,比如井黎去买彩票中了一个亿,那么他接下来一年内都会极其倒霉,喝凉水塞牙不过是倒霉的最轻级别。”
“接下来还有无数殒命的可能,比如走路时被高层坠落的花瓶砸个正着,过马路时面前的大卡车刹车失灵,一个人在家时煤气泄露……”
苏昀倒吸一口冷气,将敬佩的目光投向了井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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