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知煦淡然地说:“她是小宝贝,有特权,倒是你,不仅没说,连份礼物都没带。”
“生日蛋糕不算吗?”盛知勤完全不觉羞愧。
“不爱吃,不算。”盛知煦过去打开柜子拿出一个细长颈的玻璃瓶,里面装着乳白色的液体。
盛知勤走过去,好奇地问:“这是什么?酒?”
“嗯,郑勋昨天拿来的,说是农家自酿的米酒,我尝了一点,挺不错的,”盛知煦把玻璃酒瓶放到桌上,看看他哥,“你今天打车回去,可以喝吧?”
“喝。”盛知勤干脆地说。
盛知煦便又拿出一瓶米酒,再拿了三只酒杯。
盛知勤往厨房里看了看:“他一个人能行?不用帮忙吗?”
盛知煦微微一笑:“你可以去看看,他要不要帮忙。”
既有身为客人那点不好意思闲等着的自觉,又带着点对易煊的好奇,盛知勤摸进厨房里,看到易煊正在刮土豆皮。
易煊将水龙头开到流出一条针似的细细水流,在水下快速地刮着一个土豆,土豆皮轻松地剥落,露出浅黄的颜色。他余光里瞄到从门口进来的身影,便说:“不是让你等着就好吗?”
盛知勤愣了愣,茫然问道:“不让进啊?”
易煊忙转过头,见是盛知勤,知道是认错了人,有些尴尬地笑笑:“哥哥你有事吗?”
盛知勤拿眼往厨房里扫了扫:“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
易煊忙说:“不用,我一个人就行。”他边说边“嚓嚓”刮完手里的土豆,顺手又拿起一个。
盛知勤注意到,就刚才短短的一会儿功夫,灶上已经烧了两锅水,一只锅里烫着排骨,另一个锅里焖着几个西红柿看样子是准备去皮,另外一些要处理的菜都整理地码放在一边,就像在易煊的脑子里早给这些菜排好了队,先弄什么后弄什么全有计划,一点不会错。
自己能帮什么?还是别添乱吧。
盛知勤转身又出了厨房,迎面就是盛知煦的嘲讽:“进去帮到什么忙了?”
盛知勤笑一下:“唉,就他一个人忙,有点过意不去。”
盛知煦一点不客气地揭穿他:“得了吧,你跟我差不多,厨房里的事情基本是两眼一抹黑,你跟我这儿演什么呢。”
盛知勤见盛知煦把米酒倒在分酒器里,过去拉开椅子坐下:“就干等着?”
拿过一只杯子,盛知煦往杯子里倒了少少的一点米酒:“你尝尝。”
分酒器是带冰镇的,这会儿才刚倒进去,冰镇的效果还没出来,盛知勤把那点只够个杯底的酒喝掉,点点头:“是不错。”
他看看盛知煦,想了想说:“有个事情,妈跟我透了点口风,我想着,也可以跟你说一说了。”
盛知煦眼带警惕地看着他:“什么?”
往年盛知煦生日,家里人总会凑一起吃顿饭给他庆祝,今年说巧也不巧,不巧的是盛启明出国参加个研讨会,柳舒去了云南演出,陈谨又带着盛玲珑出门旅游,这顿生日饭一家人有一多半错过了。
巧的是,今年有易煊在。
这会儿盛知煦听到是跟他妈有关的消息,莫名地有点紧张。
“爸妈打算把静安这套老房子卖了。”盛知勤说。
盛知煦不由得愣了。
盛启明老两口的这套房子,虽然也有小20年,但地段户型都没得挑,他们家又不缺钱,也没听到他爸妈最近有什么经济危机,房子搁手里只会升值,他没想到他爸妈会舍得卖。
沉默片刻,他问:“想搬去哪儿?”
盛启明和柳舒名下还有别的房产,装修和没装修的都有,以前都是打的投资的主意,现在说要卖老房子,从这些闲置的房产里挑一套搬过去是最简便的。
盛知煦心里对他爸妈为什么有这个打算隐约有些猜测,又不太敢相信。
“还没想好,不过……”盛知勤看他一眼,“卖房这事,妈跟陈阿姨提过,她没说要搬去哪儿,陈阿姨也没问,你懂什么意思了吧?”
盛知煦晃了晃分酒器里的米酒,突然笑了笑,却什么都没说。
陈阿姨即是米华的妈妈,20多年老邻居,一个说要搬,一个不问搬去哪儿,这背后的意思,已经不用再挑明。
盛知勤又说:“那天本来是陈阿姨上门来跟妈说,米华的婚礼定了,明年6月。”
盛知煦挑了下眉:“你不用跟我细说。”
盛知勤淡淡一笑:“你不想知道妈当时是怎么回复她的吗?”
“嗯?”
“妈说,真是不巧了,她跟老爸早定好了6月要出国旅游,婚礼恐怕是去不了了,礼金倒是会提前送过去的。”盛知勤说。
盛知煦怔愣片刻,内心感受犹如打翻五味瓶。
以两家现在的关系,盛启明老两口要是不去婚礼,就意味着盛家不会有人出席,等老房子一卖,两家人就真的要从此断绝往来形同陌路。
这大概是自盛知煦的出柜风波之后,盛启明和柳舒头一次对米家表露出了“不宜继续交往”的态度。
不管是出于何种心理让他们做出这些的决定,这样的结局未尝不是一个给双方都留全面子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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