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他爸妈的反应太强烈,他肯定以为“季右图”只是他被恐婚症吓出来的产物。
花了一个多小时,除了小黄-书里大段的“嗯嗯啊啊”外,再无发现,简流芳看天色不早了,蒋清朗还在车里等他,就想着改天换白天再来。
他回到车边,又回头看了一眼笼罩在黑暗中的房子,准备离开。蒋清朗见他回来,赶紧将手里的手机放一边,撇下微信群里一堆大老爷们的“严刑逼供”,启动了车子。
简流芳拉开车门,正要上车,远处路口突然有一束亮光转了进来,直面他的方向,让他不由自主眯了眼。
汽车?
简流芳将跨上车的一只脚又收了回来。
这个地方算不上多偏僻,但绝对也不是什么热闹的地方,特别是现在他们待的这个地方,再过去就是路的尽头没有别的住户,单纯只是路过的车应该也不多。
汽车很快开近了,黑色的大众,外表并不起眼。
车子在他们前方不远处慢了下来,然后停住了。
简流芳感觉自己的心跳有一瞬间的停顿,车上的人难道是隔壁的邻居?他家没有找到的线索,有没有可能在隔壁邻居身上?
蒋清朗的脑袋从放下的车窗里探了出来,也好奇地看向那辆车。
汽车熄了火,灯也关了,车门发出一声轻响声,然后开了。
一只脚从车子里跨出来,借着蒋清朗车子的灯光,可以看见那只脚上穿着黑色的男式皮鞋,黑色的西装裤。
是个年轻的男人的穿着。
简流芳的脚不由自主向前跨了出去,然后又止住。
在那一瞬间他以为会有一个“季右图”走下来,出现在他的眼前。
车里出来一个年轻的男人,三十左右的年纪,一身黑色西装,带着细黑框的眼镜,借着车子的灯光,可以大致看出长相干净,表情冷静。
只是,不是季右图。
依照简流芳的推理,季右图少年人的样子应该是十年前的形象,那现在应该是一个与他年纪差不多的年轻男人,虽然他不知道长大后的季右图是什么样子,但是他依旧可以分辩出这个男人并不是那个人。
自嘲地笑了,他真是有点疯魔了,以为线索这么容易就会从天上掉下来,又不是演狗血电视剧。
简流芳失望地转身,打开车门准备上车。
“不好意思,请等一下。”
稍显冷淡的男声从身后传来。
简流芳转头,只见刚才车上下来的男人向着他们的方向走来。
刚沉寂下去的心又猛地跳了两下。
简流芳道:“有事?”
那男人近前,站住,道:“简先生,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今天不应该已经去度蜜月了吗?”
简流芳握着车门的手一紧,瞬间又松了,他转身正面向那男人,仔细看了那人,再次确定不是季右图,也不是他认识的人:“你是谁?你认识我?”
那人伸出手,道:“杭杰,季右图季董的秘书。”
季右图的秘书!
简流芳猛地一步向前,握住了杭杰的手,与其说是握手,不如说是抓住了他的手。
“你说季右图!”
“是的。”杭杰点了下头,抽出了自己的手,再次问道:“简先生,你没有去度蜜月,怎么会在这里?”
简流芳看出来这个看起来干净斯文的男人并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人,如果他不回答对方的问题,估计对方是不会告诉他有关季右图的信息。
“婚礼取消,所以没有蜜月了。现在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会知道我的事,季右图又在哪里了?”
杭杰看着他,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嘴角露出一个不太真心地笑来,“婚礼取消?简先生这玩笑开得有点大了!至于我为什么会知道你的事,以及季董的行踪,我暂没有办法告诉你。”
简流芳挑眉,压下蠢蠢欲动的怒气,在一个失忆症患者面前掐断他找回记忆的线索,那必须有做好面对他深渊一般的怒气的准备。
他看着杭杰说完这些话,便开了他家邻居的院门,然后主屋的灯亮起,过了不久,又关了灯,锁了院门提着一个袋子出来。
“这是你家?”简流芳忍不住问。
杭杰转头看了他一眼,眼中的疑惑一闪而过:“简先生似乎真的能拿任何事来开玩笑,这是季董家,从简先生出生一起做了十八年邻居,你不会说是已经忘了吧。”
“你说什么?”季右图和他做了十八年的邻居?简流芳简直有些“死机”了。
杭杰看了他一眼,似乎觉得他的惊讶很可笑,于是闭口不言,无论简流芳怎么问他,他都不发一语,如来时那般,开着车子离开。
简流芳顾不得生气,跳上车,让蒋清朗追着对方。
杭杰的车开得不快,似乎就怕简流芳跟不上,在穿过了半个灯火璀璨的城市后,最后停在一幢高楼前。
红心白十字的标志,和不远处亮着灯光的“急诊”二字,杭杰的目的地是医院。
蒋清朗停了下车,和简流芳一起从车上下来。
他撞了撞流芳的肩膀,小心道:“怎么来了这里?”
眼前的医院一点也不陌生,就是今早简流芳才出来的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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