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偷吃禁果的感觉就让人兴奋到战栗,更何况眼下是一个绝对无人可扰,本身就充满着性暗示的场合。“跟男朋友开房”这个认知让郗白脸颊发烫,微微发抖的手都不知道往哪放。祁川在引领他往一个危险的地方走,而他甘之如饴。
他永远都不会拒绝祁川。
起初由感动和庆祝构成的亲吻很快变质,郗白腿一软坐到了床沿,祁川顺势压过去揽着他腰继续。郗白心脏狂跳, 祁川何尝不也是,当他把人压在雪白的床单上的时候, 无数压制已久的危险念头都挣脱开束缚,席卷而来。
眼前白里透红的面颊完美地诠释着秀色可餐这个词,他的眼睛里漫开雾气,泛着水光的嘴唇被咬得通红,无措地望着他喘息。就是这个样子,这就是祁川那场春梦里的模样。他本以为不会有更让他血脉偾张的场景了,谁知现实比春梦还要过分百倍。
想要在这张白纸上留满自己的痕迹,想要看他在情/色中迷乱的样子,想要以某种方式弄痛他,让他流着泪喊自己的名字……罪恶啊。祁川撑着被单的手倏地握紧成拳。
四片唇瓣分开,一道银丝在空中断开,少年如同一匹刚成年的野狼,兴致勃勃地嗅着自己的头号猎物。他被小白兔颈侧白嫩的皮肤吸引,凑过去在那上面啄吻了几下,然后不由自主地继续往下,在人肩颈交接的地方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
“嗯……!”
郗白没忍住轻哼出声,他抬手抓住了祁川身侧的衣料,但仅仅是抓住而已,没有要将人推开的意思。被祁川碰过的地方都像触电了一样,他浑身酥软地躺在那失去思考,他只意识到祁川现在是真的想吃了他的。
可是--停停停停停。祁川猛地起身拉开距离,脑子里的警钟和欲念撞在一起让他晕眩,他往后退了两步,丢下一句“抱歉”就走进了浴室里,哗一声把门拉上。
郗白平躺着愣了半天,待他的呼吸恢复正常节奏,浴室里还响着水声。郗白也是个生理健全的十七岁,他当然明白祁川这是什么状况,自己也不是没有反应,只不过清心寡欲惯了,他的反应不如祁川的那么明显。他不觉得这有什么好抱歉的,如果对方下意识说了抱歉,那只能说明……祁川刚刚是真的想对他做点什么的。
最可怕的是,此时郗白的内心的想法是,没关系。不是普通意义上回应抱歉的那句没关系,而是“你想要的话我愿意”。
如此直白地面对自己心里的欲望,难免让郗白觉得羞耻,但不可否认,他想要和祁川变得更亲密,各种意义上的亲密。但他是绝对做不出来主动求欢这种事的,等什么时候祁川憋不住了,到时候就……
郗白缓缓地坐起身,拧开酒店桌上摆着的矿泉水抿了几口。男朋友从浴室走出来的时候脸颊上还滴着冷水,他抓起额发甩了甩脑袋,略显不自然地抓起桌上郗白喝了一小半的水,仰头灌了个干净。
“走吧。”祁川重新拿起外套披上,“来都来了,出去转转。”
“嗯。”
祁川说的出去转转,就是真的随便转转。颐都沿江的夜景十分有名,酒店的位置离滨江路很近,步行过去也只需要十五分钟左右,两人自然选择往江边的方向走去。
最繁华的城市中最繁华的地段自然是高楼林立,写字楼里走出踩着恨天高的白领美女,夹着公文包梳着背头的男士匆匆坐进轿车后排。来往的人群都格外有目的地朝某个方向奔波赴命,而郗白跟着祁川,两个相较之下青涩渺小的少年人慢悠悠地闲逛,倒也怡然自得。
临近江边,游客模样的人也多起来,不乏有约会中的情侣牵着手散步。滨江的长路上有些拥挤,很多笑脸靠在一起被镜头定格。江上的游轮笛声长扬,江对岸的一排英法式建筑亮着金色的壁灯,郗白也拿出手机拍了几张照,镜头慢慢移动,最终还是落在了少年的侧脸上。
若是被美好的感情包裹着,他眼中的世界也都是这么美好的了。郗白已经快忘了自己以前那种畏惧人群的感觉的是什么样的了,这里没有异样的眼光,也没有人会探寻他的哑症,这里只有欣欣向荣的世界和他的瞳中极光。他快速地按了几下拍摄键,颐都江岸边的祁川保留在他的手机相册里。
“干嘛,偷拍我啊?”少年看向他,把他重新揽到身边,“人多,别乱跑。”
郗白乖乖被他揽着,趴在石栏上,江风挺大的,祁川敞开外套把他半个身子裹了进去。
“周三去拆线?”
“嗯。”
这事果然还一直横在祁川心里。郗白望着江面上的五色光影,又听祁川叹息般地在他耳后轻声问道,“你跟你爸妈怎么说的?”
“我……没说。”
郗白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干脆没说。还好表妹郗锦的父母常年外派,这段时间她又暂住在他家,父母的注意力不全在自己身上。要说有什么额外的关注,他们都比较欣喜于他重新开口说话的事实,哪怕只是“谢谢”“晚安”这样简单的句子。
这样解释起来太麻烦了,郗白只能柔声对祁川说了一句,“没关系。”
再多矫情的话两人都说不出来了。祁川的下巴抵着他的发顶,“那周三我陪你去,请下午的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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