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你怎么来的啊?”祁川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你没考试?”
“你当这里还是南方吗?津门都零下了,你怎么穿成这样就来了?”
郗白还没缓过劲来似的,一个劲地摇头,憋了半天才憋出来一句。
“你,你……改ID了?”
祁川把崭新的队服外套脱下来,披到郗白身上裹好,衣服背面印着的Q-510还带着胜利者的体温。
“是啊,你的生日。不喜欢?”
他省得说别的漂亮话了,还是越直接越好。要给眼前的人足够的安全感——这就是所谓恋爱磨合得出的经验吧。可喜可贺,现在还不晚。
“喜欢。”
郗白吸了吸鼻子,依旧圈着他的腰不撒手。祁川心里一动,接了句并不对题的话: “嗯,我也喜欢你。”
仔细想想他都没有说过这句话,这段恋爱说了句在一起就开始了,他以为“喜欢”是心照不宣的事情。果然还不够啊,祁川用一种非常平和,坚定,理所应当的语气说: “我非常,非常,非常喜欢你,不比你喜欢我要少。”他伸手揉了揉怀里的脑袋,“听到了吗?没听到我再说一遍。” “我——喜——欢——你。这下听到了吗?” “……嗯!” 结果他才是被惊喜砸晕的那一个,郗白赶忙从嗓子里挤出声音。
怀中的人又从脸红到脖子根了,跟很久之前他将兔耳朵戴到他头顶那时一样。那个时候祁川就觉得他可爱,现在也是,全世界最可爱。原谅少年贫乏的遣词造句,他并想不到别的形容。
“然后呢?不夸一句‘老公赢了比赛真帅真厉害吗’?” 祁川勾着嘴角,忍不住越说越过火。赛后采访的时候他心不在焉,垃圾话没怎么说,全攒到这时候调戏人了。 郗白越发无法抬头直视他,夸赞的声音也闷在怀里。
“……很帅,很厉害。”
“主语呢?”
这太羞耻了,郗白说不出来。沉默了半天,祁川想说好了走吧的时候,郗白用蚊子哼哼般地声音,特别小声但特别甜糯地唤了一声。 “老公。”
还是那个原则,祁川想听,他就没有说不出来的道理。 这一声喊得祁川浑身一颤,觉得自己直接要狼变,他摁着郗白的胳膊把人从怀里拉出来,捧起他的脸让他看向自己。那股要将他生吞活剥的气势让郗白心脏狂跳,祁川盯着他的双眼道:“没听清,再说一遍?”
“……老公。”
真不知道这算是谁在折磨谁。祁川强忍着不在这里将他这样那样的冲动,只又一次亲了亲他的嘴唇。
“乖宝贝。”
把人带回酒店,祁川难忍浑身燥热地先冲了个澡,出来的时候郗白侧躺在床上蜷在一角,已经睡着了。他这几天都没睡好,月考也很费脑,他还一路心惊胆战地赶过来,现在终于心安,他在暖空调中沾了柔软的床被,自然昏睡了过去。
睡着了的他还披着祁川的队服,手指攥着衣角。祁川弯腰解开他的鞋带,给他脱掉鞋,然后缓缓拉过被子给他盖好。
刘辉给他定的是单人间,第二次天时地利人和,不做点什么简直对不起这么好的夜色。但祁川也只是端详了一会儿他的睡脸,就握着手机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
怎么还不到五月啊。祁川腹诽道。
他忘了自己并不喜欢雨天,不喜欢那潮湿的,看不见尽头的水雾。现在他满心期盼着,夏天快来吧。
手机里的未接来电达到了一个比较可怕的数字,之前队友们轮番找他,中间消停了一会儿,现在估计是喝上头了又开始找他。这些家伙都很好相处,对于空降的他非常友善。主要是电子竞技,实力说话,今天这场比赛他也算初步证明了自己的价值。对于缺席庆功宴他还是挺遗憾的,但是没办法,他有更重要的私心。
祁川去酒店楼下转了转,在便利店里买了一听啤酒,自己坐在窗边慢悠悠地喝。
“喂,辉哥?”他拨去电话,听筒那边一片闹腾,刘辉骂他臭小子,祁川不好意思地笑了两声,“我真有事。今天抱歉,帮我转告大家下次我请。”
刘辉估计也被灌多了,说话都不利索,“你,你他吗,无视组织纪律!你回来我要给你补课啊!切……看你这跑得没影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小妖精把你魂都勾没了。”
这话一出,电话那头又咋咋呼呼全是追问。
“什么?Q神有什么小妖精??”
“卧槽,川哥真的人生赢家啊!”
“哪个小妖精!!经过我同意了吗!!”
便利店的落地窗倒影里,少年的眼睛弯成月牙,他笑了笑挂了电话,没办法跟这帮人多解释。
他总算知道为什么总有人喜欢炫富或者秀恩爱了,这种满足感还真是让人忍不住炫耀。他又给施钧洋打了个电话,对方秒接。 “牛逼啊哥们!”施钧洋叹道,“我都不敢打给你,怕你在忙着庆功宴什么的。比赛视频我看了,卧槽你第二把那个屠夫真的……”
“普通操作。”祁川臭美道。施钧洋所在的地方也闹哄哄的,好像隐约还能听到些熟悉的声音,“你在哪呢?”他好奇地问。 “我在蓝狼啊,大家都看了你的比赛。唉,孟老板要跟你说话!” 听筒里换成女声,“臭小子!”孟老板上来就骂道,怎么一个两个都这么喷他。“我看你真是有了老婆忘了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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