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撵摩托酸菠萝_承德皂毛蓝【完结】(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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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啊。”卫论收回目光,寡言少语地回答,“我推荐一些。”

  “好。”伯鱼点点头。

  糊里糊涂地就加上了微信。

  卫论头像是一个黑眼圈的黑白动漫帅哥,伯鱼对此并不了解,也不知道是谁,不过那个帅哥上挑着一边嘴角正在挑衅似的,和卫论的形象很像。

  伯鱼的头像是黑底白字的伯鱼二字。

  卫论:......

  他飞快地分享了自己的某一份颇有历史的歌单给伯鱼,伯鱼翻看着一长串的英文歌曲,卫论已经喝完了汽水,站起身来,温暖的夜风因为他的起身打了个极速的旋转。

  “真说要听的话,还是先从历史补起吧。”卫论说,扬扬手,“走了。”

  伯鱼心里有个小人突然尖声大叫:你现在不说就没有机会了!不过就是说一句话而已!

  一句话!

  一句话罢了!

  “等等!”伯鱼抬高声音叫住卫论,后者回头,伯鱼踯躅两三秒钟,说:“我......那个,以后能找你说话吗?”

  卫论被他这种老套的交朋友方式都要逗笑了,他上扬着一边眉毛,言简意赅的:“废话。”

  说完他就离开。

  伯鱼自己思考了半天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是“当然不能了说什么废话”还是“当然可以了别说废话”。

  他反复琢磨了卫论说这两个字的语气,轻飘飘的没有什么恶意,所以可能应该是他的某种口头禅,语气助词之类的,帮助对话发展或者结束。

  伯鱼琢磨不明白,他还没有培育出对几面之缘的卫论做出准确判断的相熟度,因此他静坐了一会,待汗流浃背,小腿上无端又被蚊子狠嘬两口,便打发自己去超市买些水果回寝室。

  次日民乐团依然不排练,伯鱼被拉进了他们的群,名字叫“小螺号瞎吹啊吹啊我的骄傲放纵”。群里的头衔分别是‘乐器真好玩’、‘这个怎么吹’、‘考级不如死’和‘立地成佛’。木琵琶每天在里面发表社长的真知灼见,其他的社员跟着拆台胡扯。伯鱼看大家聊天能笑很长时间,除了有人叫他,并不在群里出现。

  民乐团不排练,木琵琶却给了伯鱼一把备用钥匙,让他自己随时想去练习就去练习。

  相识不过短短几天,木琵琶能为他做到这个地步,如此照顾他,伯鱼心里感念,不知怎么报答。

  他站在空无一人的排练教室里,黄花梨木和松香的味道刺激着他的每一个细胞,这种愉悦的感觉让毛孔都跟着张开。他一朝用上高档排练室,回音都觉得悦耳可亲。

  晚上去操场锻炼的时候,伯鱼终于知道昨晚的‘废话’是什么意思了。

  卫论并非每天都去打球,他视心情和是否有人来约他来决定,不打球要么绕着学校慢跑,要么找个空教室写歌词,他今晚没有邀约,在操场门口遇到了伯鱼,在后者不可置信的神色里淡淡说了一句“今天恰好不打球。”

  伯鱼云里雾里,还很开心,和卫论在操场上绕圈。

  月亮像个发光的橙子,艰难地兜着丰盈的汁水,夏天的月亮好像就是特别容易圆满起来。

  伯鱼不太清楚交朋友的程序是怎么样的,他和卫论开始漫无边际地聊天,卫论看着兴致缺缺脸色阴沉,伯鱼并不在意,话题取自自己最近的乐团经历,毕竟这算是他认为有趣的事情。

  伯鱼活了小二十年,这能算是第一次和被强烈吸引的人主动交往的经历,伯鱼调动自己对于木琵琶嘚吧嘚吧时的记忆录像,想要尽量给对方留下自己在社交方面还算可以的初次评价。

  “所以你被拐去了民乐团。”卫论听完他磕磕绊绊的故事,下了个评价。

  伯鱼露出一个害羞的微笑:“现在觉得和别人一起也算是一件好事吧。”

  卫论不置可否,似乎想了一些心事。

  “那你以后就不去北门了?”卫论沉默良久,问道。

  伯鱼惊讶:“你也知道?你来听过吗?”

  卫论噎住了,仿佛被踩了尾巴,语气有些不稳定的急躁:“你声音那么大,我从那边路过肯定会听到的!”

  伯鱼对这个说法保持合理的疑惑:“我一般都是晚上和清晨,那边也都是实验室,应该没什么人啊......”

  卫论脸黑:“啰嗦!”

  番石榴味道的风蓄满伯鱼沁出了薄汗的鼻尖,他不再说话,迟钝的感觉终于敏锐地捕捉到了卫论此时斩钉截铁态度下的慌乱。

  卫论抢白之后才觉得自己的反应颇不礼貌,不过他也实在是懒得去纠结谈话风度这回事,他转了个话题:“那你是拜师学的唢呐吧。”

  伯鱼点点头:“我师父在农村,以前我父母因为在城里打工不方便带着我,所以我在农村长大的。”

  这是一个并不罕见的故事,卫论很好接受:“那你师父吹得怎么样?”

  话题转到了伯鱼喜欢的部分,他的眼睛鹿一样闪亮起来:“我师父可厉害了。”

  他想起以前看过师父做过一场出丧。

  棺材上铺满了纸币和铜钱,包装好的或者散开的烟酒,用唢呐吸起来多少就能拿多少,他师父的技术好到一向被人们认为是在唢呐管儿里藏了吸铁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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