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光滑柔软略带凉意的墙!
我稍稍松了一口气,转过身寻找我哥。
我哥刚好从我旁边的墙面上爬起来。他看了我一眼,忽然皱了皱眉,转头又在墙壁上嗅了嗅。
我不知道他在干什么,下意识地也嗅了嗅自己前面的墙壁。
除了刚才的焦糊味和一种潮湿的地气,我什么也没闻到。
沉默了几秒钟之后,他离开那面墙壁,慢慢转身走向另一面墙壁,小心地在上面摸索起来。
这里空间比较狭小,我站在他身后,打量了一下周围的情况。
这似乎是一个六七平米的小房间,我们进来的那面墙似乎是半透明的,呈现月光一样的朦胧白色,隐隐可以看到外面陈友道的身影。
其他三面墙壁是白色的,软软的,很有弹性,天花板和墙壁相接的地方有一圈昏黄的小灯,勉强能让人看清室内的情况。
不过这个莫名其妙的房间里什么也没有,除了我和我哥。
但是,我很快就发现我错了,我哥不知从那面墙的什么地方摸索出一套衣服和一双鞋子。
他让我赶紧换上,免得冻感冒了。
我这才又意识到自己目前正□□,脸一红,等不及细看那衣服长什么样子,便一股脑套在了自己身上。
这套衣服有点大,上衣和裤子都长了一大截,我挽了挽衣袖,又俯身挽了挽裤腿,穿上袜子和那略大一号的鞋。
一种淡淡熟悉的香水味儿从我身上的衣服中散发开来,我猜测这衣服应该是我哥的,但是这香味又和他经常用的那种香水似乎又不太一样。
我哥也注意到了这种香味,他凑近我轻轻嗅了嗅,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
“有人来过这里!”他慌忙把我护到背后,警觉地向四周看了看。
四周安安静静的,并没有什么机关埋伏。
外面的陈友道又在牢骚了,催促我们赶紧出去。
我哥没有理他,见四周没有异状,回过身,拉起我受伤的胳膊又看了看。
扎在我手腕处的铁钩因为取不出来,又不能包扎,依然露在外面,钩子刺进肉中的地方血迹已经凝固了,胳膊上被包扎住的几条血痕,也不再有血从里面流出来。
我哥冷脸沉吟了片刻,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透明的小塑料瓶放到我手里。
瓶里只有一颗比花生豆大一点的黑色药丸。
“小影,我们今天恐怕走不了了,”我哥一面合上我的手,一面低声说道,“有人来过这里,动了这里的机关,还在我的衣服上喷了他自己的香水,他似乎对自己很有把握。”
说着,他黯然地指了指我受伤的胳膊:“你手腕上的这个东西,恐怕就是他搞的鬼,也只有他才知道怎么弄下来。”
我哥说完,颓然地长出了一口气,我看到他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脆弱的神情。
“小影,这次我们败得很彻底。”
我想要安慰他两句,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跟他一起沉默。
陈友道又在外面催我们了。
我哥强打起精神,挤出一丝苦笑,拉起我攥着药瓶的手说:“小影,这是一粒能让人假死的药,药效可以维持24小时,但是,只要还有一点希望,就千万不要用它,因为谁也不知道这24小时内会发生什么。我不知道现在究竟有几个人想要对你不利,也不知道他们会残忍到什么程度,我们在明处,他们在暗处,他们对我们的行动了如指掌,我们对他们却一无所知。所以,我宁愿你永远都不要用到它,因为只要活着就有希望,一旦假死,便成了案板上的鱼,一点挣扎的余地都没有了。”
我哥的话让我头皮一阵阵发炸,同时又产生一种莫名的虚幻感。
我自觉自己并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没道理那些不相干的人一个个揪着我不放啊。
我哥笑我太傻:“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我更加不解了,我并没有什么过人之处。
我哥默默地看着我,慢慢摇了摇头,轻轻吐出两个字:“宗贤。”
我的心一沉,忍不住攥紧了握着药瓶的手,是了,不仅因为宗贤,还因为我们的关系。
我定了定神,问我哥:“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等那个人找你。”我哥拉起我的手,向那面半透明的墙壁走去。
走到墙壁近前,我赶紧闭上眼睛,周身一凉,刺鼻的焦糊味又充斥了我的鼻腔。
我睁开眼向后望了望,看见那里除了一面墙,什么也没有。
陈友道几乎被熏得奄奄一息了,他半靠在墙壁上,周围散落着几个死掉的白色虫子,有几个已经被踩烂了,脏兮兮的,碾成了一团。
我哥三下五除二剥了他的衣服,随手扔进了一团火焰里,等那火焰熄灭,我哥拉着他冲过去,隐没在了一面墙里,我知道,那里面可能也有一片空间,存放干净的衣服的。
洞里因为陈友道的衣服的燃烧,又产生了大量的浓烟,呛得我眼泪鼻涕不要命地往外流。
空气中的氧气似乎也被消耗得所剩无几了,我感到一阵阵窒息,最后终于支撑不住,昏倒在地上。
不知过了多久,我终于迷迷糊糊地有了意识。
身下坚硬的地面硌得我手臂生疼,我想把胳膊从身子底下抽出来,抽了半天,却发现自己的手腕被勒得生疼,胳膊却完全动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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