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你会离开我。”
“你和凌夜结婚的时候可不是这么想的。”
“顾影,”晏轻尘突然激动起来,一把抓起我的手放在他的胸前,“我说我是被凌夜算计了,你信吗?”
他这丰富的表情让我很不适应,他湿漉漉的手更让我难受,我想,我可能被我哥传染,得了洁癖。
我慢慢抽出手来,在衣服上擦干:“我信与不信,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你,已经不再是当年的你,我也不再是当年的我了。”
第一百二十三章 宗贤才是第三者
晏轻尘颓然地靠在他的座位上,苦笑一声:“顾影,我没想到我们之间会是这种结果。”
我看了他一眼,没有接他的话。
从他和凌夜向我宣布他们的婚讯的时候,我们之间的情谊就已经完了。
我从来没有看清楚过他,他似乎也从来没有看懂过我。
我是一个感性的人,也是一个记仇的人,尤其是在我经历了那种刻骨铭心的耻辱之后。
他过去没有看懂我,现在依然没有看懂我,见我没有说话,给我系上了安全带,徐徐开动了汽车,自顾自地问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变了?”
我依旧没有理他,把目光投向车窗外,看着外面成片成片的水泥碎块和一堵堵坍塌的墙壁,脑海里空空如也。
我看不到现在,也看不到未来,只感觉我的人生就像这断壁残墙,没有了任何希望。
“我感觉自己也变了。”晏轻尘笑了笑,丝毫没有在意我对他的不理不睬,“我自己都快不认识我自己了。但是,我觉得这是好事。以前的我,总把所有的情绪都隐藏在那虚伪的笑容之下,以至于错失了自己的真爱。”
车窗外的建筑废墟消失在了视野中,出现在眼前的是大片荒凉的农田,偶尔有一片绿色在视野中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
马路两旁的白杨树已经开始落叶了,飘落的叶子被风卷走,又有更多的叶子被风从树上吹落下来。
晏轻尘的话依然在继续,断断续续地如同落叶一样,飘在我的耳中。
我漫无目的地注视着窗外的风景,突然晏轻尘的一句话引起了我的注意。
他说:“顾影,我知道你当时很痛苦,也一直想告诉你当年的真相,但是宗贤却横插在我们中间,不让我见你。你知不知道,他和凌夜一样,他才是第三者。”
我看向他,问道:“你什么意思?”
见我终于有了回应,晏轻尘精神一震,连忙停下车对我说:“在你受伤昏迷的时候我去找过你,你知道吗?”
我摇摇头,晏轻尘愤愤地哼了一声:“当年在医院闹出那么大动静,他们竟然一点消息也不透露给你,宗贤的思想工作做得真到位!”
“你在医院做什么了?”我问。
“我摆脱了凌夜之后去找你,却发现你受伤昏迷了,我去医院看你的时候,宗贤不让我进病房的门,他居然说我是诈骗犯的同伙,还报警把我抓了起来。”
“所以,你为了泄愤,就鼓动那个副院长挖了宗贤的墙角?”我冷笑一声,随口讽刺了一句。
晏轻尘惊得大了双眼:“你,你怎么知道?”
“猜的。”我笑了,我真想把晏轻尘这个表情拍下来挂在他的床头,让他每天都经历经历阴谋被拆穿的惊恐。
然而我没有这样做,我的手机丢了。
晏轻尘似乎发觉了自己的失态,尴尬地咳嗽了一声,不自然地笑了笑:“对不起,我失态了,自从和你分开之后,我的情绪就有些不受控制了。我是鼓动我舅舅挖了宗贤的墙角,但是不是为了泄愤。”
我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他见我没有追问,只好自己补充道:“我当时是想搞垮宗贤的医院,把你从他手里抢回来。”
“所以,现在你成功了,你可满意?”我冷笑着问。
晏轻尘似乎没有得到他预期的结果,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只好扭过头,继续开车。
沉默了片刻,晏轻尘又开始絮絮叨叨起来。
我看了他一眼,觉得他真是变了,以前他从来没有这么多话,而且还是自说自话。
“顾影,你能回到我身边,我很高兴,真的很高兴。凌夜那女人太坏了,如果不是她要挟我,我们哪里会经历这样的坎坷。”
晏轻尘讲话实在是讽刺,我忍不住出声问道:“凌夜一个无依无靠的弱女子,居然能要挟得了有权有势的你?”
晏轻尘脸色一白,打转方向盘向一条小路驶去:“她抓到了我的软肋。”
“你还有软肋?”我看着车窗外闪过那高矮不一的农家房舍,漫不经心地问道。
我并不想和晏轻尘说话,只是这些房舍让我想起了我在宗家大院做园丁时的那间小屋,为了避免自己又陷入不可自拔的痛苦中,只好找点东西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顾影,是人都有软肋的。凌夜拿了我的日记本,说我如果不娶她,就把日记本给你看,让你知道我是多么恶心,居然对你抱有那种心思。”
我好笑地看了看他:“所以你为了保持自己的形象,和凌夜联手演了一出好戏给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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