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轻的姑娘,几乎晕倒在我旁边。
我连忙伸手扶了她一把,她尴尬地道了声谢,苍白的脸色立刻染了一片红晕。
为了避免招惹不必要的麻烦,我避开她,踱到晏轻尘旁边,俯身观看凌夜的伤势。
凌夜伤的并不重,只有额前有一块青斑,身上看不到伤口。
围观的人啧啧称奇,纷纷感慨这个走运的肇事者和那倒霉的三条生命。
晏轻尘大概是听了人们的议论,又想到刚才的惊险一幕,气得反手就给了凌夜两巴掌。
我连忙拉住他:“现在不知道她伤势究竟如何,如果你失手打死了她,难道要我陪你一起去坐牢?”
晏轻尘听了,这才止住手,暗暗骂了几声贱货,站起身等警察来处理这起事故。
可没想到,这时凌夜竟然清醒过来。
她一看到站在面前的晏轻尘,立刻红了双眼,跳起来就扑向他。
我立刻后退了一步,晏轻尘却没有反应过来,一下子被她扑到在地,掐住了脖子。
“晏轻尘,你这个骗子!你这个混蛋!我要跟你同归于尽!”凌夜嘶吼着,像一头发疯的母狼,围观的人都慌忙后退了几步,谁也没敢上去劝阻。
我静静地站在一边,默默地注视着这场闹剧,并没有插手。
自作自受,与我何干?
但是,是谁把凌夜放了出来,又告诉了他晏轻尘的行踪?
他究竟是想对晏轻尘不利还是对我不利?
或者,想要把我们两个都弄死?
晏轻尘毕竟是男人,在体力上占了优势,凌夜虽然抢得先机掐住了晏轻尘的脖子,但是她体质太差,很快就落了下风,被晏轻尘擒住,只能像泼妇一样不停地谩骂。
晏轻尘喘着气,把她从地上拎起来,拖着她走到那被两辆车夹死的人前,揪着她的头发,让她看那具尸体。
“你看看你都干了什么!”
凌夜的鼻子尖几乎要碰到那死人的脑袋,她吓得惊叫一声,连连后退,然而晏轻尘死命抓着她,丝毫不给她逃脱的机会。
他又把她拖到那死去的孕妇身边,狠狠扔在地上的血泊中,凌夜哀嚎一声,急忙从地上爬起来向后退,半边脸和半边身子都沾满了血污,整个人异常狼狈。
“看看你干的好事!你等着被判死刑吧!”晏轻尘恶狠狠地踢了她一脚,她一下子又扑在血泊中撞在了那孕妇的尸体上。
不知是晏轻尘的话刺激了她,还是尸体冰凉的温度刺激了她,她尖叫着缩回手,身子一滚,一下子又从地上弹起来,带着满身的血污扑向晏轻尘,对着他又捶又打,还不停地哭喊:
“晏轻尘你这个骗子!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今天发生的事,你就没有责任吗?如果你没有骗我,如果你没有把我送给那几个流氓,如果我没有舍身为你还债,如果你在心里为我留一点点位置,今天的事,怎么可能发生?我是那么爱你,我为你做了那么多,你却恨不得我死!”
晏轻尘交叉双臂挡住她的捶打,一转身来到她的背后,飞起一脚直中她的后心。
凌夜被踢得向前踉跄了两步,一头倒在地上,捂着心口,痛得不能言语。
晏轻尘抖了抖身上的血,居高临下地望着凌夜,咬牙切齿地说道:“我有责任?我有什么责任?!这一切不都是你自找的吗?你明知道我心有所属,还要算计我,逼我娶你。你毁了我的幸福我的人生,难道我应该对你感恩戴德?”
围观的人都被这场面震惊了,只有那抱着孕妇尸体的男子依然坐在地上瑟瑟发抖,对这场面丝毫没有反应。
有几个人想去劝架,却畏惧这两人的疯狂,犹豫不前。
不过就在此时,警笛声由远而近,警车和救护车先后到达了事故现场。
那被辆车夹住的男子被确认当场死亡,那孕妇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也丢了性命,那孕妇的丈夫,则被彻底吓傻了,除了颤抖仍然是颤抖。
只有凌夜,虽然糊了满身血污,却是轻伤。
那骑电车的男子被人认出是邻村的人,而那辆汽车的主人,则从他的驾驶证上获悉他是隔壁县的,经医生鉴定,那孕妇到了临产期,他们是要到医院等待生产的,只可惜,这一去竟弄得家破人亡。
肇事车辆都被拉走了,凌夜被关进了看守所,而我们作为见证人或者幸存的受害者被带到警局做了笔录。
晏轻尘信誓旦旦地告诉那让我们做笔录的警察,凌夜是蓄意谋杀,希望法院判处她死刑。
警察默默地看了他一眼,告诉他,他们会尽快将这起事故调查清楚,根据事实判定凌夜是否为故意伤人。
警察又问了我们几个问题,就让我们走了。
我和晏轻尘走出警察局,找了个地方吃饭,然后晏轻尘不知给什么人打了电话,让他来接我们。
我看着他把手机放到口袋,问道:“我可以借你手机给我哥打个电话吗?我的手机丢了。”
晏轻尘立刻摆摆手:“别,你千万别给你哥打电话,否则就违背了我姐提出的条件。”
“给我哥打电话也不可以吗?”我感觉自己快被这姐弟俩气得没有脾气了。
“不可以,凡是能和宗贤有一丝联系的人都不可以,包括……你的父母。”晏轻尘一边回答,一边小心翼翼地看了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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