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晏轻尘走远了,我立刻合上书,把书从里到外仔细检查了一遍。
我希望宗俭能明白我的暗示,在这本书上给我留下一些我想知道的信息。
然而我检查了一遍又一遍,书中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标记,或者隐藏的文字。
我盯着扉页上的签名,叹了口气,果然,我这种异想天开的想法是行不通的。
宗俭一点也不了解我,怎么可能知道我想要知道什么。
看来,我得想点别的办法了。
我想着,没了看书的兴趣,又扫了一眼灯影如歌的签名,合上了书。
忽然,我觉得有些不对,灯影如歌的签名不对!
我又打开扉页仔细看了看,这才意识到,签名下面多了两条平行的弧线。
两条弧线很随意,像是由于习惯下意识划的。
但我知道,不久前宗俭给我的所有签名,没有一个有这两条弧线。
而这样的签名习惯不可能这么几天就改掉的。
难道这签名是假的?还是宗俭在暗示什么?
我又把那签名的每一个笔画都仔仔细细看了一遍。
宗俭的字很特别,每一个线条都像一把利刃,肆意着凌厉的杀气,但这些杀气重重的线条组合起来,却感觉不到任何杀意。
这种特别的气质,恐怕没有十年八年的功夫是模仿不来的。
而十年八年之前,宗俭还是个懵懂的初中生,有谁能预测,他以后会以灯影如歌的笔名发表作品呢?
更何况,初中生的宗俭写的字,和现在的他写的字,就一模一样完全没有变化吗?
所以,这是宗俭在暗示什么?
我姑且这样想着。
然而这暗示太宽泛了,我完全想不出宗俭是在暗示什么。
是说我和宗贤是两条平行线,虽然会拐弯,但永远不会相交?
还是说我和宗贤之间隔着一条长长的银河?
还是说宗贤是弯的?我是弯的?宗俭自己是弯的?
这等于什么也没说啊!
我死死盯着那两条弧形的平行线,恨不得把他们从纸上揪出来打个结,让他们从等号变成叉号,然后贴到宗俭脑门上,告诉他此路不通,我智商有限。
忽然,我灵光一闪。
等号?
这还真像个弯曲的等号!
这是暗示要我静静等待?
我又想起那个梦,感觉这个解释是最靠谱的。
但是,我真要这么一直等下去,什么也做不了吗?
我叹息一声,合上书,放在床边。
我感到有些累,闭上眼开始休息。
那天给我取玻璃渣的医生进来给我换了药瓶,以为我又睡着了,轻轻推了推我,告诉我我的伤口已经结痂,可以每天出去走走了,整天闷在病房里,不利于骨髓造血。
“不过,不要走太长时间,感觉累了就回来休息。”那医生又嘱咐我。
我感谢了他,听从了他的建议,便推着挂着药瓶的输液架来到了医院后的花园里。
有几个病人在围着水池散步,有的坐在长椅上聊天,我则加入了那散步的几个人,围着水池慢慢转。
转累了之后,我又回到病房继续看我的小说。
“叶岚抓起自己的背包,飞快地给了洪飞一个吻,留下两个字,消失在了大雨中。
‘等我!’
但是从那以后,叶岚再也没有出现在洪飞的面前,洪飞忍不住想,是不是叶岚的父母看不起他这个穷光蛋,把闺女嫁给别人了……”
“等我?”我看着这两个熟悉的字,忽然灵机一动,立刻用指甲去剐这个“等”字。
难道宗俭签名的意思是他把信息藏在这个等字下面了?
我觉得极有可能。
不过,我正剐得起劲,门一响,晏轻尘就进来了。
我立刻停止了手上的动作,翻过一页,假装在看书。
晏轻尘给我带了饭,两菜一汤,非常清淡。
我放下书,开始吃饭。
吃完饭后,晏轻尘收拾了餐具,稍坐了一会儿就走了。
他这两天似乎很忙。
不过这正和我意。就算我没有什么事做,也不想看见他。
我又拿起那本书,继续小心地剐那个字。
然而我剐了好久,纸都快被我剐破了,也没见那字掉下来露出什么线索。
我摩挲着那个字,沉吟良久。
莫非是我想错了?
宗俭根本就没给我什么暗示?
我有点沮丧,放下手,觉得还是继续看我的小说才是正事,这么胡思乱想下去,说不定哪天就疯了。
我接着最后一行继续读,翻页的时候,忽然感觉那个被我剐过的“等”字下面有个红点。
我仔细看了看,没错,确实有个红点。
我又看了看自己的手,并没有流血。
这是怎么回事?
我看着看着,那红色却渐渐淡了。
我忍不住用手摸了摸,那红色又深了。
我心中一阵狂喜,连忙按住那片空白,过了一会儿,小心地松开手,那个“等”字下面空白的地方,赫然出现一个红色的“明”字。
几秒钟之后,这个字又消失不见了。
我终于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连忙寻找下一个“等”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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