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些事真的和宗贤无关,那就太好了。
忽然我又想起海南的那件事来,忍不住有些幽怨:“如果你当时选了我,哪里还会有这么多破事?”
宗贤神色一滞,手上的笔咕噜噜掉到了地上。
我挑挑眉,有些不悦:“怎么,你当时真是要选晏轻瑶?”
宗贤摇摇头,眉宇间流露出一丝悲痛:“小影,你觉得晏轻瑶会是信守承诺的人吗?她占有欲强到恐怖,只要我对你表现出一点好感,她就会对你痛下杀手,如果我当时真的选了你,恐怕现在我们已经阴阳两隔了。
“我最不愿想起的,就是我对你说的那些无情的话,我明明知道你会痛不欲生,却不得不用最残酷的话伤害你,让晏轻瑶觉得我对你一点意思也没有,我每说一句,就像把自己凌迟一遍。事后每想起一次,就像经历了一次炼狱。
“那天看你决然地离开,又连续失踪了两天,我差一点就忍不住了,我怕你想不开,只好向我哥求助,让他想办法把天明送到你身边,防止你做出什么伤害自己的事,等我摆脱了晏轻瑶,立刻就把你带走。
“可是我终究还是算错了一步,竟然把自己摔傻了,一傻就傻了五年,如果不是我大哥竭尽全力,又找了好多脑科和精神科的专家,恐怕我现在还在垃圾堆里捡破烂呢。”
“真的么?”我被宗贤说得有些动容,抛下心中的怀疑,忍不住走到他身边捧起他的脸仔细看了看,“摔到哪了?”
宗贤顺势搂住我的腰,低下头指了指后脑勺,委屈道:“这,和你当年摔到的地方一样,也是石头扎破了头骨,嵌进了脑子里。”
我心中一紧,连忙拨开他的头发看,果然在他手指的地方,有一条三角形的疤。
我轻轻抚上那白色的痕迹,心也跟着微微颤抖起来。
这条痕迹是因为我而留下的。
这个人为了我从东灵山上跳了下来,把自己的生死置之肚外。
这个人痴傻了五年之后,仍然记得我,没有记恨我的薄情,仍想要等我回家。
这个人独自承受了那么多,却还要被我怀疑,把他和凌夜视为同类。
我不应该怀疑他的,就是因为我的怀疑,才给他带来了这么大的伤害,如果我早一些努力,早一些明白他的良苦用心,结果都可能比现在强上百倍。
我应该一直坚信,哪怕世界都负了我,他也不会。
“小影,你哭了?”宗贤不知什么时候抬站了起来,他温柔地抚摸着我的脸,帮我擦掉脸上的泪,“小影对不起,我让你等久了。”
宗贤的话,像是亚马逊平原的一只小小的蝴蝶,轻轻一扇翅膀,便在大洋彼岸卷起一场飓风。
委屈和懊悔像排山倒海的巨浪,被这飓风吹刮着,汹涌澎湃地砸向我这小小的礁石,我终于再也忍不住,扑到他怀里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这六年来,哪怕是被子弹打得命悬一线,哪怕是被利刃划得血肉模糊,我都从来没有哭过。如今,我就为了宗贤的一句对不起,哭得泪雨滂沱,像一个傻子。
宗贤抱着我的肩膀,哄孩子一样轻轻地拍着我的后背。
我哭湿了宗贤的肩膀,再抬起头来的时候被宗贤好一阵取笑:“你这么爱哭,你手下那群警员是不是每天都要哄孩子?”
我被他说得非常尴尬,没好气地瞪他一眼,转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这都是谁害得!”
“我不对,都是我害得。”宗贤举手投降,摆出一副诚恳的样子,“小影流的泪,都是为了我,我必须要好好珍藏。”
宗贤说着,就抱住我的肩膀,在我脸上乱舔。
独属于宗贤的阳光气息惹得我一阵心悸,我连忙挡住他的胸膛,阻止他的进一步攻势:“你是狗吗?”
“我不是狗,我是属狗的,汪汪……”宗贤在头顶竖起两根手指,做狗耳状。
我被他逗笑了,却不想中了他的圈套。
他趁我防备松懈,猛地向前一扑,整个人压在了我的身上,等我反应过来,人已经被他牢牢地禁锢在了怀里。
他急切地吻上我的脸,我的唇,甚至还抽掉了我的领带,解开了我的衣领。
“小影,你好香啊……”宗贤沉醉其中不能自拔。
我大脑当机了片刻才终于找回理智。
这特么可是在办公室!
“宗贤,等等,你不能这样!有人会进来的!”我焦急地从宗贤手中夺回自己衣领的控制权。
宗贤已经根本听不进去我在说什么了,他见攻略不了我的衣领,又转向我的腰带。
我吓得全身一抖,连忙捂住腰带的搭扣,却没想到宗贤是在声东击西,他果断弃了腰带,又奔我的衣领袭来。
我欲哭无泪,眼睁睁地看着宗贤扯开了我的制服,整个脸都埋在了我的胸前。
酥麻的感觉涌遍全身,我感觉自己的心要醉了,理智也像一个顽皮的孩子,丢下他焦急的父母,去追逐那五彩斑斓的蝴蝶。
那孩子终于迷失了方向,我忍不住惊呼出声。
“首长,您什么时候回——”
一个突兀的声音打断了我们的意乱情迷,我迅速从如梦似幻的晕眩中清醒过来,猛地看向敞开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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