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抱歉,失言了,不过,她不是来看你的吗?”
“不是,他来找个朋友,就住在那儿。”我指了指窗外的东灵山。
“可是,那边没有村庄呀。”他满脸疑惑地望着远方。
“不是村庄,是在那座山上,据说有他的朋友。”
“不会吧!”他突然倒退了几步,满脸惊恐。
这时上课铃响了,他磕磕巴巴地说了句“上课去了”,便仓仓皇皇地逃走了。
第七章、爆炸
从那以后,那位同事见了我总是远远地避开,只有在实在躲不过去的时候,才和我生硬地打个招呼。
我反而感到很轻松,耳根清净对我来说不是坏事。
然而,就在我开始适应这里的生活的时候,我发现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远离我,就像那位同事一样,好像我是会给他们带来厄运的瘟神。
我知道我没有做过什么令人称道的好事,也没有足够的福祉让别人亲近,这种冷遇对我而言是理所当然的,怨不得别人。
四五月份是桃花盛开的时候,也是那座山开始变绿的时候,这几个月来,我隐隐约约地明白了人们疏远我的原因,但却无法理解。
人们都说那座山是邪山,好多人进去之后再也没有活着回来,因为山里住着一个来自地狱的嗜血恶魔。
然而我见到的却是秀丽的风景和华丽的房屋,至于那个主人,虽然冷了点,但绝对不可能是什么嗜血成性的恶魔……
我掏出手机想要给我哥打个电话,问问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犹豫了一下,我正思索着怎么开口,就听见惊天动地的一声巨响,手机差点被我扔出去。
好多人都聚集到窗前,大声地议论着,我芒然地望着人群,听到他们说什么“爆炸了”“太好了”“善恶有报”。
我也走向窗户,看见东灵山上冒出一股浓烟。
我吃了一惊,突然想到半年前那庭院里的焦土,赶紧拨了我哥的电话,想告诉他,他的朋友可能出事了。
我没来得及请假,便骑上自行车向东灵山奔去,走到一半,才打通他的电话,我把情况跟他讲了,他却很平静地告诉我,他现在就在山上,还安慰我不要着急,说是马上下山来接我。
我挂了电话,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泪水却不停地流下来,我原本以为我不在乎,现在才发现其实我很害怕失去他们,虽然两年前,我才知道我有个哥哥,平时也不经常联系,但毕竟血浓于水,而且,他的朋友,其实也是我的朋友。
走到山下的时候,由于紧张和恐惧,我已经疲惫不堪,一下自行车便一头扑到我哥怀里失声痛哭,过了好一会儿,才收住眼泪。
我抬头看看他,发现他竟然也流泪了。
“小影,没想到你这么担心我,我真是太高兴了。”他拉着我的手,说是要把我介绍给他的朋友。
我这时才发现,他身后原来一直站着一位白衣男子,和上次见到时没什么两样,依旧是俊朗的面容和冷漠的表情。
经我哥介绍,我才知道他叫宗俭。
“难道这几个月你一直住在这?”我很吃惊。
“不,刚来才几天,”我哥笑了笑,长发在空中飘舞,“刚才的声音差点把我震聋了,现在耳朵里还嗡嗡地响呢,是吧宗俭?”
“嗯。”
“那是怎么回事?”我问。
“怎么回事?恐怕是有人在学诺贝尔,搞炸弹实验吧,哈哈。”他毫不在意地笑笑,“不过你不用担心,只要这家伙在,这里的山庄就不会有事。”
他一边笑,一边拍了拍宗俭的肩膀。
“为什么?”我问。
“因为他是东灵山庄的主人啊!”
“那你呢?”
“我?很明白嘛,我是东灵山庄的客人呀,只要主人在,客人就不会有事的。”
“哦?是吗?那我走了。”
我搞不懂他在说什么,转身就要下山,虽说血浓于水,但是代沟也是绝对存在的,而且,他的朋友,似乎并不是我的朋友。
第八章、失业
我哥拦住我,问我为什么要走,我看了看宗俭,回答道:“我还有课要上,否则会丢工作。”
他无奈地让开了路,说:“好吧,随时欢迎你来东灵山庄,不过,来之前要通知我一声,如果我不在,你可以跟宗俭说,千万别不打招呼就来这里,很危险。宗俭,把你电话号码给他。”
我看看宗俭,他并没有反对的意思,迅速从口袋抽出一张纸和一支笔,刷刷刷写了几个字,便把纸条递给了我。
我接过来一看,俊逸的字体,还写了两个号码,一个手机号,一个座机号。
我折了一下放到口袋里,便返回学校了。
这次事件之后,我在学校的日子并不好过,流言蜚语愈演愈烈,最后我不得不辞了职。
我失业了,又一次跌进了人生的低谷。
但是我并没有告诉父母,也没有回家,而是租了郊区的一间简陋的小屋,躲在了那里。
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想做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事到如今,我对一切都失去了兴趣,仿佛自己瞬间变得一无是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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