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向北喜欢向其他人炫耀多过了喜欢冬寻。
和所有纨绔子弟一样,向北十六岁那年一直过着过于奢靡的生活。他喜欢结交朋友,总是结交一群带他吃喝玩乐不务正业的朋友,冬寻无数次因为他逃课打架向老师立下保证书。
冬寻经常在晚自习接到向北的电话,要他打车去某某酒吧,他向老师谎称向北病了或者是身体不舒服离开学校,在车上他就把校服外套脱下来装进书包,然后去酒吧找向北。
向北向大家介绍他时通常是直接说这是我的男朋友。他在大家的起哄声中尴尬地承认,坐在向北身边沉默着看他喝酒,偶尔自己也喝几杯。
向北第一次当着所有人的面亲吻他的时候,是他有一点发烧拒绝了其他人“敬酒”。向北可能是觉得没面子,说你们敬的酒他不喝,得这样才行。
于是向北喝了一口酒含在嘴里,侧身搂着冬寻在昏暗的灯光下准确无误的印上他的唇瓣,唇舌交缠喂了冬寻一口酒。
他之所以敢这么做,是因为他知道冬寻从来不会拒绝他。
耳边是震耳欲聋的音乐夹杂着众人起哄的声音,冬寻还发着烧,或许是被向北这个认真地吻蛊惑,他顾不上周围那么多双眼睛,搂着向北的脖子被他压在沙发上和他接吻。
向北醉了,伸手去解他衬衣的纽扣,手从他的衣摆探进去,掌心火热的温度和冬寻高热的肌肤撞在一起。
冬寻突然清醒,在他耳边叫他的名字。
又接着说,我们不能这样。
然后向北收了手,冬寻把扣子再扣好,就和他回家了。
如果向蕊在家的话,向北满身酒气回来,有极大可能挨骂或者挨揍,每次都是冬寻说好话或者挡在他身上拦下来的。她气急了,也不管两个儿子已经长大成人,用扫帚满屋子的追着向北打,冬寻在一边看准时机扑到向北身上,她一棍狠狠地落在冬寻的背心。
向蕊扔了棍子就指着地上跪着的两人骂,她骂不出多难听的话,但每次冬寻听了都很难过,因为向蕊把向北骂个狗血淋头的同时总是提醒他,他是哥哥,要好好管教弟弟,不能再放纵弟弟这样了。
然而他不仅一直放纵向北,还带着向北一脚踏入了无底深渊。他心中对向蕊怀着无限的愧疚,向北为什么变成今天这样,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晚上大概十一点,冬寻昏昏欲睡,又被客厅里丁零当啷的声音吵醒。他想应该是向北回家了,翻了个身准备继续睡。
——如果向北是一个人回来的,他闭上眼睛再睡着不过是几分钟的事。
可他听到了女人的高跟鞋踩在地上的声音。
黑暗中他竟然弯起嘴角笑了笑,随即掀开被子起身拉开了卧室门。
向北啊向北,你怎么能当着我的面做出这样的事。
他站在楼梯口看到楼下一片狼藉,放在玄关的鞋子踢进了客厅,女人的包扔在地上。还有向北的外套,女人的高跟鞋,都零乱的散落在沙发周围。
冬寻慢慢地从楼梯上走下来,他看着醉得几乎就要人事不省的向北,冷冷道:“向北。”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向北转身看他,从沙发上起身松了松领带,问他:“怎么了哥?”
“滚出去。”冬寻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他从未这样和向北说过话。
向北听到这三个字清醒了不少,他甩开女人拉着他的手,歪歪倒倒地走到冬寻面前,靠在扶手上对他一挑眉,说:“我滚出去?”
“你要怎么玩我都无所谓,但这是妈的房子,请你带着这个女人滚出去。”
向北呵呵地笑,转身走了两步差点把自己绊倒,冬寻就站在两三节台阶的地方冷漠地看他。
“冬寻,你装什么呢...我怎么玩你都无所谓?你不是说你爱我吗?”
女人还衣衫半敞的躺在沙发上,看来也是精神全无。
冬寻三两步跨下楼梯,身上穿着单薄的睡衣就去穿鞋。他的手撑在门上很快穿好鞋,向北没关好的门虚掩着,他轻巧的就推开了,晚风灌进屋里冷得他一哆嗦。
“草。”向北低声骂了句冲过来把门拉上说:“你是不是只能这样威胁我?你不和我做我还不能找别人?”
“我不走,我就在大门外,你完事了叫我。”冬寻怒极反笑,“我看着你们,你们不方便。”
“你他妈敢走一步试试?”
向北就像在撒酒疯,揪着冬寻的衣领把他抓到面前。冬寻随即想,既然要头破血流,那就头破血流吧。
他把门关上,直视着向北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宣誓一般郑重:“向北,我是爱你,或许到我生命结束的那天我都像现在这样爱你,
“十年了,你要放纵你要自由,我就陪你荒唐陪你大醉一场,可我始终跟你不一样。
“要么你就杀了我,要么就不要再折磨我。”
向北渐渐松了手上的力道,看样子清醒了不少。
他听明白了冬寻的意思,失神道:“不是这样的...明明不是...”
女人已经整理好衣服坐起来,晃晃悠悠地伸手去拎自己的高跟鞋,捡起外套和包挂在身上,走到两人面前伸手推开他们,临出门前嘴里碎碎念着:“磨磨唧唧的要做不做,浪费老娘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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