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以对老太婆趾高气昂,想搭理就搭理,想走就走,老太婆还不是得乖乖给他准备好贡品?这些两脚兽可没资格享有同等的待遇。
三元炸着毛,喉咙里发出威胁的低吼,嘴角的胡须微微抖动,露出一点虎牙来。
这回没人报警,谁让老太婆总是对邻居恶言相向,并且毫不领情呢?几个大汉将屋里一通乱砸,还砸坏了两个灵位牌,老太婆冲进厨房拿起菜刀就跟他们拼命,几双皮鞋在屋里一通乱踩,将刻着 “长子、亡夫”的名字踩得支离破碎。
三元发出“喵呜”一声尖啸,这跟他平日慢悠悠的声音不同,带着点凶狠和尖利,声音短促且急切,一爪子狠狠挠在两脚兽的手腕上,又踩着一个人的膝盖跃上另一个人的肩膀,对着对方的耳朵一口咬下——
“嗷嗷啊——!”男人惨叫出声,伸手过来抓三元,三元灵活躲开,瞬间从肩膀上又跳到另一个人的头顶,两只尖利的爪子在人脸上一顿挠,然后竖着尾巴背着耳朵,呲溜一下跑进了后院。
“该死的猫!畜生!”男人怒道,“把猫给我交出来!”
老太婆拿着菜刀狠狠剁在一人手边,将那人吓得退后几步,说:“没看到什么猫!滚出去!”
“你今天不签也得签。”这次的人却没有那么好打发,男人狞笑着,侧头呸出一口唾沫,抬手挥了挥。
几个大汉跑到老太婆身后将她架了起来,其中一个抓着她苍老满是皱纹的手,几乎要将那双手给按折了,硬逼着她在合同上按了手印。
“混账!你们是混账!我不卖!”老太婆大叫,“放开我!我要去告你们!”
“你大可以试试。”对方笑了一下,将合同书收好,拍了拍,“给你一个星期时间搬出去,否则我们来替你搬。”
说完,男人一挥手,又嘶了一声揉了揉耳朵,转身走了。
“大哥,这得去打狂犬疫苗……”
“该死的……”
“大哥放心,那肯定是附近的流浪猫,兄弟几个一会儿就去给你抓来。”
说话声渐渐远去了,三元从后院探出脑袋,耳朵微微耷拉下来,看着瘫坐在玄关口的老太婆。
老太婆头发乱了,衣服乱了,手腕微微红肿,低着头看着地上碎裂的灵牌。
好一会儿,她才幽幽地叹了口气,也没哭,却看得人心里难受极了。
三元耳朵一动,听到门外汽车发动的声音,他想起了刚才看到的合同——他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但看起来应该很重要。
于是他立刻转身冲了出去,一跃跳上墙顶,看着树下路过的黑色轿车,“喵”地一声扑了下去。
……
繁华的市区中心,购物广场附近最高的银色大厦里,反光的玻璃映出四周的灯红酒绿,却唯独映不出屋内的场景。
叮咚——
门铃响起,片刻后一个声音道:“沈先生?您在吗?晚餐给您送来了。”
繁复的复古地毯延伸至浴室门边,门被打开,一双赤裸白皙的脚落在地毯上,随即带着滴滴答答的水珠到了门口。
门被打开,门外的服务生露出殷切笑容:“沈先生,您的晚餐。”
“我没有定晚餐。”沈颜声音清冷,拢了拢身上的白色浴袍,靠在门边道,“谁让你们送来的?”
服务生不敢多看沈颜,低眉顺目道:“是邱先生,他说您一定又没有好好吃饭,还说知道您受气了,专程给您定了您最喜欢的菜。”
服务生双手递上一张卡片和一束花。
“这也是邱先生派人送来的。”
沈颜接过那张卡看了一眼,上面是十分龙飞凤舞的字迹,很有邱杉一一贯的随性嚣张。上书几个大字:别生气,多喝热水。
沈颜:“……”
沈颜叹了口气,几乎能想象那个男人写这张卡片时摆得什么表情。
他往旁边侧让了一下,让人把东西推进来。正此时,对面的电梯开了,一群黑衣人匆匆进来,其中一人耳朵上还带了伤,另一人手里提着一只……猫?
沈颜开了口:“喂。”
几人一下停住脚步,转身看来,一见是沈颜,立刻恭敬道:“二爷!”
沈颜目光在那只猫身上转悠一圈,见那只猫还愤怒地嗷嗷叫,夹着尾巴使劲扑腾,两只耳朵往后背着,看着十分有趣。
尤其猫的脸上一半黑一半白,还挺整齐,看着挺稀罕。
沈颜抬手,白皙纤细的手指勾了勾:“拿过来。”
被咬了耳朵的男人踹了一脚身边的人:“叫你拿过去!”
那人道:“可是大哥你不是说……”
“听二爷的还是听我的?拎不清楚就赶紧给我滚蛋!丢人现眼!”
那人立刻鞠躬:“对不起!”
沈颜面无表情看着几人,等那人将猫提到面前,才问:“怎么回事?老周?”
被三元咬了耳朵的男人正是周义福,他道:“去办事情,被这只流浪猫给咬了。”
“打针了吗?”
“谢二爷关心,打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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