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煜便也没多提,他知道白一桓住哪儿,白一桓并没有刻意瞒着他。下了班后,周煜穿着西装,领带一头揣在胸口衣兜里,在白一桓楼下吃了碗牛肉面,随后就坐在车内等在楼下。
华灯初上,冬夜的夜幕带着寒风,周煜点了根烟,降下车窗一点缝,眯着眼看着外面小区的景色。
他像是融入了夜色里的一副泼墨画,眉眼深邃,眼鼻都被遮挡在阴影里看不真切。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狩猎的人始终很有耐心,直到一辆红色轿车驶入小区——那是经纪人的车。白一桓踉跄下车,被经纪人扶了一下,远远地听不清他们说了什么,白一桓摆了摆手,经纪人便迟疑着上车走了。
灯光一闪而逝,周煜掐了烟,锁好车门大步追上了那个眼看路都要走不稳的人。
干燥温暖的大手一把抓住了白一桓的手臂,另一只手不由分说揽过肩头支撑起了白一桓的身体。
浓重的酒气弥漫在鼻端,周煜皱眉:“这是喝了多少?”
白一桓微微一愣,抬起迷蒙的眼睛,还以为自己在做梦。他双眼眨巴两下,露出茫然的表情,片刻后道:“你怎么在……这儿?”
周煜抿了下唇:“我也不知道,想看看你。”
白一桓呆了片刻随后笑起来,他推开周煜往后踉跄两步,不等周煜再来扶他,他抬起手有些撒娇又忍不住好笑地道:“背!”
周煜心里一动,抿住的唇不由自主微微上翘,温和的面容在寒冷的夜色里仿佛突然融化的积雪,他眼底带着炙热的爱意,大步上前将心爱的人一把横抱起来,然后朝电梯走去。
白一桓缩在他的臂弯里,看着男人青色的胡渣,心神一动,忍不住抬手摸了摸入手是粗糙略微刺手的感觉,周煜便忍不住低头吻他的手指。白一桓的手指有些冰,周煜张口含住一点指尖,白一桓只觉一个激灵,浑身鸡皮疙瘩直冒,下身不由得硬了。
第十二章
白一桓以前没觉得自己对那种事十分有兴趣,甚至可以说是比较寡淡的,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一碰到周煜就觉得心底瘙痒难耐,克制不住地冒出丝丝少儿不宜的念头来。
趁着酒劲,他手指在男人嘴里轻佻逗弄,又想起自己第一次引诱对方的场景,心里愧疚和兴奋交加,下意识觉得自己这样做不妥,但看到周煜对自己起了反应,甚至无法抑制地粗重喘息,内心又升起了丝丝成就感和得意。
这些复杂的念头不过转瞬即逝,白一桓今天喝多了,脑子本就有些不清楚,但他知道面前的人是谁,也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没什么借口可找,只是酒壮怂人胆而已。
周煜抱着白一桓进了门,两人在门口拉拉扯扯,窸窸窣窣的声音在没开灯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又暧昧。
拉上的窗帘外透出点点光斑,周煜将白一桓按在门上吻下去,白一桓鼻子里发出短促的不知道是笑声还是什么的声音,像只小钩子,将周煜的整颗心都勾了起来。
没过多久白一桓就双腿发软的站不住了,后腰被男人牢牢地搂着,钢铁般的臂力带出令人踏实的心安。
他干脆任由男人搂着,呼出滚烫的酒气:“去洗澡。”
不过三个字,却像在周煜耳边炸开,周煜头发根都要立起来了,抱起白一桓就进了浴室。
混乱的喘息和水声交织在一起,久久没有平息。
半夜白一桓迷迷糊糊地硬是被周煜给弄醒了,他声音嘶哑地说不出话来,男人却像头不餍足的雄狮,浑身散发着性感的荷尔蒙,一寸一寸将他吃干抹净。
白一桓腰痛腿痛,手指无力地揪住枕边,意识再次迷糊地沉了下去。
——可能要被他干死在床上。这是白一桓失去意识前最后的念头。
翌日一早,白一桓被经纪人的电话给叫醒了。
“祖宗,一早有试镜你忘了吗?”经纪人大喊,“给你十分钟收拾干净下楼!快!”
白一桓一下清醒了,慌忙起身下床却一个趔趄差点跪在地上,浑身仿佛被卡车反复碾压的酸痛令他简直要怀疑昨晚不是和周煜上床,而是被周煜蓄谋已久地揍了一顿。
他扶着床头柜站起身,咬牙切齿进浴室洗漱,等他顶着一头乱发手忙脚乱抓着领带和外套冲出卧室时,周煜系着围裙,挽着衬衣袖口,正提着一个口袋在门口等他。
白一桓:“???”
白一桓脚下一顿,迟疑地走过去接了口袋,打开一看,里面居然是一个蓝色的饭盒和一个小巧的保温杯。
“杯子里是咖啡,多奶不放糖,”周煜不好意思地道,“饭盒里是早饭,米粥和鸡蛋饼。对不起我昨晚……”
高大的男人像做错了事的孩子搓着手站在门口,耳朵和面庞上都浮起了暗红,白一桓愣了片刻,心里莫名涌起一股酸楚,连带鼻子都跟着酸痛了一下,差点没落出泪来。
他忙咳嗽一声,将喉咙里的哽咽吞了回去,提着口袋拉过男人吻在嘴角,在对方惊讶的目光里笑道:“昨晚……我很喜欢。”
话音没落,就见男人整张脸都烧红起来,相比床上的凶悍劲,这种时候的他看起来简直像个不经事的雏儿,看着格外可爱。
白一桓错觉自己在调戏良家妇男似的,伸手捏了男人脸颊一把,嘴里轻浮地吹了声口哨,提着口袋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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