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去帮着摆碗筷,被严母阻止了,蒋遥两只手小心地捧着面碗出来,到了他面前就笑着说:“哥哥生日快乐!祝你身体健康,天天开心!”
金泽微微瞪大了眼睛。
蒋遥把面碗放在桌子上,还给他指:“那个香肠是我切的,我还煮了荷包蛋!”
金泽低头一看,这才发现居然是一碗寿面。
金泽愣了好半天,蒋遥看他没反应,有些不安地转头去看母亲,严母紧张地捏着手指,说:“本来,本来中午就煮好了,但是你们没回来,还以为你们走了。”
金泽眼眶微微有些发酸,心里百味交杂,原来母亲没有忘记自己的生日啊。他像是个给颗糖吃就把什么苦都忘了的小孩儿,那点无法言说的怨怼变成了不轻不重的云朵,在心里没有落脚之处,在心尖上晃晃悠悠,最后慢慢淡去了。
金泽下意识回头看了眼站在身后的男人,高亚林沉默高大地站在那里,像一根定海神针。
“谢谢,”金泽舔了舔嘴皮,揉了下小弟的头,又对严母道,“妈。”
严母愣了一下,随即眼眶一下红了,咬着嘴皮没吭声。
没有人能体会到,哪怕是高亚林也不能,这两母子之间一起走过的那些坎坷和无法逾越的鸿沟,两人之间不断累积的摩擦和争执,无法互相原谅的伤痕——也许以后也很难去原谅吧,但却可以换一种方式,将它们轻描淡写地收藏进心底某个地方,轻易不要再拿出来。
这也许是时间唯一能送给他们的礼物了。
四个人一起安安静静地吃了饭,严母做了个鸡蛋饼,在上面插上小蜡烛就当生日蛋糕。
金泽闭眼许愿——其实他没有什么必须得求神明的愿望,他从很小的时候就不再寄希望于别人了,哪怕是神。
不过这一次,他想为家人许一个愿,那是只有寄托于玄学的愿望,不过简单的几个字:身体健康。
许愿的时候,四方桌下的,高亚林的脚轻轻勾着他的,金泽吹灭蜡烛抬起眼来,两人视线相对,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翌日高亚林派了车来接——既然计划失败了也不用再继续玩下去了,自然也不用再伪装了。
金泽没有再过问继父的事情,在回市区的车上他沉默了一路,到严母家后他拿了自己的银行卡给严母。
“以后的钱我就不打你的卡了,我只会打到这张卡上。”
严母露出欣喜的表情,忙伸手接过来。
金泽看着她说:“这张卡的进出款我随时都能查得到,如果被我发现你拿了钱给那个男人用,我就会冻结这张卡。”
严母瞬间瞪大了眼睛。
金泽却不再看他,低头揉了下小弟的头:“好好念书,放假来找哥玩,嗯?”
“好!”蒋遥兴奋地答应了。
不等严母再说什么,金泽就升起车窗,高亚林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驱车离开了。
路上,高亚林说:“搬家吧。”
“嗯?”
“搬我那儿去住。”高亚林道,“我还有很多话要跟你说。”
金泽坐直了,露出了狐疑的表情。
金泽签约了白一桓的公司后就从老陈的高档公寓里搬出来了。
他现在租住在单身公寓里,房子不大但设施齐全,环境也不算差——但当他打包好行李去了高亚林家时,他就震惊了。
他站在市区很有名的别墅区外,茫然四顾:“等等,你一部戏能赚这么多钱吗?”
高亚林像头要开屏的孔雀,张扬得意地展现着自己的资本:“市区中心还有一栋复式公寓,你想住哪儿都行。”
金泽瞪大眼睛,看高亚林的眼神都不对了:“你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做了什么违-法-乱-纪的事了?我这个人虽然底线不高,但最起码的法律底线还是有的!”
金泽一想起那张不知道有多少钱的银行卡,还有那份合同,猛地就腿软了,甚至已经脑补出了高亚林在高速路上飙车被一群警察围捕的大戏——
“金泽!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就是遇到你,如果时光倒退,我一定会好好跟你在一起,名利都是身外物……”
“高亚林!我会等你回来的!”
“别等我了,我爱你,你要幸福。”
“不——!!!”
……
“金泽?金泽?”高亚林莫名其妙看着走神的金泽,“金路国?”
金泽猛地回神:“别叫我真名!”
高亚林哭笑不得:“你在想什么?”
金泽一脸深沉,他发觉自己只是脑补高亚林离开自己的画面,居然就有些无法忍受。
他放下行李,按住高亚林的肩,眼眶都要红了:“回头是岸,还来得及,不管前路如何,我跟你一起走就不用怕。”
高亚林:“……”
高亚林颇为受宠若惊,欣喜地看着金泽:“原来你已经这么喜欢我了?”
金泽深吸口气:“说吧,你到底要告诉我什么?我做好准备了。”不管是走-私漏-税介绍女明星做A-V女优甚至是他自己被富婆包养还是黑白两道通吃,他都做好准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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