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衍策如是想到。
一位即将继位的太子殿下,最缺的就是可靠的辅佐能手,可以替他坐稳这个位置。
他看着面前正把玩折扇对周围阿谀奉承视为耳旁风的人,忍不住开了口。
“你可愿随本殿入宫,做本殿的伴读?”
杜掩月将视线从扇子上挪了开来,随后挑眉看向对方,直视上那人颇有压迫力的目光,却毫无怯意,红润的嘴唇微微开启,露出若隐若现的一抹白,话说出口,却有着一种如他神色般的笑意,“殿下可说笑了,若是论才学,杜某自当不如殿下,这更何况……殿下早已过了幼年期,又何来的伴读一说?”
看上去他笑得万般温柔,可实际却如同嘲笑。
“你不需急着回答,明日这时再答复本殿。”江衍策背过身去,向着反方向走了几步,似是要离去了。走出了几米的距离后,他稍稍停下身子,露出小半边脸颊,似是料定了对方不会冒然答应,留足了台阶给双方下,“……怡春阁见。”
还没等王导发话,原作先一步鼓起了掌,一边鼓一边啧啧有声,“就是这种感觉!”
声音如雷贯耳,硬生生把人从戏中拽了出来,惊得傅鹓一抖,差点就来了个原形毕露。
视线一直在他身上的唐铭江以拳抵唇,掩住唇角越来越不受控的弧度。
比起那些肩抗人设大旗,一惊一乍到让他不耐的人,他倒是觉得面前这位新人还不错。有演技,有长相,不做作,值得培养,的确会是未来的一个新星,希望没能白费他微博关注的捧人举措。
更何况……他对当时傅鹓如何得知快递里面装的是什么更感兴趣。究竟是自导自演博取他的注意,还是其他……
若是前者,以他的实力既然能捧他,也就可以置他于谷底。若是后者,那可能他自己身边的人要清理一下了。
“你觉得他很好?”王导看起来比一开始平静了很多,现在已经能心平气和地坐着与原作对话了。
“我觉得他就是我心目中的杜掩月。”原作毫不迟疑,“您也知道,虽然文章的主角是江衍策,但是杜掩月却是我最用心去描写的一个角色,他爱恨由心,不受拘束地活了二十多年,却因为小太子的一句话加上了锁链。我觉得这位……嗯,这位同学很好的展现出了杜掩月风流的一面,又能将他柔情中掺了把刀进去,的的确确就是我笔下人设自相矛盾的那个杜掩月。”
王导意味深长地嗯了一声。
似是生怕他投反票,原作急急忙忙推了把眼镜,“这天也黑了,这位应该是今天试镜的最后一位,其他角色都定了下来,若是您不选他,怕是以后没得人选了。”
言下之意,傅鹓已经在他心里成为了最适合杜掩月的人选。
“我又没说不同意,你急什么。”王导哼笑一声,“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一个比一个性子急。”
“……”原作一噎,“……我就知道您也看好他的。”
王导这次没有反驳了,斜睨了唐影帝一眼,“他在台词上念得还有些不到位,你多教教,看你这样,认识是吧?”
唐铭江没有否认,淡笑一下,“会教的。”
傅鹓听他们对话也知道这角色是给他拿下了,现在满脑子都是薪资双倍,转念一想,这下也算是欠了唐铭江的人情,怕若是没有人家来搭对手戏,自己还展示不出这种效果,看见唐铭江演的那么好,他也不由自主地入戏深了些。
当然,他没忘记桌子上那块栗子蛋糕,非常自觉地走过去拿了过来,走到唐铭江面前张了张嘴。
唐铭江先一步道,“拿去,本来就是给你的。”
这块栗子蛋糕,既然唐铭江之前说了是还他人情,应得的他本来就不会客气,可眼下欠的却是要还的,他可是一个讲道理的鸟,有了双倍工资,底气也不由得足了些,“晚上一起吃饭?”
王导在和其他两人收拾东西准备离开,处于工作外的状态,听着这俩的对话,拍了个手,“哎对,这么难选的角色定了下来,不如晚上一起吃饭,我们五个去,我请。”
原作和编剧自然拍手称好。
傅鹓倒也没什么意见,本着有人请客吃饭不吃白不吃的道理,可毕竟有约在先,他看向唐铭江示意。
唐铭江反而反问他,“你想不想去?”
见了傅鹓稍稍点了头,他也很随意地同意了,“那就和他们一起。”
王导和两位女士一前一后的走在前面,一开门就瞧见堵在外面握着卷起来白纸当扩音器的温长梦。
温长梦蹲在地上仰头,映入眼帘的就是王韵那大肚子,谄笑着将纸塞回包里,“王导,冯编。”
王韵点点头,见这情形就知道傅鹓是温长梦底下的艺人,现在说话倒是不严肃了,“可以啊小梦,你挑艺人的眼光还如当年,晚上一起吃饭,聊聊以后的事儿。”
温长梦笑着看向傅鹓,“可以嘛居然能让王导点头。”
王韵朗笑三声,笑的肚子一颤一颤,“这是什么话,我除了在工作时严厉些,哪有你说的那么可怕?”
傅鹓和唐铭江跟在他们身后一前一后,余光瞧着唐铭江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
“喂?向昇,晚上行程推一推。”
“嗯,我有点事。”
“随便,塞明后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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