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鹓捏着卡片凑到他面前,指着卡芯下方的芝麻大小字。
——凭此卡可享车位免定。
唐铭江轻飘飘一句感慨,“万恶的有钱人。”
傅鹓收回了电子卡,这话怎么听他说出口就这么不对味儿?
整个馆内人已经几乎坐满,嘈杂的声音一波盖过一波,还没等主人公出场,霓虹应援牌倒是五花八门先亮了起来,甚至还有人在练习口号的整齐性。
贵宾位在前三排,和后面隔绝了很大的一块过道空间,中间每隔几米还设有保安,唐铭江看过去,还真有几个认识的人。音乐圈和影视圈倒是各占了一半,似乎皆应邀而来,和黄耀的关系都不错。
“唐老师,傅先生。”
屁股还没坐热,一位年轻的小伙子就径直到两人面前,“黄耀说两位若是有兴趣,可以先去化妆间。”这人长得斯斯文文,戴着副无框眼镜,穿着短马甲,唐铭江认识,这是跟了黄耀好几年的助理。
唐铭江看向傅鹓,“有兴趣没?”
傅鹓没什么兴趣,只是对此地的嘈杂非常不乐意,“去吧。”好像还是头一回有人叫他先生。
等待两人决定期间,助理一直挂着体面的微笑,腰杆笔直,活脱脱电影里出来的执事,安静又得体,傅鹓怎么看怎么满意,跟在他后面朝唐铭江提议,“什么时候让小华过来学学他。”
唐铭江复议,“童向昇也可以来学学。”
大老远就瞧见化妆间的门被推开,黄耀从门后钻出来,朝傅鹓兴奋招手,“老大~”
唐铭江问身边人,“一直都想问,为什么他叫你老大?”
傅鹓解释,“因为我很厉害。”可把他嘚瑟坏了。
黄耀妆才化了一半,距离演唱会开场也就十来分钟的时间,化妆师把人从门口强行拖了回去,“噶哈呢?乱跑什么玩意儿呢你?”
“这不迎……”黄耀刚张口,就被拍打在脸上的粉饼逼得闭了嘴。
化妆师浓妆艳抹,穿着一双高帮靴,板寸头下面挂着两个大耳环,娇艳的红唇里吐出东北老爷们的口音,“磨叽磨叽磨叽的净引儿地,到时候又赶不上了听粉丝哀嚎得劲儿不?”
黄耀一张巧嘴这时候只能憋屈地顶回一句,“……得劲儿。”
“那个是不是鸟?”唐铭江拉着傅鹓在沙发上坐下,一撇头就瞧见端坐在沙发另一端软垫上的一团白。
“黄耀养的那只。”傅鹓下定论,说完还不忘斜睨唐铭江一眼,“怎么不上去摸摸了,之前不喜欢的很么。”
这都多久之前的事了?唐铭江轻笑,“没你好摸。”
“……”输了。
黄耀还在小声叽叽歪歪,“没事儿嘛,反正开场还有人上去暖场的时间……够的够的。”
“麻溜麻溜!乱动个啥玩意儿呢?闭眼!抬下巴!”
傅鹓看着化妆师在给他脖子上带圈儿,上面还有块亮晶晶的金属片儿,“那是什么?”
“嗯?”唐铭江望了一眼,“你是说Choker?”
“Choker?”傅鹓别扭地念着英文发音。
“嗯,挺流行的一种项圈式项链,喜欢?”
“还行吧。”是挺好看的哎。
等最后一个暖场歌手上场,黄耀这边才差不多完成。化妆师比他急了好几倍,推着人往外赶,“给老子跑着去。”
傅鹓端着助理送来的奶茶起身,和唐铭江也重新进入场馆内。尖叫声一声盖过一声,似乎不叫上那么几声还对不起这么贵的票了。
漆黑的舞台上一盏灯映射下来,中间的圆台缓缓升起,一个人影的轮廓逐渐成型,现场所有人的热情都在一瞬间澎湃,训练了无数次的口号也同时呐喊了出来。
黄耀出道这么多年,一直以“百变唱将”著称,被称为最有才华的一代年轻歌手。他的所有作品全都由他本人完成,无论是作词还是编曲,通通手到擒来,录制和现场嗓音几乎一模一样,经过考察后,发现所有的录制曲都没有经调音师的手。
舞台上的人开了口,所有人自觉地安静下来,若是此刻再吵闹,倒是有些不礼貌了。
唐铭江这么久了自然是听过他的歌,却也头一回来现场,看着台上的人尽情地表演着自己,“他倒是我见过所有歌手里无论声音还是生活都最纯净的一个,这么久了都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和我有的一比。”还不忘最后夸自己一下。
傅鹓理所当然道,“他都结婚了,哪来的乱七八糟事儿。”
“……”唐铭江愣在那儿,直到一首歌时间结束,台上的人鞠了一躬示意,他才忍不住开了口,“谁?”
“黄耀啊。”傅鹓指了指台上,那人正好抬了抬手,一直鸡尾鹦鹉乖顺地从舞台边飞了上来,稳稳落在了他的手腕上。
台下一串尖叫又溢出。
“啊啊!是小可爱!”“好久都没见它了!”“这么听话呀!”
他一直都以为黄耀连暗恋对象都没有,是个可怜的单身狗,居然今天告诉他已经结过婚了?
唐铭江,“和谁?”
“喏,不就在那吗。”傅鹓又指了指台上。
台上,总共两个生物。
一个站着的人,他认识,黄耀;一个黄耀养的鸟,他也认识,白色的鸡尾鹦鹉。
他好像突然懂了什么,黄耀一上来就喊傅鹓老大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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