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青祁坊外边儿的空地上,王东眉头紧锁,朝站在一旁的刑警问道:“打电话给宋先生了吗?”
“打了。”刑警答,继而压低声音问:“王队,你不觉得那女人有些奇怪吗?”
王东沉吟半响,“不止那个女人很奇怪,整个青祁坊都很奇怪。回去再说。先等宋先生过来。”
他们口中所说的女人叫做陶伶,在当地算个小有名气的女强人,长得还算不错,南方女人的秀气,但做起事来并不很斯文,属于干净利落、世故圆滑的那种,能力极强。多年来一直帮助死者李常古打理青祁坊大大小小的事宜,算是青祁坊的二把手。
据王东之前多次的暗中走访得知,李常古生前与陶伶是情人关系。当然,他不止陶伶这一个情人。在当地人眼中,李常古是个不太本分的人,仗着自己有钱有势就爱找自己工坊里的稍有些姿色的女性,现今的人都爱钱,半推半就之下拿点物质补偿就可以打发。
之前王东便带人来过好几次青祁坊,都是陶伶接待了他们。王东还记得第一次来时,陶伶就对李常古的死展现得很平淡,当时他就觉得奇怪,即使不是夫妻是情人,也不该完全没有情绪波动,好似李常古的死不重要一样。
而现在,离案发已经过了好几天,从青祁坊外看去工坊里灯火通明,显然工人们仍像往常一样在工作。案发当天青祁坊仍照常运作可以理解成工作还是要做下去,毕竟不能让好几百张嘴没饭吃,可已经过了这些天仍灯火通明,在老板已死没有资金的情况下仍可以维持现状如此久,难道不值得怀疑吗?
一个工坊的老板如果意外离世,按理说工坊要么倒闭要么也会歇业一段时间,加之这事发生在李常古身上,以他无父无母又无子女的情况来看,工坊应该会倒闭才是,而现在的情况可以说是与合理推测大相径庭。
王东在心底思忖了许久。如此想来,原因很可能是该工坊的实际管理人根本就不是李常古,无论是资金的发放还是货物的出入都归另一个人管理,那么,结合之前的走访,最有可能的答案只有一个——陶伶。
所以,陶伶有没有可能与凶杀案有关呢,现今看来,她是个说不出哪里不对但又一定存在问题的角色。
“宋先生!这里!”一旁的刑警挥手示意,宋南岸和宋禅走来。
宋南岸站定:“你们进去了吗?”
王东:“之前去过几次,今天还没进。”他也是刚到青祁坊门口看见这灯火通明的便觉得有种异常感,于是立马吩咐助手打了电话通知宋南岸过来。
“之前的几次走访青祁坊的笔录我都看了。”宋南岸颔首,“我们先进去。”
“好。”
王东及其手下都穿有警服,不能同宋南岸一样可以随时便服私下走访。
这穿便服和穿警服的区别可是很大的,我们要知道,人们总是偏向于和正经人说正经话,见了警察自然只会说该说的。可我们也要了解的是,很多时候案件的关键信息并不藏匿在正经的走访中,它或许来自被盘问者的一句玩笑话,或许来自受害者的一段可提可不提的风流轶事。
宋南岸领着宋禅,王东带了一个刑警,四人一起走进了青祁坊。
“王警官。”
四人方才走进去,一个保养得当、风韵仍存的中年女人迎了过来。她便是陶伶。
“听员工说你们在外边站了好一会儿了,我正好奇怎么不进来呢。这不,就来了。”陶伶笑了笑,“是还有什么事需要我们协助吗?可以先去我办公室说。”
五人朝办公室走去。
陶伶的办公室面积不算太大,但装修精良,摆有红漆木书桌和书柜、用以接待客人的真皮沙发,墙上还挂有许多精美的字画。但可以明显感觉到,办公室的格局有些奇怪,整体呈“7”字型,设有一扇窗两扇门,一扇门可以通向外面的工坊车间,此刻敞开着;还有一扇门是关着的。
此时,宋禅站在宋南岸身后,身旁便是那扇关着的门。
“是还有些事没弄清楚,”王东粗噶的声音传来,只见他落坐沙发,笑着打官腔:“真是不好意思,打扰你好多次了。”
“没事。”陶伶敛神,面露不忍和悲伤,“都没能想到李老板身上会发生这些事,我们作为下属的一定会全力配合,也希望你们能尽早破案。”
“这次我们来,是向你咨询一些事,希望你能如实回答,”王东解释道,说一半藏一半,“你也别有反感情绪,以你和死者的关系,自然是我们这边的重点盘问对象。”
陶伶面色温和;“不会的。”
王东朝宋南岸使了个眼色,朝陶伶说道:“这也是我们局里的人。”
宋南岸知道王东怀疑的是什么,也清楚案件中还差哪些线索。
只见他走上前,对陶伶微微颔首,一旁的宋禅如往常般打开录音。
“2018年12月7日晚5点至7点间你在做什么?”
陶伶平静答道:“和女儿吃饭。”
“你最后一次看见死者是在什么时候?”
“最后一次……是事发那天的上午……在二巷口那里看见他了,他好像在和谁聊天。也是那天上午,他来车间这边巡视了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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