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法有很多种。”老婆子看了宋禅一眼,应该是觉得宋禅说的话透露出对她的不信任,答道,“别人用哪一种我不知道,我就用的这一种。”
“行,那就先谢谢您了。”宋禅不敢再多问,将红绸带收进裤兜,“一定按照您说的方法来。”
揣着红绸子出门时天色已是半亮,两人转过了好几个巷子才开始说话。
宋禅自口袋中拿出红绸子,粗略地打量了几眼,三条是一模一样的,长度、宽度、符文、字,全都没有区别,只见他口中疑惑问道:“她让我们埋在土地庙,怎么也是土地庙?凶手烧了孩子也埋在那儿。你说可不可能这之间有什么联系?”
“可能性不大。”宋南岸沉思片刻,“我的意思是说,这个案子可能只是表面上看起来和牵人有关。”
“为什么?”宋禅脑子中只有一条模糊的思路,总觉得还差点儿什么线索才能串起来。
“你想,最初我们从韩婆那儿听的消息是,牵人都是有正经职业的,也就是说他们并不依靠这种事情为生,可是从刚才你拿钱出来开始,她的态度的转变可以明显看出来——”
“他们需要钱!根本不是什么业余职业!”宋禅脑子一转,立马接话答道。
宋南岸点头,补充道:“需要钱、千方百计赚钱是普通人最基本的特征,而一个普通人是不会怂恿他人用恶劣的手法杀人的,爱钱的人也会惜命,他们不会犯这么愚蠢的错误。”
“但现在还不确定的是另外三个牵人是什么情况,说不定会有例外。”
“要是另外三个也是这种那线索岂不是断了?”原本激动的宋禅听完解释叹气道,晃了晃手中的红绸子,“不过这些牵人装得也真是够玄的,什么你一条我一条的,还真以为揣条红不拉几的破布在身上老天爷就能立马赏赐个儿子似的。”
“要不是警告自己要憋着不能坏事我真能立马揭穿她。”宋禅说个没完,“哎。你说她那么大的年纪了干嘛做这种欺骗大众的事呢?我就不明白了,她自己不觉得假?”
“生长环境不同罢了。”宋南岸自宋禅手中拿过红绸带,淡淡道:“或许你会觉得不可思议,可他们就是存在。科学唯一否认不了的也就是迷信的存在。”
宋禅揣摩着他最后一句话的意思,微微愣神。
“等等!”宋南岸倏然停下脚步,只见他眉毛紧蹙,看向不远处站着的一个男人。
男人此时正咧着嘴朝他们这边笑,那笑容很是诡异,仿佛男人为了维持这一微笑耗费了很大的力气,整张脸是僵硬的,但僵硬中又能看出一份不该出现的童真感,男人手中拿着一个老旧的撮箕,里面放着一团黑色的东西。
宋禅微微眯眼,想仔细看一看。
“操!”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宋禅压下心中的那股不明就里的情绪,猛然烦躁起来:“昨天那个!”
“喂!你他妈再冲我笑信不信我——”宋禅一嗓子吼了出来,还没等他吼完,那男人扔下撮箕立马朝巷子里跑去。
“还敢跑!”宋禅拔腿便开始追,跑步打架啊什么的向来是他的强项,这方面还从来没有输过。果然,没出五十米他便把那男人逮住了。
只见宋禅在最后没有运用任何技巧好似鄙视般地抓住了那男人的上衣的后领,一个踉跄,两人都停了下来,“你跑啊!你他妈倒是再跑试试!”
男人将头垂得很低,快要磕到地面,身子筛糠似的抖动着。
“抬头!”宋禅揪着他后衣领不放手,“怎么?命运的喉咙被扼住就不敢朝我笑了?刚才不都笑得挺欢的吗?我叫你抬头你听见没!”
男人仍在抖,口中断断续续地说道:“笑…不好…你笑…打,别打。”每个词间是分开的,好似逻辑不连贯,除此外,男人的语调也很是奇怪,好似一个孩童。
宋禅倏然想起了什么,昨天还猜这人是个……疯子来着?
莫非还真是?
“宋禅。”宋南岸站在男人先前站的地方叫道,“过来。”只见他脚边是那一团从撮箕上掉下的黑乎乎的东西。
宋禅不假思索地拖着口中仍念念有词的男人朝宋南岸走去,当地上那团黑乎乎的东西越发清晰时越发觉得骇人!
这是又烧死了什么!?
“怎么回事?”宋禅心情仍未平复。
“问他。”宋南岸眸色沉沉地看向宋禅手中的男人。
“这不是个傻子吗?”宋禅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意识到了什么,用巧劲儿让男人抬头看着自己,问道:“你能回答问题吗?”
男人还在抖,无意识般摇着头,口中喃喃着什么。
“不是我说大哥啊,你这他妈一天两天的朝我笑个没完,我还没被你吓的抖呢,你这是一直抖个什么劲儿?我一没打你二没骂你的!”宋禅见他抖得烦,脾气上来了。
宋南岸蹙眉,“放下。”
宋禅不明所以,挑眉问道:“放下人跑了怎么办?”
“不会,先让他平静下来。”宋南岸语气肯定,“你吓到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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