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致谨慎却又胆大妄为,这不是一个初犯所能拥有的特征。”
“凶手智商很高但没有工作或从事任务不重的工作,他有家人,不是独居。”
“除此外,由于案发当时花遥正在下雨,所以凶手在出门时除了带一把薄刃小刀外还带了油纸伞。当然,我们无法确定死者与凶手到底是谁先到达案发地点,因此在调取监控视频时需要在死者死亡时间的基础上分别向前后扩大一小时或者更久。”
只见宋南岸阖上资料,望向台下的众人,“以上是我的分析,现在提几点建议:一,凶手的搜寻先从死者名下的青祁坊开始。二,监控视频是我们的着手点,撑着伞从视频中走过的人有哪些是我们必须要弄清楚的。你们现在可以进行提问。”
众人鸦雀无声,显然还在消化他方才所说的凶手特征。
思维紧密合逻辑,分析一环扣一环,宋禅愣怔地望着台上清瘦沉稳的宋南岸,难怪,难怪昨晚警车上的小刑警提到他时一脸敬仰之情,难怪在他们业内人们都尊敬地称他一声宋先生,明明他年纪比许多上了年纪的资历很深的老刑警要轻很多。所以说,这人呐只要有实力,就不怕地位、名利不自己找上门来。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人比人,气死人。
沉默了片刻,一名刑警出声问道:“您先前说凶手选择不藏匿受害者的尸体意味着凶手确信自己不会被警察发现,我个人觉得这里疑点很多,很矛盾,会不会河边根本就不是第一现场呢。”
听罢问题,宋南岸给出解答:“第一现场在河边是毫无疑问的。在座各位作为警察,我想应该都清楚颈部大动脉上一条长5厘米、深3.5厘米的伤口意味着什么。如果不是在河边,那所谓的第一现场留存的大量血迹不会到如今还没被发现。其次,我想你们或许会觉得很奇怪的一点是,为什么凶手不藏匿受害者尸体,以案发现场的情形来看,其实凶手当时只需将尸体推入河中便可减少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在此我想强调的是,就像我在分析时说的,凶手具有潜在的精神分裂倾向。”他停顿了几秒,“所以,永远也不要用正常的思维去探索不正常人的脑子里的不正常思维。事实不会应该奇怪而嬗变成虚假。”
“还有什么要问的吗?”宋南岸问道。
众人皆沉默。
见没人再提问,宋南岸朝王东颔首,下台时俩人不知商量了些什么。
半响后,宋南岸朝宋禅走去, “回酒店。”
“现在?”宋禅仍未从方才的震撼情绪中跳脱出来,愣愣说道,“会议结束了?”
“我的部分已经结束了。”宋南岸沉声道,将一叠文件放回他手中,“回酒店好好休息,明天要在当地走访。”
“哦,好。”宋禅说道。走访他擅长,不就是与人打交道问东问西嘛,插科打诨可是他的强项。如此想着,他跟在他身后冷不丁来了一句,“我会好好表现的。”
宋南岸瞥他一眼,“希望如此。”
宋禅笑着挠了挠头,痞里痞气说道,“那可不。”
回到酒店,他刚洗完澡便接到宋南岸的电话,“过来给我换床单。”那头简洁地说了一句,没头没尾的,宋禅还没反应过来时便被挂断了。
等进到宋南岸房间,看见床上那个自己背了一路的黑色双肩包已被打开,露出里面的黑白格子花纹布料时,宋禅沉默了,他还记得自己出门时问宋南岸包里放了什么,他不答话,一脸讳莫如深的样子。
敢情他宋禅护了一路的背包,以为宋南岸放了绝密文件在里面的背包不过就是装了他的家用被套和床单?还奴役他从梅城千里迢迢背到花遥?
依当年……哦不,依前些天宋禅做赖皮时的脾气,他还真得给什么东西一脚出出气才行。
这得是有多洁癖才能到这种地步?宋禅扶额,感到自己太阳穴正不由得抽动。
“我……”话刚出口,只见宋南岸站在一旁,手中拿着一本正在研读的书正经地望着自己,眸子是勾人的黑色,仿佛要将他望穿。
宋禅的语气倏然软了下去,脸微红,舌尖抵了抵腮帮以掩饰情绪,“我帮你换。”
宋南岸得到满意的答案,重又将思绪放在手中的书上。
好歹也是半野生长大的,换床单叠被子这种小儿科自然是难不倒宋禅。三下五除二便把酒店的床单被罩扯了下来,又一个三下五除二新的床单被套也换好了。
宋禅自豪地在被套上掸了掸,“好了,睡吧。”一副小爷我果然厉害的样子,等着被夸。
“嗯。”宋南岸颔首,盯着手中的书。
就这样?好歹他也算是帮忙了吧,谢谢都不说一句?
“我不错吧?”他又掸了掸被子,挤眉弄眼道:“你瞧,多顺滑多整齐。”
他瞥他一眼。
“你回房去睡吧。”
连一句谢谢都没有?眼梢也没给他一个?宋禅气不过啊。
“我走了!”他将声音拔得很高,拉着门要走不走。
“……”宋南岸蹙眉。
“不用你感谢!”说着,他摔门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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