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翠凤这家伙急的,老脸都红了,一个劲儿的怼他,还嚷嚷着:“你这孩子,咋不说话呢?快说话啊!这孩子……他爹!他爹!”
她拿这个死犟的时云安毫无办法,只能喊时老爹了,松开时云安的胳膊改成扯他的手腕子,硬是把他拽进去时老爹躺着的屋里,可怜的时老爹在那床上躺着,多大喊声都吵不醒他的酣睡,眉宇间褶皱深深地皱成一个‘川’字,看来是无法起来主持这场闹剧一般的说媒了。
王翠凤气的脸都青了,只好又把时云安拉出去,后者见到时老爹沉睡未醒,松了口气。
洒大婶转了转眼珠子,自认为完美的出了个主意:“小安啊,这样吧,你这周放假的时候那老孙家那闺女见一面咋样?备不住处的挺好呢?”
到时候让孙静勾引一下这个愣头青的小伙子,何愁他这种没尝过姑娘滋味的青年不拜倒在孙静的石榴裙下面?王翠凤也觉得很好,不待时云安说话就替他答应了:“成,成!哎哟,太谢谢你了他婶儿,这就拜托你了!”
她边笑说着,边和洒大婶两个人有说有笑的出了门,一路将她送出院子外面,才笑盈盈的回来,却正好看到时云安青白的脸色。王翠凤也登时脸色一沉,骂道:“你怎么回事啊?你自己多大了不知道啊,咱家啥条件不知道?现在有现成的媳妇儿送上门,还有你这种往外推的?!”
时云安觉得跟王翠凤这样的人讲逻辑,就是对牛弹琴,耳朵里不断传来她絮絮叨叨的骂人:“等你爹醒了我非得跟他好好说说不可,让他揍你一顿!”
忍无可忍,时云安冷冷的转身回了屋。
一夜没有睡好,想着这个相亲时老爹已经下了命令必须去,不去他也不用高考了,时云安就一阵一阵的发愁。在这个村子里,他才刚满十八岁居然就要被逼婚了,这都什么事?就连上课他都难得的有点走神,被老师点名批评了两次。
等放学后去老地方见周扬,后者很机灵的就瞧出来他的脸色不好,连忙问道:“你咋了?”
时云安看着这个大少爷,一副桀骜不驯恣意妄为就觉得很羡慕,他无声的叹了口气,低头在笔记本上写下几个字:活着好累。
周扬一看,差点被吓的魂飞魄散,不敢置信这十八岁的小哑巴竟然会有这种念头,这还说自己没被欺负?周扬顿时心中一股火气散开,沉声问:“谁欺负你了?”
笑话,现在这小哑巴也算是他罩着的人,虽然时云安在白天要上课从来不跟他见面,但是居然敢有人欺负他?周扬看着他脸色都有点苍白了,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测:“是不是你们学校的?艹,我明天就去帮你收拾他们!”
时云安看了他半晌,摇了摇头,又在笔记本上写着:不是。
“真的假的?”周扬嘀咕着:“你可别骗我。”
钢笔的笔尖在本子上停顿了半晌,时云安眯了眯眼睛,写下一行话:就是觉得高三有点累。
原来是面临高考的学霸心急综合症?周扬微微放心了一些,因为他也听说过面临高考有的还跳楼呢,别说郁闷了,虽然他没心没肺感受不到这种紧张,但是小哑巴这种学霸肯定是紧张的。于是丝毫没有紧张经验的周扬,胡吹大气的开始安慰他:“别紧张,等熬过了这俩月就好了,等上了大学,天高皇帝远,那叫一个逍遥自在。”
大学……时云安心里一紧,嘴角忍不住染上一丝苦笑,如果不听王翠凤和时老爹的话,他还能有感受周扬说的这些话的机会吗?周扬见小哑巴不说话,以为他还在郁闷,便笑眯眯的凑近他,轻声说:“你后天不就放假了,带你玩去啊?”
他温热的气息正正好好打在耳根后,激起了一层细小的鸡皮疙瘩,时云安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咬着唇写了一句:好啊。
时云安脖子怕痒,粉白的一缩,瞬间戳中周扬诡异的萌点,他挑了挑眉,忍不住恶趣味的更凑近了一些,几乎贴上的耳垂轻轻耳语:“小哑巴,你想去哪儿?”
不知道周扬是不是故意的,不光嘴唇都快贴上他耳朵了,连结实灼热的胸口都凑近虚虚的靠着他后背,让时云安整个人热极了,白皙的脸也不自觉的变红,连忙躲开,手指有些微颤的写字:你知道村里的雨花饭店吗?
周扬当然知道,这家饭店几乎是村里唯一一家能称得上是正经饭店的地方,周扬吃不下去农村的土饭,几乎一日三餐天天去那儿解决。他看着时云安的字迹,笑道:“怎么?要请老师吃饭?”
时云安心中狂翻白眼,面上却点了点头,周扬看他点头,多少有点兴奋。天天都晚上和这个小哑巴在这荒山野地见面,都没个气氛,这回在饭店还能让他多吃点饭,瞧他瘦的。
至于什么气氛,周扬当时还没细想,直到周末他按照小哑巴给的时间去了雨花餐厅,看到一身碎花连衣裙娇羞无比的坐在时云安对面的孙静,脑子轰的一声炸开了,几乎是怒发冲冠的走过去:“你怎么在这儿?!”
“扬哥?”孙静也吓了一跳,连忙站起来,下意识的拨弄自己额前风情万种的几缕头发,娇笑道:“你怎么在这儿啊?”
周扬咬牙切齿的说:“是我再问你。”
孙静一愣,怔怔的说:“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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