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时云安到了圈里就发现自家那只高傲的母鸡竟然被踩死了,横尸鸡圈,至于是谁干的时云安用脚趾都能想的出来。在城里耀武扬威的公子哥儿到了村里,竟然只能欺负一些鸡鸭鹅,真是可笑。但周扬可不可笑有关他什么事呢?面对着死去的鸡,时云安为难的皱了皱眉,半晌后才拔毛将它分尸送进去厨房。
王翠凤自然不知道鸡已经死了,她看到时云安还把鸡剁好送过来满意极了,难得夸了他一句:“老四成啊,我看咱家哥几个儿就数你最听话!”
老时头四个儿子,时云安最小,今年才18,比起其他三个‘翅膀硬了’的哥哥的确最听话,他含糊的笑笑,跟王翠凤说了声就回屋了。时云安从简易的布包里拿出书本,自动屏蔽了周围的嘈杂,开始专心致志的琢磨功课。立志村小没有高中,时老头也曾经想让他将巴把初中读完就算了,下地帮着做农活。是时云安难得失态的各种求,时老头才勉强同意时云安去立志村上面的聚宝镇读高中。
他每天早上都要搭邻居牛大山的三轮再走半个小时才能到学校,回来还要干活儿,就这么没早没晚的折腾了两年多好容易熬到高三下学期,眼看就要熬出头了。
时云安看了一会儿书,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踢踢踏踏的进门声,一听就是他三哥时云康也有的塌啦着的走路声。
“挺香啊。”他一进屋就鸡香扑鼻,顿时幸福的快要晕厥,美滋滋的夸着王翠凤:“妈,你这手艺赶上五星大厨了!”
时家四兄弟王翠凤最喜欢的就是嘴甜的时云康,笑嘻嘻的说着:“哎呦,什么大厨!赶紧洗洗手去吃饭了...云安?云安!出来端菜!”
柔情似水的声音顿时换成扯着脖子喊,时云安忙把书收起来出去捡碗筷,时云康刚从水稻田里回来,全身湿漉漉的,却看到时云安一身黑不溜秋的开始嘲笑起来:“哈哈哈哈哈,老四,你这咋整的?!刚从煤堆里滚出来?”
可不就是嘛,时云安面无表情的伸手在时云康放肆的笑脸上蹭了一把,成功在他面皮上留下漆黑的五指山,然后再时云康还没来得及打击报复时就跑到厨房端菜。
饭桌上,老时头时国富看着两个儿子着埋了吧汰的样子就忍不住叹气,王翠凤精明的眼睛转了一圈就知道他在犯愁这两个只顾闷头吃饭的傻儿子,王翠凤瞬间就用筷子给了旁边的时云安一杵子——
“嗯!”时云安被捅的闷哼一声,差点喷饭,迷糊的看着王翠凤,后者正瞪着他没好气儿的说:“瞧你这一脸煤灰!都给桌子造埋汰了,赶紧去河边洗洗去!”
时云安为了躲避她嘴里喷出的饭粒连忙站了起来,他觉得自己身上的煤灰真的比王翠凤的唾沫要干净点。
现在是村里的傍晚,家家户户都在吃饭,往常人流不断的河边是最安静的时候,时云安每次想冲凉都会选择这个时间段,他不喜欢在别人的注视下赤身裸体。可今日还没等下水,时云安就耳尖的听到一阵怪异的声音。
好像是一男一女吵架的声音,唧唧喳喳的叫个不停,难道是远处有人打架了?时云安疑惑,重新把衣服套上就顺着声音的来源找了过去,只听他走的越近,那声音就越来越大,越来越急促。
到底在搞什么?时云安从树后面探出脑袋去看,猜测着是不是有人打起来了,结果眼前的场面却让他哭笑不得——
倒的确是一男一女,且都是村里的‘名人’,女的是村花孙静,男的居然是那个村里人都唯恐避之不及的煞神周扬!他们两个不知道再说些什么,吵的好像相当厉害,时云安看到孙静眼泪都气出来了。
这让一向不看热闹的时云安有些尴尬,根本不知道两个人之间有什么过节,犹豫了一下时云安心想都是一个村的,刚要出去阻止一下就听到孙静喊道:“你什么意思?人家都跟你到这儿来了你又不做了!”
不知道这俩人要做什么,但是孙静的语气倒是有一丝娇嗔的味道,俩人的语气似乎又不像吵架……时云安脚步一顿,有种仿佛偷偷窥探到了人家的秘密似的,忙不迭的走了。
直到他走回家才迟钝的想起来一个可能性,他们难道……时云安不可避免的想到了王继凤之前说孙静的话,这孙静,去年刚刚结婚今年就离了,行为不当勾勾搭搭,她不会和周扬有染吧?
☆、指路——
这件事在时云安的脑子里就是垃圾费料,跟平时王翠凤所说的那些粗话没什么区别,第二天他就忘了。以至于时云安万万没想到这件事后来还闹大了,三天后他下课回家,竟然听到王翠风和隔壁大娘夸张的叫着:“他婶儿,你听说了吗!老孙家那姑娘跳河自杀了!”
“啥?!什么时候的事儿?”
大娘惊讶的问话就是时云安此刻的心声,那个孙静怎么会跳河自杀?!他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进屋的脚步,听两个八卦女的对话——
“就今儿晌午,那丫头跳河的时候碰巧老何在钓鱼,给捞起来的。”
“哎呦,造孽哟,这年纪轻轻的,有啥想不开的啊!”
“谁说不是呢,丫头哭的上气儿不接下气儿的!”
“那因为点啥呢?”
“我听别人说......孙静他妈给她张罗的那门亲事黄了,好像是男方那边反悔了,说是,说是因为看着孙静和别家男人胡搞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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