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大手结石有力犹如铁铸,握的时云安手腕生疼眉毛皱起,使劲儿甩了一下,没甩开。
“周扬。”时云安轻笑一声,声音却很沉:“是我误会你了,先松开。”
听到他一如既往的,用这种哄小孩儿的语气敷衍的应付他,实则却把他当成一个笑话的口气,周扬忽然觉得在抓着下去自己都不要脸了。他一下子甩开时云安,力道大的让后者直接向后踉跄两步,待站定才揉着手腕抬头看向他。
“...你到底......”周扬仍然不死心,他几乎都不知道自己在求什么了,他只想知道时云安到底是怎么想的:“你到底是怎么看我的?”
“周扬,你跟我发脾气没用。”时云安声音依旧清淡,仿佛周扬的愤怒,伤心感染不了他分毫,天生一副傲骨铁石心肠:“我怎么看你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跟那个村子格格不入,现在回来了不是对谁都好么?我误会你了是不对,但重要么?不知道你在闹什么。”
在时云安眼里,比他大一岁的周扬就仿佛是一个心智不全的小孩一样,是一个急于要甩脱的包袱一样。周扬听着听着,感觉心下一片冰凉,天生没火也要发上三分的他第一次感觉到被人硬生生压火,有火发不出的滋味。
不是一般的难受。
时云安刻意忽略着周扬受伤的表情,不顾心中闷闷的感觉看向客车站的钟,视线一顿。
“到时间了。”他轻声说了一句,看向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的周扬,有些疑惑那眼神本该是对他怨恨,恨不得拆之入骨的,怎么现在不按照剧本走呢?周扬的眼神看起来竟然很难受,是他能轻易发现的难受。
时云安嗓子突然一紧:“我走了,再见。”
他说完就好像落荒而逃似的转身就要到安检口,身后的周扬却突然叫住他:“时云安!”
时云安脚步一顿,只听周扬的声音传了过来,里面含着一丝细细的委屈和纠结:“你是不是一直把我当成傻子?”
周扬刚刚忽然意识到,原来他所有的不甘和愤怒,缘由都是时云安的态度,他带着有色眼镜跟他相处,是不是已经把他当成一个傻子,二百五了?他只求他不要有这种印象,至于为什么这么在乎时云安的印象,周扬根本搞不明白。
时云安没有回头,只是摇了摇头,便再无停顿的直接走向安检口。周扬呆呆的站在原地,看他过了安检上了车,再无一次回过头。
......
周扬回归学校了,他那些狐朋狗友见到他,就如同见到上了战场侥幸死里逃生的‘伤员’一样,而他们就是那热泪盈眶的家属,顷刻就把他围成一团,七嘴八舌的关心他的下乡情况。哪壶不开提哪壶,一听到‘你在那个村咋活的’这句话,周扬随时随地就脸色一沉,甩袖而去。
时云安走了宜州了,他就活活的郁闷了一周。本来从那个连路边扫大街都不一定乐意去的穷乡僻壤逃回来,且他爸妈现在对他态度非常之好,一切都向上发展,欣欣向荣的好景象周扬应该开心,应该狂欢,组织三天三夜聚会不停歇的。可他现在却只剩下郁闷和...莫名其妙的牵肠挂肚了。
他总是会时不时的想起时云安,想起他冷淡又漂亮的眼睛,平静温和的嗓音,有空闲了就一下子闪进他的脑袋里,赶都赶不走。他甚至想回去见时云安一面,上次那家伙赶车,什么都没说明白,周扬这心里就跟如鲠在喉似的。
他觉得自己简直都有病了,周扬郁闷的趴在桌子上面,气的直挠桌面。忽然有人从旁边拍了一把他的肩膀,还没等周扬转头就听到郭谌叙那贱兮兮的嗓音:“我说哥们儿,你趴这儿干啥呢?”
周扬冷冷的撵他走:“滚,别烦我。”
“艹!”郭谌叙闻言非但没滚,还一屁股坐他面前了,怒气横生的抱怨着:“周扬,你他妈是来大姨夫了还是去一趟农村就转性了?你这回来都几天了还天天拉拉着一张脸好像谁欠你一百万,哥几个儿谁约你你都跟世界首富似的没时间!其实都他妈回去睡觉了!周扬,哥们儿,你到底怎么了,在那农村受什么刺激了?”
听到郭谌叙这一篇慷慨激昂的长篇大论,以往周扬早跟他一唱一和的讲相声了,现在只觉得聒噪,心烦的挥挥手:“别磨叽了,我想事儿呢!”
“想事儿?”郭谌叙冷哼一声,嘲讽着:“怕是想哪家大姑娘呢吧?想你就去找啊!喂...你该不会是想哪个村姑呢吧?”
什么村姑,村小子罢了!周扬转头看着他,挑衅的问:“就算想能咋的?你有什么办法啊?”
跟他一顿废话,郭谌叙一愣,呐呐的问:“我靠...不是吧,你还真想村姑?有啥好想的啊!村里能有什么好货色?”
按照资质,应该比城里姑娘差远了啊!周扬不能自主的又想起了时云安,那白皙精致的脸颊,唇红齿白的五官......他又陷入到那种时而出神,时而微笑,一会儿郁闷一会儿烦躁的精神世界里去了。
郭谌叙:“......”
这幅模样给旁边的郭谌叙看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竟然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战,心想:这村里有哪路勾魂的妖精啊?看他哥们这样儿,就跟被下蛊了似的!
☆、偷亲
然而困扰周扬的还不止这些,郭谌叙这死东西天天在他耳边叨逼叨叨逼叨出去浪,周扬不胜其烦之下终于去以前常玩的地方参与聚会,居然发现他们支起了一张麻将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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