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三年,时云安收到的情书都能摞成几米高,导致时云安每隔几个月就勤俭持家的去一趟废品收货站,卖废纸,还能挣几块钱呢。女孩们都见识过时云安的冷淡,但哭过之后,仍然前赴后继飞蛾扑火,时云安有时候也觉得很不可理喻……
不过女孩子除了极少数的奇葩以外,都是很娇羞敏感的生物体,基本上在时云安表露出了冷淡的态度后都不会继续纠缠,不像天天争着抢着要给他补课的这个周扬……
时云安看着周扬拿着一本英语书,发出一口流利的中国式口音的给他读课文的时候,第无数次的叹了口气,在本子上写道:别读了。
周扬看到他写的话一愣,忍不住郁闷的皱起眉头:“我读错了?”
时云安面无表情的写:太难听了。
周扬强行要给他‘补课’,已经一周了,这一周,在数学物理化学等等他皆炫技失败加上看了时云安的成绩后,周扬已经大受打击,只能勉强找到一个时云安比他低了几分的科目——英语,继续强行要给他补习。
虽然周扬虽然英语成绩的确不错,但口语实在太具有乡土气息了一点,时云安好几次都不想再装哑巴把他骂走了,但思之再三还是继续忍了下来。他最讨厌麻烦,此刻还没想好不装哑巴了如何面对周洋的质问,只能忍着。
这少爷总不能一直呆在村子里,最多一两个月,他早晚会走的,忍忍吧。时云安无视魔音穿耳,继续低头做习题。周扬读了一会儿发现时云安没理他,只好郁闷的停了,他发现自己最近有点犯贱。
这小哑巴对他可谓是相当的冷淡了,说是让他补课,但他基本上就是每天来这把作业做完就走,跟他几乎是零交流。周扬越想,就越窝火,看着昏黄的灯光下时云安白皙的手指,他几乎没思考的就凑上去一把抓住——
然后他发现时云安的手在这四月份春暖花开的季节里可谓是凉的厉害!周扬一惊,连忙问着:“你手咋这么凉?”
时云安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手中的笔都掉在本上了,他轻轻皱了皱眉,被周扬攥在掌中的五指张开要挣开他,周扬却攥的死紧。时云安叹了口气,左手指了指笔记本示意自己要写字,周扬只好不情不愿的松开他。
‘我从小就手冷。’
看着时云安在本子上写下的话,周扬不自觉的皱起浓眉,怔了半天……这个时云安对他冷淡,态度又高傲的很,但周扬却总是莫名其妙的觉得这小家伙很可怜……他真是见了鬼了。
就像现在,时云安丝毫没有理会周扬的若有所思,回答他之后就继续低头做习题了,简直是敷衍到了极致。可周扬看着他那双白白的手,却很想用自己无时无刻都热乎乎的大手去给人家捂着,简直贱兮兮的……
自己是不是有病啊?周扬皱眉,想着想着就想爆锤自己一顿。他就这么纠结了不知道多长时间,时云安可算写完了他那破作业,回头施舍性的瞥了周扬一眼,依照惯例在本上写了一句:走了,再见。
周扬大彻大悟,自己这所谓补课,其实就是找借口跟时云安呆一会儿罢了。而这小哑巴成天就仿佛上班打卡一样,毫无感情的就走了,看着他清瘦的背影,大少爷周扬第一次有点委屈巴巴的感觉。
还有三个月就要高考,对此时云安其实心里一直有点忐忑,他是必须要高考离开这里的,但是王翠凤对此却一直持反对态度。
“咱都是农村人,读那么多书有啥用啊?到头来不还是种地?浪费钱!”
这是王翠凤在一个月前高三下学期开学的时候,在家里唾沫横飞的抱怨。当时在厨房里烧炕的时云安吓了一跳,差点没烧到自己的手指头,忐忑不安的听着时老爹的话,但越来越讨厌他的时老爹不知道因为什么,居然没有应和王翠凤,而是不耐烦的嘟囔了几句‘你管那么多干啥’之类的,转身回了里屋。
之后王翠凤就没再提了,但时云安依旧很不安,他不知道王翠凤会不会继续反对,日日在时老爹耳边吹耳旁风,也不知道时老爹会不会被王翠凤说动,明天就叫他辍学,如果要是真的他该怎么办……时云安心里并没有脸上那么纹丝不动,甚至可以说是时时刻刻都在提心吊胆的。
而他今天离开周扬回到家,一进屋里看到王翠凤笑盈盈的和村里专门帮人说媒的洒大婶,两个人一见到时云安回来就两眼放光,他心里顿时就‘咯噔’一下。
“哎呦,小安,现在才放学?”洒大婶热情的厉害,一张胖胖的脸笑起来更团团了,美滋滋的过来拽他:“这小安,越长越带劲了!”
王翠凤也谄媚的笑着:“他婶儿,你看我们老四今年也十八了,你说那姑娘……”
“妈。”时云安脸色苍白,轻声打断她:“我先回屋了。”
“你这孩子!”王翠凤笑盈盈的脸瞬间板了起来,泼辣的眉毛倒竖,骂道:“我和你婶儿正在说话呢,还说的就是你的事儿!你咋这么没礼貌呢?啊?”
“哎,哎,凤儿,你别吓着孩子。”洒大婶是个热心肠的娘们儿,连忙打着圆场,她看着时云安白白净净的脸蛋心里就稀罕的不行,叹气说着:“这孩子长的真好,可惜我闺女嫁的早,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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