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自己的东西——不省人事的卡尔 维德,现在只能作为一件“东西”存在。
昏迷的Alpha睡得很沉,而且不再和清醒时那样充满压迫感与攻击性。西林将人摆在地铺上,自己趴在床沿,居高临下地打量对方。
过了一会儿,床上的Omega慢慢挪动大半个身子悬在空中,试图凑近Alpha的脸颊。然而他高估了自己身体的长度,以至于伸长了脖子依然与对方有十厘米的距离。
西林:“……”他又动了动,然而双臂受力不稳,整个身体滑落下来,重重磕在了塞因的下巴上。
塞因嘴里发出一连串含糊不清的呓语。
西林捂住磕疼的牙齿,眼睛疼出了泪花。过了很久,他有了新的动作,捧着塞因的面颊,亲了亲对方的鼻尖。
Alpha的鼻子很硬挺,得逞的Omega仿佛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倏地拉开距离,耳朵通红,眼神闪烁而羞赫。
几秒后,他忍不住又重新趴了回去,仔细端详Alpha的面貌。
酒精还是影响了他——西林想。
第二天,塞因醒了过来,望着陌生的天花板,回不过神。
他站起身,看到了窝在床上露出的黑乎乎后脑勺,更加反应不过来。
“喂。”正如五年后失忆的卡尔维德看到床上的Omega伴侣时的态度一样,塞因毫不怜香惜O地推醒了西林,“凯尔萨,怎么回事?”
西林睡得迷迷糊糊,没能自然醒的Omega表情怔怔,双眼无神地盯着看了好久,歪头继续睡去。
塞因:“……”
他将人从床上拖出来:“这是什么地方?”
西林不悦地皱眉:“我家。”
塞因:“我为什么会在你家?”
西林扯住被子,将自己裹住:“喝醉了。”
塞因很久没有说话,盘腿坐回地铺。
西林终于后知后觉地清醒过来,从被窝里探出脑袋,淡淡道:“什么都没发生。”
塞因一脸见鬼的表情:“当然不可能发生什么!”
西林垂下眼:“哦。”
塞因睡了一晚上的地铺腰酸背痛,脑袋也隐隐作痛,身上穿的还是昨天的脏衣服,整个人都处于极度的不雅与颓废状态。
西林昨晚洗过澡了,穿着一件棉质的,洗的有些泛白的灰色睡衣,头发软软地垂着,白日里尖锐的气势消减了大半,他甚至当着塞因的面打了个哈欠,整只O看起来柔软极了。
“……”
塞因冲出了卧室,正巧撞见赤膊着上身的陌生男人从次卧里走出来。
浓重的Alpha信息素让塞因绷紧了脸色。
那名Alpha用一种露骨暧昧的眼神看向塞因身后的主卧:“昨晚过得好吗?”
塞因:“你是谁?”
“西林的室友,安格斯。”
室友?
他扫视了一圈屋子,能见范围内的客厅与餐厅,半点没有主卧的温馨整洁,显得逼仄而狭小。墙纸边角已泛黄,沙发套上布满了一块块不明污渍,餐厅上摆满了各种垃圾,怎么看都不像是家。
安格斯露出笑容,低声问:“他是什么味的?”
塞因冷了脸:“你不用收敛剂?”
安格斯一愣:“我又没外出。”
塞因:“可你有个Omega室友。”
安格斯耸肩:“都是出来租房的,我又不会去他房里。”
塞因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咽了回去。
“一起吃早餐吗?”西林已经穿好了衣服,从房间内跟出来。
安格斯吹了声口哨。
西林的脸冷了下来,塞因认得这个表情,那通常意味着不耐烦与厌恶。
而安格斯不以为然,耸了耸肩去了次卧旁边的卫生间,应该是洗漱去了。
“你昨晚喝得烂醉如泥,酒保将你塞给了我。”西林半真半假地撒了个谎,以免让塞因觉得自己动机不良。
“以我们的关系,就算你将我扔在街边,我也不会有什么怨言。”塞因平静道,“何况烂醉如泥的不该是你吗?”
“我没醉。”西林解释了一句,然后扫了眼卫生间,侧身示意塞因进来主卧说话。塞因想了想,最终还是跟进去,顺便关上了房门。
“洗把脸吧。”西林从抽屉里取出一条未拆封的新毛巾,“你现在看起来糟糕透顶。”他又拆了一根牙刷,表情冷淡,“像极了边际荒星的流浪汉。”
塞因没有反驳,主卧自带的卫生间的格局并不好,一开门就是一面巨大的镜子,清晰地照出自己脏乱的模样。卡尔维德虽没有洁癖,但也觉得不舒服。他接过西林递过来的东西时,心情很微妙。
今天的Omega有些反常,可能是穿了松散毛衣的缘故,没有平时那么尖锐刻薄了。
塞因刷好了牙,发现西林全程倚在墙角,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怎么?”
西林说:“希尔说过,毕业后他会选择回国发展。”他停顿了很久,似乎实在组织语言,“你就算天天泡在酒吧里,也无法改变既定的事实。”
塞因声音冷了几分:“所以呢?”
眼见着两人之间的气氛又要濒临险境,西林:“我是说……你或许可以少喝点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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