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璧的回答是一个明知故问的笑。
贺停云咬了一口程璧的下巴,说:“可惜,下次想再这么舒服,只能等这个十二月过去了。”
程璧拖着酸软的腿骑上了贺停云,疑惑道:“这就不行了?”
贺停云:这是在挑衅谁?
程璧被拖着整个人跨坐在了贺停云身上。
什么时候下来的已经不记得了。贺停云从开始到现在都没有拿出过套子来,什么时候去洗澡的,又是怎么从浴室里回到床上的,这些程璧通通不记得了。
睡到日上三竿的程璧醒来时,身边空无一人。自己完全睡过去之前说了什么?
你明天早走的话,别叫醒我。我不喜欢分开的场面。
我怕自己舍不得。
……一通有的没的!
龇牙咧嘴地起身坐在床上,这才发现自己全身空荡荡的,胯间凉飕飕的。这种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觉,程璧低头一看,贺停云他妈的又把那里剃了干净!
第48章 分开旅行
程璧拿了手机,噼里啪啦打了一通字,又全部删掉,千言万语化成一句话:贺停云你给老子滚回来!
贺停云正舒舒服服地躺在回去的高铁上,商务舱里就坐着他和郭秘书。贺停云收到了信息,知道程璧这是发现了自己做的好事。他拨通了电话,那边接的很快。
贺停云笑着问:“睡醒了?”
郭秘书听到自家老板开场的第一句话,就默默地走出了车厢,不想留在那里听这腻歪话。
程璧气急败坏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贺停云你给我滚回来!我们实实在在干一场!打不趴你我就跟你姓!”
贺停云不理会程璧的宣战,闲散而又一本满足地说:“你昨晚已经把我榨干了,让我歇一阵子再来干一场怎么样?”
程璧听了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你再说一遍?”程璧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现在还坐在床上揉腰,到底是谁榨干了谁?
贺停云又笑着提醒:“你昨晚说的话我都记着了,宝哥哥,我等着你来找我呢。”
程璧已经不想理这个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人了,“我什么都没说,不存在的。”
“你昨晚闷在枕头里絮絮叨叨说了很久,拉你去洗澡都不让,”贺停云不怕程璧不认账,说:“我都录下来了。”
程璧:“那我现在后悔了。”
贺停云说出了自己的动机:“我喜欢你那里光溜溜的样子,”贺停云在脑中回忆了下那处的样子,继续说:“滑滑的,很好摸。”
程璧有点不自然地在床上换了个姿势,恶声恶气,“下次我帮你也刮了好吗?”
贺停云自觉地把重点放在了“下次”。他看着窗外飞驰向后的村庄农田,说:“我等着。”
电话那头是程璧恶狠狠的喘气声。
两人听着彼此安静的只剩下呼吸声的电话,一时陷入了无言。
贺停云回去的路还长,并不着急挂电话。他的指尖规律地敲打着扶手,被车窗外照进来的太阳晒得懒洋洋的。
程璧躺回了床上,背后垫着好几个枕头,也找到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程璧平静地在电话那头说:“我大概记得些昨晚说了什么。想了这几天了,一时没忍住就全倒出来了。”
“嗯。”贺停云低声应着。
“好像…大部分都是真心话。”程璧在那头老老实实承认。
贺停云问:“你还说了假话?”
程璧嗤笑了声,“不告诉你。”
“不管真假,反正我听了舒服就行。”贺停云不计较。
程璧笑了,轻笑声从听筒里传来,让贺停云的耳朵痒痒的。
“我要吃饭去了,你一路顺风。”程璧对着电话说。
“我很期待和你的下次再见,程璧。”贺停云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郑重地叫了声名字。
两人挂了电话。
只是此时的贺停云,远没有他看上去的云淡风轻。昨晚的最后,程璧脱力般地躺在床上,缩在被子里,从突如其来撒娇般地拒绝去洗澡,到后来像是梦话般的剖白,那画面已经深深地烙印在贺停云的脑子里。
起初,贺停云只是想拍一张近乎香艳的照片,只是照片拍完,程璧还在那里一个人说着话,贺停云便出于恶作剧的心态打开了录音。程璧闭着眼蜷在被子里,像是把心事摊开念了出来。
之前的我扔下了一切,就像是逃跑,想从远远地从S市离开。
城市太大,我被“举目无亲”的绝望逼得什么都做不了。这里就是鱼缸,我已经习惯了这里的生活。
如果…你明天早走的话,别叫醒我。我不喜欢分开的场面。
我怕自己舍不得。
想明白了我就来找你。
联想到程璧的第一次失控,贺停云已经大概能拼凑出一个关于程璧的故事。年少失去双亲,青年时失去抚养自己长大的外婆,从此一个人孤零零地活在世上。也许走近程璧的不止自己一个,但要求程璧走出来的,自己是唯一。
这样的唯一,分量太重。
贺停云喜欢程璧说“舍不得”,可是很明显,他们舍不得的东西,不是同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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