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哲城,你这样子还不如哭出来。”
我摇摇头,手从脸上放下来,“我宁愿死。我宁愿死。”
但是。
“我要去看看慕容哲夫。”
大概是我的表情太过可怕,“哲城你冷静一点。”何谦摁住我。
“接近我的人,我所想要保护的人,人人都没有好下场。为什么,为什么他却还是好好地?为什么?”
我低低的道。
何濯之蹲下来,正面抱住我。她身上还是一种香气,但是已经少了那般的直戳人心的清新,反而更加复杂,像是一种情绪。
“叔叔。”她唤我,“难过就哭吧,我们不在乎的。”
我闻见她头发里幽幽的传来的一种洗发水的味道,像是端端常用的那种。
心神一恍惚,仿佛自己抱住的还是端端,我唤她,“端端。”
怀里的人不吭声,只是点了点头。
“端端。”
我又回过神来,一不留神竟将她推开了。
他们两叔侄都没有说话。
我道,“不好意思。。。。。。”我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我们去看看慕容霏霏。”
慕容霏霏伤到了动脉,需要缝针,应该打了局部麻醉,并且医生技术用具都是最好的。
但是我知道这个女孩子。
她小臂上有一道亮白细长的疤痕,我记得有人问她,半开玩笑半是促狭,“霏霏你这是为了谁割腕了吗?位置不对啊。“
“小时候出去玩,被草划伤了。”
她是疤痕性体质,被草划伤了都会留下疤痕。
正在输血。因为伤口虽然一直都被摁住,但是终归还是流了不少的血。
是的,我想起来了,他们一家的血型可能都是不一样的。
我站在门口,透过上面一小块玻璃,向里面看着。慕容哲夫紧张的站在一旁,死死的盯住正在缝针的那双手。
是的,我们都是哥哥。
这样一看,心里又是明白的。
我在乎端端,他在乎霏霏。倘若慕容霏霏不是流血了,我不会在她的旁边呆上那么久,我会抱住端端,不管慕容霏霏是不是也是命悬一线,只要她没有出血,我就不会觉得她有多么严重。
许是注意到我的视线,慕容哲夫抬起头看我一眼,隔着几米的距离,隔着一块擦得并不是很干净的玻璃。
但是不仅仅是这些,不是只有这些。
我明白的。
我们之间再也没有任何东西,或许说我们之间可能曾经有过些什么,但是这一瞬间,一切都死掉了。
就像玻璃和水两者都是透明的,有时候我们会分不清它们到底有什么不同,然而水凉而软,玻璃凉而且硬。
只是确切来说,玻璃它不是硬,它是脆。
它没有形变,直接就会破碎。而水却不一样,水很容易碎,然而沉静之后你就不会明白他是不是碎过了。
我和他就真的是玻璃。
我们不可能互相包容对方,我们会碎掉,我们不会相信一次次的重合真的会有什么好处。
他是我这辈子第一次爱上的人。
然而经此一役,再见将只剩下你死我活。
我隔着玻璃对他招招手。他咬咬牙出来了。
“是陈榕。”何谦开口道。
“不,是苏哲城。”慕容哲夫道,“她是为了你才撞上去的。陈榕没有那么大的胆子撞我妹妹,她是为了你。”
“所以你是要杀了我?”我道,“若不是因为你,端端也不会变成现在的样子,要不是因为你对陈榕和陈盈两个人从来没有好好的做出决断,根本就不会有。。。。。。”
“苏端也是我的妹妹。”他说着。
我回敬道,“虽然你这样说,但是她叫了我这么多年的哥哥,而不是你。”
“我们可以去做个血缘鉴定。”
“可笑!你从来不肯承认她是你的妹妹,然而你现在这样说?你想做什么?”
“我们三个都折在你的手里,你简直是我们一家的灾星。”他如此坦然道。
我脑海里轰轰烈烈的跳出几个字,我决定把这些话原封不动的还给他,“你真叫我恶心。”
“过奖。”他说着,“你可以守在苏端旁边,但是永远永远不要再接近霏霏。”
他像极了他的母亲。
“你确定你大学毕业了?这么些年过来了,你终于知道什么叫做人在做天在看了?”
他一拳向我打过来,我本来不及躲闪,但是何濯之一下子站在我的面前,替我挨了一拳。
只是一拳,我就看见她的脸迅速的发红变肿。
她从嘴里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慕容哲夫,我不许你动他。”
何谦一声尖叫卡在喉咙里,“慕容哲夫!”
上前拽住慕容哲夫准备绕过何濯之再打我一拳的手,狠狠的一个过肩摔将他摔倒在地上。
“你动她?你信不信老子现在就进去用刀子割了你妹妹的脸?”他压低声音咆哮道。
我回过神来发现何濯之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站在了我的面前死死的护住我。
“你是故意打到囡囡的脸的,你不要以为你换了姿势我看不出来,她比苏哲城矮了那么多,你那样的姿势是想打苏哲城哪里?肩膀还是肋骨?直接让他死给你看是吗?你打囡囡?你妹妹自己抓不住穆瑾玉你就要怪罪到囡囡头上?差辈分了!你一个长辈,为什么非要和小姑娘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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