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端端,端端是不一样的。端端是那么那么的依赖我。
不过其实怎么说,我不记得端端的脸了。
我虽然依旧记得她唇色像樱花,微微的上翘。肤色白皙剔透如瓷。睫毛卷翘,黑色的长直发一丝不苟的垂在肩上,额前是同样漆黑的笔直前刘海。
我记得她很美,我记得她是从小带出去一直都会有路人回头多看她两样,夸这个小姑娘生的真秀气,说她长得像洋娃娃。
然而我却不记得她整体的样子,我记得那些描述性的句子,却想象不出那些字词能够拼凑出来的面容。我记得她有张仿佛洋娃娃一般精致的脸,然而能够验证我想法的那六张照片却在我和我的女友唐克斯吵架的时候被她合着那些淡蓝色的信以及我的论文作业一起烧掉了。
当然,最后我请警察来帮我把唐克斯请出了公寓,并且花费三个通宵把论文赶了出来。我记得那次作业我得了一个A。这是我骄傲的事情。
但是那些照片和信,是怎么都不会回来了。
我曾经疯狂地想要忘记,而如今如愿以偿后我却开始后悔。
我的脑海里曾经总是有一个白衣女孩子在哭,她哭着叫我哥哥,她哭着和我说,“哥哥,我好疼。”
我忘记了她的脸,但是忘不掉她哭着和我说的话,她说,“我好疼。”
我洗完澡出来,拿起桌上的一个橘子,剥了皮开始一口口的慢慢吃,天气很温暖,果然是南方的四月。
真是让人舒服的感觉。那个时候是我回家的第一天,也是我假期的倒数第十二天。
很快的,不过是和以前的好友一起吃饭,一起喝酒什么的,我便迅速的划过了六七天的日子,那天正好是个礼拜三,有个陌生的电话打进我才办的国内卡,我刚接电话,习惯性的一声“hello?”
那边便是一个简直是机械化的女声和我说,“喂,您好,是苏先生对吗?我是周素,从今天开始就是您的秘书,我们最近出了点小问题,请问您可以提前几天来上班吗?”
一句话下来一点停顿都没有,简直对不起她刚刚说的那个“对吗?”
她根本就不打算等我的回答。
我暗自思索了一会,感觉好像能见的同学早就见完了,于是便答道“好,我看看能不能坐飞机到H市,”话还未说完,只听见那边一阵噼里啪啦的键盘声,那边的机械化女声便问我,“您觉得是今天晚上九点的飞机好还是明天早上十点的飞机好?”
我被她这么有效率的话给吓到了,于是问道“可不可以考虑明天晚上九点的飞机?”
“苏先生,我们很忙,所以如果可以的话,希望您能尽快来这边,这样就可以尽快为您安排住宿还有让您熟悉国内的流程。如果这样的话……”我打断她的话,“给我点时间收拾行李,明天早上的飞机吧。” “那么请您注意签收快递,有个包裹会在今天晚上送达。”
我看了看我家那台老式的大座钟,上面的时针在十一点的前面些许,“国内的效率真高。”
“不,那个包裹在昨天前已经寄出,上面是些基本资料。希望您可以在飞机上好好看看。对了,请您记得带上护照身份证等等可以表示身份的证件到机场去办理电子机票。”她继续有条不紊的说着。
我捏了捏自己的后脖颈,慢慢的说,“你们这样加班是不人道的。”
“苏先生,从今天开始,我就是您的秘书,我希望我们可以合作愉快。”
她充耳不闻。
好吧,我继续开口道“那么,请叫我苏,就是这样,这是我唯一的要求了。”
“好的苏,如果没有其他的问题,我想我们可以结束这段对话了。”
我挂了电话,开始默默的去收拾行李,晚上我父母回来,被我正在考虑要不要把冰箱搬空这个行为唬的怪笑,“哲成?你在干什么?”
我说“他们要我提前上班,可是我觉得我吃的还不够。”
我母亲缓缓地道“哲成,这还在中国,你想吃什么买不到?”
我想了会,点点头,转头回去睡觉。
是啊,这是在中国,又不是只有一条唐人街,要是他们愿意,满大街都是唐人街。
第二天早上六点被闹钟闹醒,出房门看见我的父亲下楼打太极,母亲照样倒垃圾,我叼着牙刷开始考虑有没有什么忘记的东西。
七点出门的时候家里只有我自己。
我拖着一只硕大的行李箱,戴着金丝边眼镜,穿着许久未上身的西装打好领带,下楼时卷起袖子自己把它扛下去。
面对一切大叔大妈都打招呼,“早!”
大家用一种惊异的眼神看我。
像是根本不知道我父母家里为什么会跳出我这样一个大男人来。
等我办心里托运之前,从箱子里拿出一叠厚厚的产品设计图伴着绘图笔的时候上了飞机,默默地发现周围的人都用极其惊异的眼神在看我。
我这时才后知后觉的想起,在国内,好像没有几个穿西装的人会选择黑成我这个样子。
但是不管了,我看着那些图纸,它们数量多得我头疼。
一个多小时的飞行后,那叠资料我才刚刚看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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