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深深地夜里突然醒来,其实不是很少见的事情。
我曾经差不多一个星期没有合眼,那时候我的眼前开始慢慢的浮现出一种黑而浓稠的感觉,这种视觉差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都没有恢复过来,我看什么都比别人要色泽深一点,就好像是悲观的色彩,那是痛苦的颜色。然而最最痛苦的不是这个,是那种无法言说的脑内的剧痛,是那种如果就算暂时停滞下来,也不过是为了后面更痛苦的时候所准备的少许的休息。
我是不是太关注于自己内心的痛苦了?我最恨别人来劝慰我,他们总是试图举出一个又一个的例子来表明我所痛苦的事情有所么的微不足道,他们和我说,这世界里有那么多人都在痛苦,非洲儿童吃不上饭活活饿死,少年上不起学靠卖血过活,一个女孩子不过是接受一次输血就染上了艾滋病。他们说,你恐惧什么?你难过什么?你痛苦什么?
听到我耳中全部变成了,你凭什么。
你凭什么恐惧,你凭什么痛苦,你凭什么难过,你凭什么觉得想要放弃生命。子非鱼焉知鱼之乐,子非我焉知我之痛苦,你不知道的事情有那么多,而我一直都相信一件事。
人作为食物链最高层的动物,我们可以选择其他动物所不能选择的食物,我们甚至是很少有的与我们的食物互成食物的动物,我们强大,可是我们也脆弱。因为倘若我们只顾着强大而没有脆弱,那么这个世界上终将只剩下人类,因为我们吃完了所有其它的的生物。而这种情况下,你确定我们还继续活下去么?
我知道有一种旅鼠,他们会自杀,在整体数目上达到一定数量的时候,他们会换上火焰一般的红色皮毛,任由天敌捕食,他们会像着了魔一般的,勇敢的冲进大海,然后淹死自己,很多科学家都表示这是非常复杂的一种事情。
可是我明白这是为什么。
我们的基因里面都写着,我们要延续自己的基因,所以我们要努力的活下去可是,没有人知道为什么。没有人知道为什么我们要选择延续自己的基因,没有人明白为什么我们要活着。
我以为自杀的基因也是写在我们的基因里面的,当群体的数字庞大到一定程度上,个体如果不能选择死亡,那么就会导致群体的灭亡。
人类的数字一定要控制在一个范围内,起码像现在我们只能活在地球的时候。
所以你明白么,有时候我都不觉得是病毒在挑选我们,而是我们在接纳病毒。人们的基因组内,或许本身就是写着延续与自我毁灭。
我想,我们天生就是微妙的走在自我灭亡与延续的钢丝身上,我们是痛苦的命运小丑,我们快活的时候战战兢兢的走着,我们腻味的时候则是纵身跃下。
知道么,当我想明白这一点之后,我的自杀冲动就变得平淡无奇了。我们到底想要的是什么?是做一个哲学家,考虑着这世界上所有的未解之谜?那么就一个问题,人为什么存在就足以思考到觉得人生毫无意义。
那么我们要做的是什么?不说多远以前,我们还是会记得民国时期上下,我们所说的四万万同胞,那个时候我们就有了四亿人,还只是我们一个国家,你明白么,历史的长河淹没太多太多的人。而我们能够记住的又有多少人?我们的自身,真的那么重要么?我们的痛苦,真的那么重要么?可是,我为什么要把所有的人都放在心上?他们都不能记住我,我为什么要记住他们。
这个世界之于我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我们有前生今世来世么?如果有的话,那你我何惧死亡,如果没有的话,那么今世这唯一的一次机会,我们真的要放手么?
就好像玩游戏,一次失手从头再来以及无数次的读档,这两种,你们喜欢哪一个?生命的意义到底是什么?是重复,还是仅有一次。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但是,倘若生命只有这一次,我为什么就不能够活的肆意嚣张。不论怎么样我都是要死的啊,他自己结束和我选择结束真的有什么差别么?我死了,我在这世间所享受的欢愉与痛苦,真的就那么重要么?
最重要的人是我自己,最不重要的人也是我自己。生命只有一次,我权且相信这个说法。那么我要让自己快活,可是,我死了之后我生前快不快活真的又有那么重要么?那么我其实又不需要那么快活。
我要做的到底是什么事情?其实我不知道。生命中那自我毁灭的欲望太过强烈,我无时无刻不在勉强自己去忘却。
我们都会有觉得自己活不下去的时候。
这辈子我的喜怒哀乐早已不甚重要,我只是想让一个人快活,我对不起她,我只是想要她快活,代替永远不能快活的我来快活。我希望一个能够被我毁掉了许多的人来快活。
端端,我希望你快活。
第38章 叛逆期
“你乖一点,叫一声哥哥不好吗。。。”
我抬起头向发出声音的穆瑾玉看去,他的手搭在何濯之的肩膀上,何濯之正是一副很不满的样子,我说,“这又是怎么了?”
何濯之说,“我不是一直在在叫金鱼哥么?金鱼~哥。”
穆瑾玉说,“我要是叫你镯子妹你会很开心么?镯子妹?”我倒是被逗乐了,“镯子妹?”
穆瑾玉说,“是啊,何镯子小妹妹简称镯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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