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凛哥。”这两声的含义不一样,第一声是在提醒,第二声就是实打实的警告。然而陈霆刚转身,后肩就被一股更强势的力道拉回,直撞墙上。
陈霆的背撞到墙上,疼痛不已,加上之前的伤口还未彻底愈合。他吃痛眉头蹩了蹩,蒋凛飞又欺身压了上来。
“怎么?有人了?”蒋凛飞的呼吸离陈霆不过咫尺,他抬手撑住墙面,陈霆稍稍抬腿就能用膝盖踢他的惯用腿。
陈霆嘴里的烟灰已经积得很长,他眯着眼,抬手又抽了口烟,然后把烟从嘴里抽掉,食指轻弹烟灰,烟灰连带星火点子“刷”地一下全落到蒋凛飞的鞋面上。
蒋凛飞低头睨了一眼,眼底那股深不可测的情感愈发浓烈。他刚要凑近,下巴突然被狠狠捏住!陈霆侧歪着头,左手捏住蒋凛飞的下巴迫使他面对自己,他的扳指膈着下巴骨,不是很舒服。
“没有人也不会和你睡。”烟叼在唇齿间,一字一句混在里面有点模糊但还是听得清。他的眸子里是淡漠的无谓,连目光都懒得给。语罢,他松手就绕开了蒋凛飞。
蒋凛飞的脸色很僵但倒不至于翻脸,他转头看向陈霆说:“他是谁?”
陈霆此时正把书包甩到肩上,听到这句话,他灭烟的动作顿了顿,他侧头看烟灰缸,然后用力把烟捻了好几把。
“记得把钱打给我。”陈霆拉开门,背身对蒋凛飞说道,他边走边抬手到半空随意挥了挥已示告别。
陈霆在楼下打了车,告知师傅去最近的酒店就好。他坐在后排从口袋里摸出手机一看,已经快十点了。陈琛还没有一个电话和一条短信。蒋凛飞的短信倒是来了。
“一小时内钱就到账,记得查收。今天辛苦了,后续合作改日再谈。”陈霆回复完就把手机关了。他揉了揉眉心,感到头疼。
车子开了近5公里就靠边停了,师傅从后视镜里询问他这家酒店是否合适。陈霆抬头看了眼便点了点头,他从钱包里抽出现金递给师傅,道了谢就下车了。
他很快就开了个房间,进去后打算先洗澡。他走进浴室放了热水,蒸汽很快就冒了上来,他开始解衣扣,低头一看,果然伤口的地方有点见血,他皱着眉头,从桌子上随手抽了几张纸巾吸了吸血,疼痛一阵阵在腰腹抽搐。
陈霆也顾不上那么多,赤身走进淋浴室,接着冲头的水自行清洗起伤口。周围忽然间只剩下落水声,轰轰隆隆落在他耳朵里,也使得脑子想不得其他东西。
清理完伤口,他赤裸上身回到房间,单手拉开背包拉链,从里面翻出纱布和绷带熟练地给自己包扎。镜子在他的斜对面,他盯着镜子看,突然想起了六年前在美国的时候。
陈霆被陈琛用一本护照强行塞上飞机的时候,他心里是怨的。他以为可以赖着傍着的人,原来分分钟就可以推开他。陈霆也是第一次切身体会自己对于陈琛来说是个难缠的累赘。
认清道理和接受事实是两码事。但是对于身处异地的陈霆来说已别无选择。除非他能翻云覆雨在这里做出一番事业,否则,他永远低那人一等。
于是,陈霆开始玩命般地刷题学习,本来脑子也好使,认真起来更是气势上涌,半事功倍。某天,几个同学邀他周末一起开车去拉斯维加斯玩玩。陈霆没多想,就跟着去了。
一行人大概四五人,分别驾着两辆SUV前往拉斯维加斯。而陈霆又何尝想到,这会是他人生分岔路的一个重要分水岭。
拉斯维加斯又称“不夜城”,全世界最顶尖的赌场都聚集在那里。大家又都是年轻人,既然来了不玩都说不过去。陈霆也抱着好奇同他们一起进去。但他却忽略了那几个人颇带深意的目光交投。
“Winner,Winner,chicken dinner!(大吉大利,晚上吃鸡!)”这是每个赌桌上吼得最激烈的一句话,几乎所有赌徒在下注前都会重复这句话,仿佛就像有了好运,开牌必赢,赢者必追!
陈霆站在一旁看,心里暗暗心惊。你永远想不到人对金钱的欲望之深,而激动到几乎变形的面孔竟在赌场里可以说是一张又一张。筹码越叠越高,胸中的贪念就多得一分,恨不得划破胸脯,用血肉躯体去装那些欲望黄金。
“怎么样?来一把吧!”肩膀突然被人拱了拱,陈霆侧头看去,是同行人之一—李鹏。这人是北方人,说话的时候样子特别豪迈,跟谁都很自来熟。他勉强一搂陈霆的肩颈,装出熟人的样子,凑在陈霆旁边和他说话。
陈霆皱了下眉,然后不经意地把身体往一旁侧了侧,他牵牵嘴角笑着说:“不了,我看看就好。”李鹏一听他的话,脸色稍变,然后从口袋里摸出几个筹码塞到陈霆的衣兜里压低声音说:“那你就看我们玩儿吧,想玩的时候就坐下来。”
说罢,李鹏就带着剩余的人坐了下来。四五人分散坐成半圆,玩得是德州扑克。荷官打了铃,桌面上的人便开始下大小盲注。荷官摊手示意下注完毕后,便开始以顺时针方向往各位玩家面前发牌。陈霆站在李鹏的右后方,能够清楚地看到他的所有动作。
看了两轮,陈霆突然发现不对劲来。他发现每次荷官洗牌的时候,李鹏的左手就会蜷一下,而频率每次都不同。而邻座在他边上的人都不会转头看他,好像是在用余光感受闪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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