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蔚愣了一下。他自认是个敏感的人,仅仅一个眼神,他便联想到了自己和李贺盼的事。瞬间脸上血色全无,手指微微颤抖,连怎么走回座位的都不知道。
这个现实的问题他一向不愿意面对,越美好越不舍得破灭,如今这么残酷赤裸裸地摆在眼前,他脑子乱成一缕。
他强迫自己镇定应对,却怎么也理不出个头绪。或许是他脸上慌慌张张神情太过明显,汤静好几次问他发生了什么事,他却一个劲儿地只知道摇头。他觉得自己既懦弱又倔强,既无法忍受别人对李贺盼恶语相加,也不可能放弃他。
整个上午显得很漫长,他无法集中注意力听课,化学老师点了他好几次,结结巴巴地回答不上来,眼神里不自觉透着无助和可怜,化学老师大发慈悲放过他。
放学后,李贺盼把他拉到无人的地方,耐心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孙蔚一见到他,便安心许多,不知不觉依赖他,皱着一张脸,低声诉说,“齐裕好像知道了。”
李贺盼愣了一下,眉头微微皱起,随即又舒展开,脸上带着令人觉得可靠的神情,宽慰道,“没事,迟早的事。”
李贺盼把他按在怀里,顺着他后脑勺的毛发,“我们在一起,势必会经历这些风风雨雨,亲人朋友的不理解和阻挠,甚至陌生人的恶言议论,你害怕吗?”
孙蔚在他颈窝动了动,带着一股子倔劲,闷闷地说,“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李贺盼笑了笑,“我也是,放心,有我在。”
孙蔚觉得眼睛有点发酸,两人静静抱了一会儿,李贺盼把人松开,“去吃饭吧。”
孙蔚点点头。
学校的元旦晚会要求每个班出一个节目,再层层筛选出最优质的几个,作为最终表演节目。班主任简单传达了一下学校的要求,便把事情丢给班长和文艺委员了。
文艺委员是个五大三粗,高高壮壮的男生。竞选班委时,被一群损友瞎起哄,他脸红耳赤地上台,最终众望所归地当选了。
理科班缺的就是有才情,有特长的人。汤静和文艺委员苦恼了好一阵也想不出可以表演什么节目。
在班上大肆鼓励同学们自主报名,积极出策划。然而屁都不见一个,有些人以学业繁忙,自动忽略了这类娱乐性的事情。
临近递交表单上去的前几天,汤静整天愁眉苦脸。吃饭时,时洪超提议,不然排个小品?这是大多数想不出新意的班级都会选择的项目,但要想编排一个像样的小品那也是千难万难,首先二班就没有富有搞笑艺能的人,而且时间也来不及了,排小品需要定题材,花大把时间写剧本,选人,反复排练。
想想都头疼,汤静摒除了这个点子的可行性。
下午放学,文艺委员喜形于色,兴高采烈地对她说,“我想到表演什么了。”
汤静心下放松,激动地问,“表演什么?”
文艺委员说,“我上课时和同桌上网看视频寻找灵感,看到一个舞蹈很简单易懂,零基础选手分分钟可以上手,不用担心找不到人来跳。”
汤静眉飞色舞,“什么,给我看看。”
文艺委员打开视频给她观赏。
缓冲了几秒。响起一阵非常富有节奏感的旋律。
呜啦呜啦呜啦呜啦呜啦啦啦
汤静:“.............”
巴擦擦滴哒滴滴滴滴
巴巴力巴巴巴力巴力
巴力力力力力
哇巴巴噜噜噜噜噜噜噜噜爹呀噜
哒哒哒哒哒哒嘟嘟爹呀嘟
看到最后,两人不知不觉微微张着嘴,头随着节奏摇来摇去。
退出来的时候汤静瞄了一下上面的标题,甩葱舞!!甩出自信!!!
平静了一会儿心情,汤静欲言又止地试探,“你........真打算跳这个舞?”
文艺委员还沉浸在喜悦当中,脱口就说,“不呀!在班级里找几个人就行了嘛,这个五六个人就够了。”
汤静心想,你说得容易,这沙雕舞怕是没人想跳。
拿着根绿油油的大葱在舞台上甩来甩去,一般人还不太想出名。
果然,在班上一说,底下纷纷拍掌叫好,起哄居多,根本没人想实质性参与创作。耗到最后,两人决定,打亲友牌,拉自己关系好的同学的入坑。
首当其冲,孙蔚就中招了。孙蔚眼神躲闪,想要拒绝,汤静态度强硬,交叠着双手,一副“你自己看着办”,不然绝交的脸色。
孙蔚叹了口气,“行吧,不过我四肢不太协调先跟你说一声。”
汤静态度立马转了个十八弯,狗腿地凑上来,“没事,很简单,就几个动作,包会。”
接着转身去祸害时洪超和李贺盼去了。
时洪超一口拒绝,被暴力镇压了。而李贺盼,出乎意料地配合,只是别有意味地看了孙蔚一眼。
汤静高兴得不行,齐裕正从他们旁边经过,打得好算盘,想再坑一个入伙,但齐裕只是眼神复杂地扫了李贺盼和孙蔚一眼,淡淡地说,“我还有事。”
汤静奇怪,看了孙蔚一眼,又看看李贺盼,“怎么了?他跟你们闹矛盾了?”
李贺盼走来孙蔚旁边,不可察觉地在他背后轻轻捏了捏,笑道,“没事,可能是他有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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