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正死死地盯着床上那个光裸着上半身的男人。
鲁斯尔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的看了眼瑞德后,叩响了移动玻璃门,他轻声叫了一声:“严长官?”
严煜的脸色很苍白,和瑞德的不相上下。他有些惊讶地睁开眼,看了过来。短暂的惊讶过后,他从床上撑起身来,向阳台走来。
他扫过瑞德脸上堪称阴鸷的表情,勾起唇角低头瞟了眼已经被破坏的门锁:“他正在洗澡。”
说着歪了歪头:“我说,你们这习惯不太好啊?”
“你有没有搞错啊,人家是...”鲁斯尔还没有从刚才的震惊中走出来,他瞪大了眼睛看着严煜那张不解风情的脸上挂着挑衅的笑容。
“怎么回事?”瑞德的语气很平静,但感受地出来,他正在忍耐中。他的眼睛冷冷地盯着严煜:“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严煜的笑容渐渐收敛了起来,他侧身让开,示意他们进来。很快刚刚被打开的玻璃门再一次合上了。严煜顺手将窗帘拉上,看着密不透风的金色丝绒窗帘,查尔斯和鲁斯尔再一次感受到了方才那种难忍的尴尬。
“你这伤怎么回事儿?”
方才站在外面没看清,进来了才发现严煜腰上缠着一件白色的衬衫,上面有血正在渗出来。
是艾伦那件,瑞德的目光又沉了沉。
“怎么回事儿?”严煜正有些吃力地拖着脚步往回走,闻言转过头来,一双眼睛里满是戏谑,但瑞德偏偏从他那冰冷的眼神中看出点暧昧来:“当然是为了他啊。”
瑞德没有继续跟他废话,他快步走向浴室。
“动静小点儿,还怕别人不知道你们跑这儿来了?”
严煜抱怨了一句,闭着眼睛躺回了床上。显然腹部的伤口让他很痛苦。
“你到底...”瑞德推开浴室门,话刚冲出口,就消失在浴室潮湿的空气中了。他有些艰难地咽下那股带着浓重血腥味的湿热气体,红着眼眶向前走了几步。
地上的血液被水稀释后仍然带着刺目的红色。他强忍着震惊走到浴缸旁,将浴缸里的人捞了起来,抱在怀里,发紧的声带几乎克制不住地颤抖着。
“到底怎么回事?”
艾伦犹豫了下,他刚才在浴缸因为失血有些眩晕,差点昏睡过去,一时间甚至没能分清来者是谁。随即他轻轻拍了拍瑞德的背,安慰道:“没事。”
神智随着瑞德的到来稍稍清晰了些。方才身上的冷意也随着瑞德的拥抱褪去。艾伦从他身上挪开了一点,咬牙低声道:“躲开些,小心血。”他说着将浴巾卷了起来,按在伤口旁,将最后一块碎片从小腿上取了出来。
瑞德盯着他身上那些歪歪斜斜的伤口,一旁是他自己取出来的那些碎片,黑金色,二级机甲上定位导弹的碎片。
艾伦伤得说不上轻,但也说不上重,只是那些碎片留在体内有些难清理。好在很大一部分只是伤在了皮肉里,没有伤到骨头。
瑞德有些费力地想从旁边找一块干净的浴巾给他围上,却无能为力地发现,整个浴室都被浓厚的血腥味包裹着,除去艾伦手上那块已经被浸透了血液的毛巾,还有远处几块沾染了大量血迹的浴巾。
瑞德看了眼地上的血迹,应该是艾伦先处理了严煜的伤口,然后才留下来,取自己身上的弹片。一想到他身上带着弹片,忍着疼痛做这些事情,瑞德就觉得自己的心脏拉扯地难受。
“你先去外面找件干净的衣服。”艾伦抬了抬眼,开始清理浴室里的血迹:“严煜怎么样了?”
瑞德没有说话,他一拳捶在墙壁上,狠狠地瞪了一眼地上那些沾染着血迹的毛巾,一声不吭地向外走去。
鲁斯尔和查尔斯看着瑞德怒气冲冲地走了出来,身上还带着点血迹,就知道里面的情况肯定比他们想象地复杂多了。他们沉默地看着他将衣柜门拉开,从里面拿了一套干净的衣服向浴室走去。
“要弄点消炎药和绷带来。”艾伦皱着眉头,他的扣子没有完全系好,露出点精致漂亮的锁骨来。上面还留着几道血痕。
他走到严煜身边看了看:“这种程度的伤口很难自行愈合。”
“我那边有,我过去拿。”瑞德看了一眼严煜,有些不悦地回答道,随即他向外走去。
看着那个身影消失在阳台上,艾伦叹了一口气,从一旁的床头柜上取出了那个几乎让他们丧命的金属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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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斯尔将纱布一圈一圈地缠在严煜的腹部,严煜偶尔低头看一眼,但很快就将目光移了开来。伤得很重,腹部几乎整个被撕裂。鲁斯尔沉默地颤着手,强迫自己盯着手下的伤口。
上面被一圈不太严密的针脚缝合着,像一个粗制滥造的布偶。瑞德在一旁看了一会儿,严煜腹部的伤口让他不敢想象这两人今晚究竟经历了什么,是怎么回的这儿。如果他今天没有耐不住性子来这儿,这两人究竟还要做出些什么来?
他强迫自己稳定了情绪,走到窗边,艾伦正对着手里的那只金属方块发呆。
“你们去了哪儿?”
艾伦收拢了思绪,从手中那个铁盒子中收回目光:“去了‘蚁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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